第六章 汉律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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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乃律法乃法,律于白纸黑字之上,无谋地之馀也,但法不同,法中有理亦有情,故律法相合,是无谋馀地之下尽或宽容,使汉世律法,为世人所愿!——华夏鼎世

汉世九年,刚刚结束战争不久的中原地界,各行各业都在复苏着。所以各行各业的矛盾也渐渐的浮出了水面,有些事情的发生让刘邦都认为若不及时阻止,是有灭国之险的。于是刘邦命令已经浑身是事的相国萧何,把手中的事情放一放,先把汉世帝国的律法给明确了!

“萧何啊,朕知道你忙,但这事情除了你之外,别人做不了。”刘邦看着萧何近乎自杀也要拒绝的眼神,也是无能为力:“真的,张良和陈平都做不了。”

刘邦之所以选萧何来做律法之事,也是因为萧何真的就是唯一人选。按照学识来说,萧何比张良和陈平都全面,按照能力,早已经熟悉国家事务的萧何,也比闲游野鹤般的张良以及做具体事物的陈平要强。更重要的是,萧何是相国,在政务上除了刘邦之外,便是第一人,即便是律法的产生影响到了哪些人或是团体的利益,多少也能自保的了。而张良和陈平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在对付强大势力的时候,肯定不如萧何。

萧何不是皇帝,想问题的方式和刘邦不太一样:“天子,这事咱一个人做不了,而且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

刘邦误以为这是萧何在推脱,赶忙许愿道:“只要是你萧何能看着的地方,能找到的人,朕都给你用。”

“天子,这不是资源的问题,而是能力的问题。”萧何自认为自己是处理政务的人,但对于律法这种可以影响整个汉世帝国的事情,是根本不敢接手。

刘邦有些生气了,脑子里开始琢磨这仅有的一些历史人物。

突然,刘邦想到了一个人:“萧何,人家周世的李悝也是一个人,不照样把魏国的律法做好了?”

萧何本想说人家李悝是专业的,自己这半吊子律法人士哪里能和李悝相比。但萧何如此聪明,知道自己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天子,臣需要人手,足够的人手。”

“都给你,若是需要朕来做事,朕也来。”刘邦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自己荣归故里之前把汉世帝国的律法给做好。这就等于给了萧何一个时间段,最多最多不超过一年。

一年是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汉世帝国这种新世代,尤其是对萧何这样的全才。可刘邦一声令下,整个帝国都停住了脚步,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律法之上,可见刘邦对汉世律法的重视,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刘邦作为皇帝,一言一行都在满朝文武和全国百姓的注视之下,这般行为一开,至少满朝文武和全国百姓更加老实了起来。可即便如此,那些商人们还是那般做派,总感觉华夏之大,是抓不到自己的。

萧何最先问刘邦要的人分别是张良曹参和陈平,后来又要了樊哙周勃和夏侯婴。这些人基本都是刘邦嫡系中的嫡系,又几乎是沛县的老人。

“刘季,萧何选的人怎么都是沛县的老人,这让其他地方的人怎么看?”吕雉知道后宫不能干政,可是事都知道了再不管,就不是吕雉的性格了。

“你个老娘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刘邦今日本想去戚夫人那里,但在路上就被窦漪房给拦住了去路,所以一肚子憋着火,正愁没地方发。

“果然是被那个狐狸精给害的,在洛阳的时候就应该一刀砍了她的脑袋。”吕雉的话让窦漪房吓得跪在了地上,刘邦则气的掀了桌子:“闭嘴,朕让你来长安不是给朕搞事情的,你...你真是无可救药。”

眼看二人要打起来了,公子刘盈走了出来:“父皇母后,何等事情要吵成这样?”

鲁元公主也跟着而来,一连惊恐的看着刘邦和吕雉!

“哎呦,咱的宝贝们来了。”在吕雉来到长安后,刘盈和鲁元自然也跟着来了。但即便是过去了那么久,刘邦也没有主动的来找过刘盈和鲁元。

吕雉见刘邦还敢喊刘盈和鲁元宝贝,立马横在了中间:“命都不管了,还喊什么宝贝?”

这是刘邦一辈子的痛啊,又是这种情景下被吕雉数落,让原本可以拉进亲人关系的最好时机破坏,刘邦也没说什么,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吕雉的身边,但也没有去戚夫人那里。

萧何正在拼命的忙碌着,手上逐渐多了的律法人才,让萧何也能在闲暇之余,稍微的休息一下。

刘邦正好经过了萧何办公的地方,便屏住了呼吸,躲在了门外悄悄的听着屋内的对话。

“相国,咱们也没个定数,这律法的方向,到底在哪里?”曹参作为萧何的助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曹参做过监狱长,对于律法的事情,甚至比萧何还要了解。

“曹参,你在秦世做过监狱长,应该了解秦世的律法,你说说看,这秦世律法的问题在哪里?”萧何觉得既然要做就要把事情做好,现在虽然看似没有什么方向,但必须把秦世律法的各种弊端统统去除,让汉世律法得以存世。

“秦世的律法其实也算不上有多苛刻,只是百姓从周世到了秦世,已经习惯了不同地方不同的律法,一旦全国统一了,反而不太好做。”曹参在律法之事上有过研究,那还是在当监狱长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应该变成那样:“举个例子吧,当年在抓捕过一个盗贼,盗的钱财也并不多,并且还都是劫富济贫的主,在百姓的心里威望也高。只是按照秦世的律法啊,这盗贼除了要剁去双手之外,脸上还得刻字。想想看,受过他恩惠的百姓,能让吗?”

在场的人都在思考,其中樊哙的反应最大:“当然不能,那些有钱的达官贵人到了咱汉世也没闲着,这不昨天有人就把钱托给了咱,让咱在军方给他谋个位置。”

“那樊哙,你是怎么做的?”按照职责,作为相国的萧何有权管理大将军樊哙。

“怎么做的?一句话,钱咱没退,但事也不想办。若是这等做法都阻止不了他们走咱的关系,那给多少钱咱也照单全收,一个不留。”樊哙的回答让躲在门外的刘邦差点笑出了声。

“你这么做...哎,也不算错。”萧何虽然能管得着樊哙,但也不能管的太宽:“只是你贵为大将军,更要以身作则,若是光顾着收钱了,下面的人也会学的。”

樊哙嘿嘿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萧何也不好追究,只能继续询问曹参:“曹参,那盗贼最后的结局是什么,真的剁了双手脸上刻字吗?”

曹参虽然不想承认,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众人明白了这个不似坏人的坏人,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所以说秦世的律法最大的问题就是看似在保护百姓,实际上确实在保护那些达官贵人。若那盗贼手上有个几百两银子,至少双手是能保住的。”曹参之所以在百姓的心里有些威严,是因为曹参认为秦世律法有问题。在用刑的事情上,曹参是能躲就躲,给犯人也留了一些好印象。

刘邦在外面听着曹参的话,心里也渐渐的回忆起曾经的一些事情。比如当年在沛县和雍齿抢水源,表面上看是自己和雍齿之间的矛盾,但更深处的问题还是在于官府分配不均。因为原本沛县的水源很多,只是贵人多了,自然就成了个人的东西,最后假仁假义的留给你一个水源,两个村子的人还得动手抢。

想到这里,刘邦心里的怒火也迸发了出来。但刘邦知道,自己这时候进去,是绝对会影响众人的思绪,不利于汉世律法的形成。

“相国,曹大人说的事情,在咱们汉世能够消除吗?”同为武人,周勃想事情比樊哙要深刻的多。

萧何日日处理政务,心中对于整个华夏的区域分化比较清楚,每个地域人的性格以及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心里也清楚:“这个...难啊。”

“难?咱们把律法定好了,哪里有难的?”樊哙认为这律法就是个神物,只要问世了世人就得遵守。

“律法制定是难的一方面,但更重要的难处,是那些商贾富豪们太过于分散,天高皇帝远的,律法未必能管得了他们,对吧相国。”曹参的话让萧何很是受用,可樊哙又开口了:“那就把他们的钱财都充公,让他们没钱去用。若是还想翻身作乱,简单的很,长安城有的是地方,白送给他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连萧何都没把樊哙的话当回事,可躲在门外的刘邦却认为樊哙的这种行为,也未必不是个办法。

众人说来说去,针对律法专业性的问题,谁都没开口,都是在说着相关的事情。刘邦听够了,本想进去的时候,一直默默不语的张良开口了:“诸位...也不要过于悲观。”

“子房兄,都这种情况了还不悲观?”樊哙着急,但萧何比樊哙更着急:“子房兄,请讲。”

“咱们汉世帝国和之前的秦世帝国,历史相隔不过二十年上下。有八百年周世底蕴的秦世,奋六世余烈的秦世,都在律法上栽了跟头,咱们这汉世帝国在律法上出了点问题,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吧?”

樊哙本想再张口,但被萧何的手势给阻止住了:“子房兄,您接着说。”

“咱华夏从最初创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律法。毕竟那个世代的人们刚刚从茹毛饮血的原始世代而来,又各成体系,很难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只是咱们的祖宗们足够厉害,让人和人之间的信任达到了顶点,最后在慢慢的融合下,华夏的雏形便渐有了。但这种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我张良更愿意相信不是法而是道。是道延伸出了礼,让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有了标准。只是这标准到了一些事情没了作用,法便来了。”张良认为人心中与其有法,还不如有道。

“子房兄,您说的很多,只是孔老夫子的经历摆在那里,不管是道也好,礼也罢,还是法,咱们的目的都是一样。”萧何处理政务,比张良来的实际一些:“就算是法作为被迫出现的,也是必要。”

刘邦是越听越困,最后竟然在屋外的拐角处睡着了。呼噜声随即而来,影响到了屋内还在商讨的人们。

“这是谁啊。”樊哙心想是哪个不懂事的在屋外睡觉,结果一出去就没有回来。

周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走了出去,结果也没有回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萧何让夏侯婴也出去看看,结果夏侯婴不一会回来了:“相国,是天子在屋外睡着了。”

萧何一惊,赶紧带着众人走了出去,看到了还在打着呼噜的刘邦!

在岭南,赵佗看着手上不下十封从中原长安送来的信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自己现在就是岭南的土皇帝,若是就这么的认了汉世帝国,赵佗是心有不甘的。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还在于自己的孩子们个个庸俗,连一个郡的郡守都做不了,就更别说继承岭南的皇帝了。

“来人,把各个南下的路再探查一遍,刘邦这人鬼的很,要防止一切的偷袭。”赵佗的心里有一种感觉,就是不怕始皇帝嬴政,但对于市井出身的刘邦,总认为有区别于任何人的狡诈。

“主帅,暗探来报,说草原之人还有不死心的,打算长期和中原对立。”在岭南统治阶层的心里,自己这些人能不能长期做土皇帝,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北边的草原势力对中原的行为是什么。

若是草原愿意常年的给中原制造麻烦,那么岭南这边就不会被特别的关注。所以当时汉匈之战草草结束后,最紧张的不是别人,正是身处在岭南之地的赵佗。

汉匈之战结束后的那段时间,赵佗托人绕道西域到达草原,给了草原上的部落首领们不少钱财,让他们没事就去中原看看,给中原制造压力。这使得原本在至少十年内不想和中原发生冲突的冒顿,只能默默的接受自己征服而来的部落首领,一个一个的和中原人发生冲突。

但冒顿不知道的是,这些并不是部落首领们的本意,是远在华夏最南边的岭南主帅赵佗的诡计。

中原,草原,岭南和西域,华夏目前的四大地界,除了中原在思考律法,以求长治久安外,别的势力都在想着拳头如何变硬的事情。

不过赵佗不是冒顿,毕竟从秦世而来,是个从法而来的人,脑子里对于法的理解,也与常人不太一样。在赵佗的眼里,法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最没办法的事情,并且不是管贵族的,只是管百姓的。

“主帅,这中原的皇帝为何要做律法之事?有用吗?”跟随赵佗一起来到岭南的那群秦世老兵,对于法的理解和赵佗差不多,都不认为法能控制贵族。因为最大的贵族就是皇帝,古往今来那么多统治者,也没见谁被法给困住。

“法是必须要有的,只是为何拖了那么久也不弄明白,我想这才是最关键的。”赵佗虽然没和汉世帝国的高层接触过,可例如张良萧何韩信等人的事迹,赵佗也是了解过。知道这些人在一起绝对不是连一个律法都无法搞明白的团体,这么一拖再拖,可能是有另一层意思。

但赵佗毕竟是武人,想来想去头痛不已的时候,便琢磨着放弃了思考,转而确定了岭南的政治方针——偏安一隅,在最大的可能下做土皇帝!

刘邦睡醒后便和众人一同商议着汉世律法的事情,并且在此情况下,逼迫萧何等人必须在今日给出一个汉世律法的框架来。

萧何毕竟是萧何,早有准备:“天子,从夏世的皋陶祖宗开始,律法便有了雏形。世世代代已过千年之久,但律法的根还是皋陶祖宗的。所以现在臣等希望知道天子的想法,是从什么方面立法?”

“什么方面?当然是法的方面了,还能有什么?”刘邦看着萧何,不明白萧何是什么意思。

“天子,法是延伸出来的东西。夏世的法来源于制度,商世的法来源于规则,周世的法来源于礼仪,秦世的法来源于统治,各有各的偏向,咱们汉世最多选两个,再多...恐怕会崩盘。”萧何不认为一个世代能够把法给彻底的指定好,后来人一定会有别的不同想法。

“选两个?朕都选。”刘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何,希望用压力的方式来让萧何尽力。但这次萧何是真的无能为力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邦,就是不说话。

“最起码要比秦世强。”刘邦和萧何合作了几十年,终于明白了也有萧何做不了的事情。

萧何听后松了口气:“谢天子,臣等尽力为之。”

有了刘邦给的‘框架’,萧何等人在第二日就研究出了汉世律法的基础,在九个大分类里。分别是盗律、贼律、囚律、捕律、杂律、具律、户律、兴律、厩律九大类。

其中盗律、贼律、囚律、捕律、杂律、具律六篇章,可以说基本把秦世的律法都给继承过来了,也是通过研究魏国李悝的法经之后,进行了归纳和统一。后面的户律、兴律、厩律,是认为秦世律法不完善的地方,进行了增添。

“丞相,这九大类,能把汉世律法给完成了吗?”曹参在看完了这些律法后,总感觉还有没有归纳而来的。但就是想不到,萧何也想不到:“你若是觉得有问题,现在就谈,别定好了之后你又站出来反对。”

曹参没了话,众人也没了话。可就在众人都认为这些事情可以成为定性的时候,没有被邀请的淮阴侯韩信来了。

“诸位,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不带我?”别人都是尽可能的靠近未央宫住,结果韩信直接躲进了距离未央宫最远的西北边上。

“淮阴侯,你是纯武人,现在没有仗打,律法的事情你掺不上嘴。”樊哙认为自己是大将军,是和政务挂钩的,而韩信虽然也顶着侯爵的名号,可手上并无实权。

“丞相,军方的法,难道要单独划出来吗?”韩信没有理会樊哙,毕竟这大将军,曾经是自己的。

“韩信,军方的事情比较麻烦,有特殊性,你也说过兵无常势,具体的框框架架,要等军方自己来计划。”萧何是特意把军方给划了出来,毕竟入了军营后,种种行为就和往日不同了。

韩信不认为军方和百姓有什么区别,毕竟军人也是百姓:“丞相,军方没有特殊性,只有精神。”

萧何之所以不动军方,也是因为军方的事情太麻烦。现在汉世的兵除了极少数为长安所控外,绝大多数的兵都在当下的各种诸侯里。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规矩,连吃饭的时间都稍有不同,根本没办法统一起来:“再等等吧,天子说的律法,现在还管不到军方那里。”

韩信摇了摇头后走了,但众人却陷入了沉思!

是的,军方确实有特殊性,但并不代表军人便可以脱离律法。张良还是沉默了许久后,带着沉思开了口:“我想...咱们是不是方向错了?”

“子房兄,谈谈你的看法。”萧何拿出了纸笔,众人也都认真了起来。

“丞相,就拿刚才淮阴侯的意思来说,可不可以理解为咱汉世的律法中,实际上军方的人是没办法控制的,得由他们军方自己来处理?”张良见萧何点头后,继续问道:“那也就是说,军人咱们管不了,那么贵族的事情,岂不更加不能管了?”

张良问完后,萧何等人都沉默了!

这次刘邦要做汉世律法的决心,就是想做一个框架,包含着所有的人和事。可众人压根就没考虑过贵族,也就是统治阶层的事情,好像这律法就是为百姓做的一样。

刘邦本想今日还来的,但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出宫的韩信,便偷偷的尾随着,同时也走出了未央宫。

韩信是个军人,战力未必高但警惕性很强,出宫后不久就发现了后面有人跟随。于是韩信借着人群涌动,企图甩掉跟踪者。而刘邦则精神的很,仅带着一个亲卫跟了上去。

“小鬼,能跟得上吗?”刘邦的身边亲卫不是别人,正是从芒砀山便跟着在一起的周勃之子周亚夫。

“天子,淮阴侯好像发现咱们了?”周亚夫从小就给刘邦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毕竟当初在芒砀山里遇见巨蛇的时候,除了自己之外,便是周亚夫没有露出胆怯之意。所以当时还年幼的周亚夫,给了刘邦一种特殊的感觉——信任!

“发现咱们了?”刘邦拉着周亚夫躲进了一家酒馆,看着韩信坐在了斜对面的空地上吃着烧饼喝着小酒,美滋滋的。

“是的天子,只是人群涌动加距离又远,淮阴侯应该不知道是您,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周亚夫的话让刘邦有了新的想法:“小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当下的年轻人中,刘邦觉得至少军方的继承人算是有了!

“天子,那个长凳本是和旁边的平行,可现在淮阴侯却挪动了一下,至少用余光是能看得到咱们这边有人盯着。而且淮阴侯的左手一直握着筷子,算是有了兵器,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了。”周亚夫的分析很对,现在的韩信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恐惧,毕竟自己现在显得格格不入,未央宫里见自己不顺眼的人大有人在,搞不好真的能在人群中给自己一闷棍,把自己给绑了。

“小鬼,你对淮阴侯有什么看法?”刘邦既然认为周亚夫是能够代替韩信的,自然就要让周亚夫自己想明白。

“怎么说呢,淮阴侯在咱的心里,也是神一般的人物,毕竟能够正面击败西楚霸王的,古往今来只有淮阴侯。但淮阴侯的心里仿佛充满了放荡不羁,摆在明面上便是不敬,对别人还好,对天子您也这样,今后的麻烦还多着呢。”刘邦明白周亚夫的话,自己和韩信有交情,但若自己走后,韩信估计会被下一任天子整死。

“淮阴侯毕竟比你年长,至少在军方的事情上比你清楚的多,你去跟他聊一聊吧,算是取取经。”在刘邦的印象中,当年在芒砀山的时候韩信还没有加入,后来的诸多战事,周亚夫也没和韩信接触过,应该不认识。

周亚夫听了刘邦的话,来到了韩信的身边:“淮阴侯早啊。”

“早什么,这不都中午了快?”韩信见来的人是个年轻人,便回头望了眼刘邦所在的位置。结果没想到刘邦竟然露出了连,还乐呵呵的笑着。

韩信本想行礼但被远处的刘邦给拒绝了,而刘邦本以为韩信会叫自己过去,结果韩信看行礼被拒绝后,干脆就扭头吃饭去了,气的刘邦也在对面的酒馆里点了饭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是周勃的儿子周亚夫对吧?”韩信吃着饭说这话,让周亚夫惊讶了起来:“淮阴侯听过咱的名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作为今后汉世军方的新星,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韩信此时给周亚夫的感觉是真的神人了:“淮阴侯,看来他们都小看您了。”

“何止是他们,天子也一样。”韩信说完后,看着刘邦也在大口吃着饭,心里突然多了一个有趣的想法:“小鬼,你身上带钱了没?”

周亚夫拿出了钱财后,韩信大声喊道:“老板,把贵店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我要请客吃饭了。”

韩信一嗓子,不仅让周亚夫惊讶韩信怎么能拿自己的钱来吃东西,着实不要脸。而刘邦也不甘落后,赶紧跟自己所在酒馆的老板喊道:“老板,你也一样,什么贵东西都给朕...真的拿来。”

韩信清楚刘邦自己是不会带钱的,便故意的把周亚夫身上的钱财全部耗尽后,匆匆忙忙的结账走了。

刘邦见韩信突然跑了,自顾自的也站了起来打算去追,结果被酒馆的老板拦住:“哎客官,您还没付账呢。”

别说造反后的刘邦,就算是当年在沛县的刘邦,也不是交钱的主。只是这长安城内规矩严,又没有多少人认识刘邦,所以酒馆的老板才敢拉着刘邦,在群人中喊有人吃霸王餐了。

周亚夫赶紧冲上来阻止,可身上的钱早已经被韩信骗去交了账,压根就没钱了。

刘邦哪里能想得到自己这九五之尊的身份还有今日情景,所以眼见周边群众越来越多后,刘邦悄悄的给酒馆老板说了句话:“我是刘邦。”

“你是刘邦?哎呦,大家伙看看啊,这家伙吃饭不给钱想跑,还冒充咱们天子,大家说怎么办?”在酒馆老板的拉扯下,刘邦几乎是被众人给抬了起来。

周亚夫没了办法,赶紧找了官府的人来,结果官府的人不认识刘邦,要给刘邦下监狱。

刘邦不是普通人,在这等情境下突然做出了一件事——谎报家门!

就故意说自己是谁谁的亲戚,看看在这长安城内,官府和百姓们到底怕的是谁。

结果数落了一大片名字,最后确实有几个名字是让官府和百姓害怕了。刘邦把这些人的名字记在心里后,让周亚夫去叫人。不一会曹参来了,在众人惊恐的面容下,回到了未央宫。

“曹参,你看看韩信,竟然公然的给朕找麻烦,律法研究完了没,我要用律法整一整韩信。”刘邦回到未央宫后,直接找到了萧何,先是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下,顺便开始怂恿众人给韩信找罪名。

“天子,欺君如何?”萧何觉得这等事情上不了台面,也之能按照欺君之罪来惩罚韩信了。

“欺君...结果是什么?”刘邦最后得到了消息——死!

“这...死到不用,就是韩信这老东西竟然敢耍朕,得给他个教训。”刘邦最后没了办法,便怂恿樊哙带着几个人去抓韩信,想狠狠的揍一顿韩信。

如果是之前的樊哙,肯定会为刘邦的话有所反应。但这几日研究律法的樊哙,已经算是脱胎换骨了,这等犯法的事情,樊哙不想做:“天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这几日学到了很多,这事咱做不出来。”

樊哙不想做但又怕刘邦逼迫自己,便把这个事情赖到了卢绾身上:“天子,您让卢绾去做,他擅长做这个。”

刘邦看着脱胎换骨的樊哙,心里对萧何等人制定的汉世律法,多了几分好奇:“这几日你们辛苦了,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跟朕说说看。”

萧何先是把九大类告诉了刘邦,而后依据秦世律法的弊端,重新的讲解了一下:“秦世律法太过苛刻,太压制人性,所以天子您入关中时的约法三章,让咸阳城的百姓立即认同。所以咱们汉世的律法虽然需要更多更杂,可绝不能跟秦世的律法一样,让老百姓从心里害怕。”

刘邦琢磨着萧何的话,有些觉得奇怪:“萧何,这法不就是让人害怕的吗?不害怕那不就是礼了吗?”

“天子,法是礼延续下来的,咱们汉世的律法不仅仅是让百姓怕,更是让百姓理解。若是像秦世那般一刀切了,来个连坐制,那么这法的意义,也就没了。”在萧何看来,法的意义在于让无知的百姓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仅此而已。

“萧何,你一口一个百姓,到底是什意思?”刘邦听出了萧何的与众不同,这也是萧何有意为之的:“此法,不涉及军方和贵族。”

“为什么?”刘邦给了萧何一个解释的机会,萧何自然不会放弃:“天子,军人入军营,所有的生活和习惯都变得不一样了。咱们的律法虽然很杂,但同时无法包括军人的行为,除非军人逃出了军营,在外面闹事。另外贵族的事情,天子啊,臣觉得无法管。”

刘邦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琢磨着为何萧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萧何,你是不是觉得非刘氏之人不得封王的事情,就等于贵族失去了律法的管控?”

“天子,这只是其中一个说法而已,另外与众不同的,便是世世代代的贵族控制着太多的东西,根本管控不了。”萧何的意思刘邦是听明白了,就是这些所谓的贵族都是既得利益者,会相互联系相互串通,实在不行就和朝廷作对,反正天高皇帝远的,赵佗就是典型这种情况。

“也不能压着百姓啊,朕刚才没钱吃饭的时候,被酒馆的老板抓住,后来官府来了,朕说自己是刘邦都没用。结果啊,朕说自己是谁谁的门客,竟然吓得官府赶紧放了朕。可见这些所谓的贵族,已经嚣张到了什么地步。”刘邦的话里露有杀机,周边的人们也不知道刘邦刚才提的人是谁,都不免心惊。

“律法的事情你们近日给朕个答复,朕累了,回去休息了。”刘邦的身上涌现出了一丝无力感。这是众人都能感觉到的。所以在刘邦离开后,众人开始反思这汉世的律法,到底该如何去谋划。

最后在萧何的思想主导下,摒弃了原先不用秦法的意思,还加注了礼记中的想法,得出了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说法。

“诸位,可别理解错了。”萧何的意思是,刑罚自然是可以上到大夫的,只是大夫毕竟是为世代做出了贡献的人,应该给其主动自裁的机会,而不是直接判刑受罪。至于这个礼,也不是百姓不能有礼,而是这个礼和贵族的礼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的繁琐。

这就等于把贵族和百姓横跨到了一起,让其可以和平共处,谁都没有区别。但即便如此,萧何等人还是不敢把律法扯到皇帝和皇后这些统治阶层里,只能做到尽可能的公平。

汉世律法的章节最后被定性为了九大类,也就是之前定好的盗律、贼律、囚律、捕律、杂律、具律、户律、兴律、厩律九篇。而这九章内部,几乎每一篇章都有足够详细的说明,算是把所有行业里的规矩,都做出了肯定。

“诸位,这法的方向要约法省禁,切不可在发展的过程中,渐渐的没了人情。”萧何知道华夏人几乎都是沾亲带故的,自己没准和草原上的谁在祖上是一家:“律法今后或许会更改添加,但咱们的本心不能变,要让受伤者得到肯定,同时也给害人者以悔改的机会,不能让咱汉人听法心惊,这样百姓是不愿意深入研究律法的。”

萧何不仅仅做出了汉世律法,更把律和法分析的很明确,让世人知道了律是死的,法是活的,只要不是律上铁板钉钉的事情,大都可以宽松一些,给予了犯罪之人足够的考量,让其能回头是岸。

萧何把律法递交了上去,结果刘邦连看都不看的公布了。之后儒家人叔孙通在此基础上有写了傍律,完善了一些细节。

九章律一出,整个汉世帝国的方方面面都有了规矩,还让原先那些害怕律法会引发如同秦世动荡的人们得以宽慰,明白了汉世律法于秦世律法的不同之处。

但刘邦的心里却多了几个问题,第一个当然是有了律法之后,相对韩信予以报复的手段便没了,就等于自己白白的让韩信耍了一次。另外就是据可靠消息,冒顿回到龙城后,统治力大减,很多部落脱离了匈奴,时常的侵扰汉界,当下刘氏之人还非常少,即便是都称王了也无法管理北疆的事情。所以刘邦还是觉得应该退而求其次,先把一些能打的重臣封地封王,让这些人去北边和匈奴对抗。

至于后面的事情,刘邦也有了一些想法——杀!

这些就是刘邦通过律法想到的事情,只是事情该如何去做,刘邦还需要自己亲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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