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登无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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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革无不皆然,汉世与匈奴共其志,更为同祖同源,炎黄血脉子孙虽多相敌,但犹愿为友者,亦在多数,白登之围本无解,然终以华夏之祖告谕,使得其和也!——华夏鼎世

汉世七年,汉世帝国和匈奴联盟于并州的万里长城边上列好了军阵,双方开始了正式的对峙。汉军方面以刘邦为首,主力是重步兵军团。匈奴方面是以冒顿为首,主力为较为分散的骑兵精锐。双方都不敢主动试探,而这里恰恰是中原和草原的交接点,谁先进攻,就代表着入侵到了对方的领地!

“天子,这是冒顿方的名单。”陈平拿着调查来的资料给刘邦,意图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刘邦看了几眼便丢下了地上,显然是看不上。

“天子,这些可是匈奴联盟的各个首领啊,您不能不看。”作为此战汉军军方的高度机密,陈平恨不得把这些名字背下来。可是陈平在经过一番努力后,发现根本就记不住。

“看了看了,但名字古怪,朕记不住啊。”刘邦无奈的样子,让陈平也觉得好笑:“也是,臣也记不住。”

草原势力从华夏的夏世开始,就不断的在产生新势力。老旧的势力经常一不小心就被新势力灭掉,除了口口相传的事情外,是一丝痕迹都不留的。所以草原人起名字并不如中原人一样按照姓氏来,更多地是通过草原独有的语言,来命名认为有意义的叫法。这就让汉人们除了冒顿之外,基本上摸不透其他的匈奴将军们,到底谁是谁。

不过刘邦等人不怕,谁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该如何处理接下来的挑战。

刘邦记不住冒顿的人,但冒顿能记得到刘邦的人,在找寻了若干遍后,还是没有找到韩信的名字:“这淮阴侯去哪里了?”

双方都是刚刚立国不久,谁都没有经历在对方身上耗费太多,只能经过前期的调查,看看能不能寻找得到一些有用内容。

“单于,韩信有那么厉害吗?”匈奴人绝大部分都不懂项羽的厉害,所以便无法得知在正面击败项羽的韩信是何等人物:“中原人口太多,信不信,死个三五十万在冬季过去之前便可以恢复。当下韩信没来,自然是中原的皇帝留有后手,不得不防。”

冒顿想对了一半,对于战神韩信来说,刘邦当然是当做王牌用的,同时也怕这次国战抢了自己的风头。但最关键的还在于,刘邦和韩信在相互怄气,谁都不肯先服软。

这些内部的事情连刘邦身边的近臣都大有不知的,更别说冒顿这个远在草原上的雄鹰了。

冒顿针对刘邦的认知稍微的改变了对策,企图先把刘邦引入自己的地盘,然后予以围困,最终看看汉世帝国的王牌韩信,是否会有动向。

“让韩王信先做出表率,让他们内斗去。”冒顿下令后,韩王信开始对刘邦进行佯攻。只是汉兵们不愿意为韩王信卖命,做出叛国之事,导致韩王信还没怎么真正的反应过来便被迫的逃到了匈奴那里。

对于第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刘邦哪里能忍得了:“进攻!”

此时天寒地冻,对于全国精锐的汉军来说,靠南边的士兵是有些撑不住了。樊哙把消息告诉了刘邦后,刘邦回道:“分批而进,我刘邦亲自打头阵。”

刘邦本来就有意自己先入,让后续部队步步紧逼,但显然这样的行为使谋士陈平和娄敬害怕了起来:“天子,韩王信已经把西线战事给弄乱了,不把这些事解决掉就孤军深入,臣不能认同啊。”

没办法,刘邦只能先率部队转头把韩王信弄丢的地盘给抢回来,结果就遇到了韩王信的将军王喜。在轻轻松松的杀了王喜后,

这让刘邦好大喜功了起来,望着天地之间绿悠悠的草原,嚣张的说道:“听说冒顿把左右贤王都召唤来了,将士们,活捉左右贤王。”

左右贤王是冒顿的左右手,类似樊哙于刘邦的位置,刘邦当然不能放过。而且不仅如此,刘邦还顺便的解决了匈奴人的阴谋——拥立赵国后代赵利为王,割据中原的地盘。

初仗的绝对胜利,让刘邦和冒顿的心里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刘邦认为可以决战可以决战,而冒顿则认为是不能决战不能决战。

汉军施压,匈奴示弱,让刘邦实在是忍不住了:“入草原!”

从夏商周秦到汉世,除了蒙恬亲自带领秦军主动进攻草原外,便是刘邦率领着汉军主力,由帝王的身份,杀入了这一望无际的草原。

这种国战,最累的除了刘邦之外,便是在洛阳战战兢兢的萧何了。因为萧何此次的任务不仅仅是要完成战争需要的各种后勤,还要按照刘邦的意思,在汉世八年春季到来之前,新都皇宫的建设,就要建好。而现在最让萧何犯难的问题不是别的,而是手上没钱。

“子房,你说说看,咱们这个立国之战,是不是做的有些提前了?”萧何是真的上手之后才能够明确的感觉出来事情是有多么的棘手:“相国,这是天子的决定,咱只能遵从。”

张良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有了退意,所以说话做事处处给自己留退路。包括这次立国之战,也是多番推辞。

“子房,咱俩的交情你就别扯那没用的,天子下的命令咱们是要做,可你也得给我想点对策。”萧何当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兵源无法支援,如果三十多万的汉军主力出现了问题,萧何是拿不出兵来的。

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刘邦手下的将士太多太杂,其中早有异心的人除了韩王信外,还有很多。只是萧何不想惊动这些人,想等刘邦班师回朝后再说。所以一想到刘邦班师回朝后新都的问题,萧何就想睡觉:“子房,我有些犯困了,你把计划写下来再走吧。曹参,好好帮着子房兄。”

萧何扭头入了房间,而后呼噜声缓缓而出。曹参也是无奈,只好和张良一同计划着。

“曹参,萧大人之后,便是你了。”张良的话曹参听懂了,但曹参不想说出来:“子房兄,咱就是做事的,其他的事情咱不管。”

张良第一次认真的端详曹参,也觉得曹参是个牛人:“你能这般理解最好。”

二人先是对整个战局的时间进行了分析,知道不管是汉世帝国还是匈奴联盟,都不想在这场立国之战上进行长时间的消耗,一定会速战速决,挣个面子。

按照一个季度三个月,也就是整个冬季,双方的粮草都应该可以完全的撑住。以这样的计划开始,张良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个比较大的轮廓,而且这个轮廓,是没有淮阴侯韩信的。

张良之所以不争不抢有所退意,很重要的一点是张良看透了刘邦这类人的本质,知道越熟悉的人在今后会越有危险。在张良的心里,韩王信其实就是被刘邦逼反的,现在淮阴侯韩信这般作为,以刘邦的心态哪里会没有反应?

这场仗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刘邦回来肯定要拿淮阴侯韩信出气!

张良越想越无奈,最后只能暗叹一声无奈,却被曹参听到了:“子房兄,您这一声叹气,估计是看到未来了吧?说说看,谁的未来?”

张良看着曹参,心里琢磨着人人心中都是有一杆秤,谁都不好对付:“不瞒你,是淮阴侯。”

曹参并没有惊讶,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是这般觉得:“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不好说,反正有几个基本都是没有好下场”对于这让的问题,张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曹参也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子房兄,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去做?”曹参也一直在忙别的事情,突然参与相国萧何的业务,整个人都变了。

张良不是处理内政的人,也不擅长处理内政,对于一些事情只能靠猜测:“匈奴人的主食是牛羊,五十万人所消耗的数量不是一个小数,他们的后勤远远没有咱们强悍,速战速决才是他们的目的。”

“但据前方战报,匈奴人以守为攻,长时间停留在草原,是想引诱天子入草原吗?”曹参越说越害怕,幸好萧何起来了。

“别惊讶,我就没睡着。”萧何的冒头紧皱着,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精神:“事情完不了,我倒不是怕天子怪罪,当下最重要的是赢得这场立国之战。”

萧何说完后,抬头看了眼张良:“子房,这次你真的应该跟着天子一起去。”

“这时候说这话没用,赶紧想办法。”张良也不知道自己没去是不是做错了,但现在只能将错就错,看看能不能弥补什么。

三人都是人中龙凤,思考问题也都独树一帜,渐渐地,事情有了眉目。

在萧何的计划中,新都毕竟在关中,而帝国的物资储备在南方,所以战争中需要的物资由南边的人进行押运,顺路把新都需要的物资也送来。并且这次和匈奴人的交战,大部分汉兵都是北方人,所以南边的兵源还是很充足的。

“赵佗那边,是不是也得注意一下?”曹参怕把南边的汉兵抽走去北边,会引发岭南的躁动。但张良却不这么认为:“当年若不是赵高和二世在,估计赵佗也不会自立为王。眼下正是中原和草原的决战,我想赵佗也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傻事。”

曹参还想说自己的看法,萧何却开口了:“岭南和蜀地一样,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岭南充其量也就是五十万的兵力,还是上了年纪的。再者说,咱汉世帝国虽然才刚刚的建国立世,但综合实力远超南北。如果打持久战,即便是双线作战,咱也丝毫不惧。”

萧何是相国,整个汉世帝国的综合实力到底如何,萧何最清楚!

于是三人按照制定好的计划呈报给了吕雉,吕雉的回答也很简单,就是全权由萧何来处理。因为吕雉此时正有麻烦,还不是别人,就是戚夫人。

“吕后,咱都是齐地的人,你干嘛老是针对我?”戚夫人的脑子是有点问题,是因为家庭原因。

戚夫人年幼的时候家里太穷了,其父其母认为在那种社会的背景下,女孩不如男孩,所以便把戚夫人给卖了。至于卖家是谁,也没人能说得清楚,反正最后流落到了秦国。

这就让戚夫人从小到大没有一天有过温暖,咸阳城破后,心理扭曲的戚夫人反而觉得多死点人才好。直到见到了刘邦,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让戚夫人的心里多了一丝温暖,知道了原来这世上还有好人。

刘邦对待戚夫人也好的很,很快便有了一个孩子,这让戚夫人的心里,更加的安全了。

如果吕雉一直都在,如果吕雉没有经历过被擒被关押被侮辱,那么和同病相怜的戚夫人,多少还能宽容些。只是吕雉的突然出现,让庆幸了很久的戚夫人突然有了压力,知道了原来自己还是那个被买卖的女人,和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家闺秀,是有区别的。

戚夫人不好好的靠近吕雉,反而处处和吕雉作对,总认为刘邦会看在爱惜自己份上而保护自己。吕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毕竟没有人比吕雉更了解刘邦。

“这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就是运气比他们好点。既然你都说了咱们都是齐地老乡,那么作为老乡我也劝你一句,拿你该拿的,做你该做的。”吕雉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宽容,但戚夫人却认为这是挑衅:“呸,漂亮的多了去了你也排不上号,你家的娃被天子都踢下了马车,我还告诉你呢吕雉,天子说了,今后这皇位啊,是咱家的。”

吕雉一声不吭,并不是害怕,而是被气的。而且被气到一定程度后,吕雉反而笑了:“好好好,我就好好的看着你家的娃是如何成为皇帝的。”

吕雉让人赶走了戚夫人,顺便拿起了萧何送来的计划,再次的看了看:“哼,这些老狐狸啊。”

吕雉说完后,觉得还是能听到戚夫人的哭喊,心里也在可怜着戚夫人:“哎...你身世不好是你的错,你经历不好也不是你的错,但你头脑不清晰,不知道作为皇帝的女人需要多么的小心,看看这些人精吧,哎...”

吕雉的话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身后刚从宫外选拔上来的侍女却接口道:“吕后,坏人自有天收,您就别担心戚夫人了。”

“多嘴。”吕雉的语气根本就不是生气的语气,反而到了最后还笑了:“窦漪房,戚夫人我留给你来对付了。”

窦漪房是典型的宫外之女,长相清秀单纯。但就在这单纯的面容下,窦漪房却说出了一句让吕雉都惊叹的话:“戚夫人...她不配做我的对手。”

吕雉微微一笑的同时,淮阴侯韩信也是一样,在自己的领地里莫名其妙的笑了。

“将军,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蒯通已经非常非常老了,生怕哪一天就会突然的毙命。

“当个闲散人也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没危险。”韩信刚才的笑,其实是幻想自己此时在北疆和匈奴联盟开战,脑海里模拟出来的战事也全都是胜局,让韩信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蒯通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什么,毕竟现在已经天下一统了:“将军,等天子回来,你还能活?”

“别说丧气话,还有,别叫我将军,我是淮阴侯。”韩信一再对这个侯爵心生不满,同时又对刘邦那非刘姓不得封王的事情感到无奈:“若这般结果,汉世能走多久?”

“汉世能走多久跟你韩信无关,你好好想想你的结局吧。”蒯通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每每走出韩信的屋子后,都感觉此生白活了:“我早已经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了你,可你为何还是这般做事?”

蒯通原本就是刘邦那边的人派去韩信这里的,等汉世帝国的封侯仪式结束后,蒯通就把自己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结果韩信就是请蒯通喝了顿酒后,便什么也不再谈及。

二人就这么耗着,韩信不理世事,蒯通着急不已,直到张良的到来,二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酒桌之上,张良也能看得出来韩信是越来越嗜酒了:“韩信,对此战你有何看法?”

“平常都是你子房兄琢磨事的,怎么今日问起我来了?”韩信不是没有对策,只是觉得除非自己是主帅之外,这对策就是坨屎。

张良也是有脾气的,当年敢去刺杀始皇帝嬴政就是个例子。只是越来越年长的张良已经从华夏的道家文化里,摸索出来了人生感悟,放在年轻时会一把把韩信的酒水打翻不同,此时的张良,心淡定的很。

“哎...咱是无官一身轻,陈平的智谋也可以,可以代替我张良。只是你啊...韩信,你真的就认为你躲得过去吗?”张良的话让蒯通紧张了起来:“子房兄,难道是天子他...下决心了?”

“天子什么都没说,咱是猜的。”张良看着韩信那两眼无神的样子,心软了下来:“韩信,明日跟我一起写信,我亲自送到天子手上。”

“行行行,你说行就行。”韩信嘴里说着行,但第二日一早就不行了,死活都不写。

张良最终只能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和自己一同被刘邦认定为汉初三杰的人,放弃了自己的救赎。

中原的事情基本都有了定性,可刘邦却在连连的胜仗中忘乎了所以。

“陈平,你知道吗?咱之所以要亲自来,就是因为要给那淮阴侯韩信看看,没有他在,咱照样打胜仗。”刘邦有时候称朕,有时候称寡人,有时候称咱,没有一个准确的称呼。可陈平知道,这才是刘邦可贵的地方:“天子,淮阴侯不是万能的,但对付冒顿这样的对手,还是要小心。”

几场战争下来,双方基本都没有损失什么。陈平知道冒顿还在试探,并且已经确定了是要引诱刘邦入草原。可刘邦现在已经心花怒放了,对待匈奴人没了任何的兴趣,只想快点结束战争,好让自己的历史,增添更加光辉的一章。

面对陈平的劝告,刘邦不想听:“不能耗下去,你看看这些。”

陈平拿起了刘邦给的报告,一看头就大了起来:“他们还有粮食?”

娄敬作为陈平的跟班,也拿起了报告看了一眼,瞬间就变了脸:“骗人的吧,匈奴人敢联络赵佗?”

“匈奴人不傻,这种事情能想得出来。”刘邦换了个脸,从原先那兴奋的样子变得低沉了许多:“如果赵佗真的应了,咱们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

刘邦能从市井之徒做到皇帝,从古至今是独有的一人,其想法和做事,当然与众不同。刘邦认为自己的嚣张一定要演到身边的人都认为是真的,才能把冒顿给骗住。

“冒顿给咱们设下了套,那咱进去就是了。”刘邦身边的陈平是聪明人,但娄敬显然不是:“天子,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

“三十万人被包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只要咱地形占的好,最后咱一定是胜利者。”刘邦就在昨夜已经给身处在洛阳的萧何写了信,让萧何多多聚集新兵,等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好作为一股力量。

刘邦还让萧何注意各个封了爵位的功臣,看看在自己‘倒霉’的时候,是谁在着急,是谁在落井下石。

“天子,长平之战的事情,您忘了?”娄敬的话让刘邦点了点头:“嗯,忘了。”

陈平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赶紧把娄敬打发走后,才和刘邦真正的聊了起来:“天子,如果相国办事不力,援军到不了怎么办?”

“那就拼命吧,咱在出发前便有了觉悟。”刘邦微微一笑,陈平明白了刘邦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天子,您太难了。”

“哎...咱出身市井,能有此功绩难道不是赌出来的吗?再赌赌看吧,如果这次赌赢了,咱汉世至少三个世代可兴旺兴盛。”刘邦的觉悟让陈平肃然起敬,也做好了和刘邦一起演戏赌博的准备。

冒顿是看着刘邦所率大军踏入到草原的地界上,所以派出了所有的兵力,以包抄迂回的战术,一步一步的通过‘失败’,把刘邦从草原上,引到了靠西边战场的白登山附近。

这是刘邦和冒顿第一次能够遥远的看着对方,也是第一次汉世帝国和匈奴联盟实打实的面对面。

“冒顿,你不是跑得快吗?这次跑不掉了?”刘邦扯着嗓门喊冒顿,生怕认错了冒顿。

冒顿误以为刘邦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便赶忙回复道:“汉国的皇帝,您看不出来咱是有意让您来到这里的吗?”

“看出来了个屁,节节败退还有脸做单于,你回家弑父去吧。”论起吵嘴对骂,当年连项羽都被刘邦给气的浑身发抖,此时的冒顿,心情可想而知:“刘邦,你必死在我的手上。”

“行行行,等你宰了我刘邦后,你继续回去弑父啊。”刘邦认准了冒顿的软肋,说什么话都要扯上冒顿弑父的事情,气的冒顿差一点直接冲锋了。

“走,撤退。”冒顿让出了战场,刘邦顺利的登上了白登山。

冒顿连续三日都不敢出兵,除了被刘邦气的牙痒痒之外,便是冒顿认为刘邦这般的自寻死路,明显是有诈。可冒顿在调查了不下十遍后,发现刘邦的行为,或许真的就是狂的没边了。

“先围住白登山,再看看情况。”冒顿的五十万大军包围了白登山,断绝了粮食和水源:“我看你刘邦还有什么能耐。”

刘邦的能耐很大,知道白登山是要被围的,所以在发布了求救信号后,便开始挖洞存水存粮,让自己和三十多万的汉军能够多活一点时间:“樊哙,夏侯婴,周勃,下面看你们三人的了。”

樊哙夏侯婴和周勃都是刘邦在沛县的自己人,刘邦的计划最终还是告诉了这三人。所以这三人带领着将士,以步兵为首做出了防御态势,其他骑兵在山内保护着刘邦,让白登山成了一个铁桶,自己出不来可以,但绝不能让冒顿的骑兵冲进来。

三日后,冒顿不想等了,第一次率主力进攻白登山。

“步兵攻城不错,防御嘛...就那样了。”冒顿的匈奴精骑是草原上最厉害的骑兵,所以负责了樊哙为首的白登山中央之地。

在一个瞬间便冲垮了汉军的步兵军团,匈奴人张狂,而樊哙则微微一笑,赶紧让步兵以退为进,边后退边防守。冒顿误以为是樊哙败了,便让骑兵继续冲锋,结果吃了亏。

白登山的高度并不高,只能算一个非常大的山丘。所以冒顿在远处而看,根本看不清楚这是座山。骑兵的速度是快,在这样的地形之下,也很容易冲散步兵。可一旦速度弱了下去,骑兵的优势不再不说,数量过多的骑兵,还容易造成拥堵。

陈平就是让最前方的汉军为诱饵,引导冒顿冒进,在坡度较缓的地方冒顿感觉不出来,一旦坡度较大,骑兵的速度发展不开,对于汉军的弓箭部队来说,就是活靶子。

所以第一次冒顿亲自领兵进攻,就损失了两万多的骑兵。这不仅让匈奴联盟的士气变得低落,更让刘邦的汉军,多了至少一天的口粮。

“杀马放血,血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陈平的计谋让冒顿吃了瘪,于是第二日开始了全面的进攻。

樊哙等人也知道今日不似昨日可以玩点手段了,便只能玩命,活生生的顶住了周围五十万的匈奴精骑。

随着战事的开始,汉军开始有了疲乏,吃的东西也多了,让原本可以躲进白登山一个月不出来的汉军,粮食剩余了不到十日。刘邦知道再这么下去,可能连三日都撑不过去。

冒顿这边更是消耗的惊人,原本能够拖到明年春季来临的粮草,也只能让冒顿撑一个月。所以速战速决成了双方都需要的事,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双方也越发的凶狠,使得刘邦后悔的同时,冒顿也在自责——同为炎黄子孙,这般玩命到底为什么?

所以在第四日的时候,冒顿不进攻了,刘邦也‘放弃’了防御,双方开始了对峙。

“陈平,照这样下去,对咱不利啊。”刘邦倒是不怕冒顿进攻,毕竟汉军此时战力正盛,又是占据了有利地形。可刘邦就怕匈奴人包围自己,打算在这里耗下去。

“是不利,但相比较而言,还是冒顿他们更不利。”陈平在这几日战事的时候没有参与,毕竟战场上的事情自己掺和不了。所以陈平有充足的时间琢磨计划,最终在战争之外的事情上,想到了对策。

“快,说说你的看法。”刘邦屏退左右,单独和陈平坐在了一起。

“天子,您今年过半百了吧?”陈平问了年龄,刘邦皱着眉头点着头:“是啊,半百已过。”

“公子们都听话吗?”陈平再问,刘邦的眉头皱着更紧了:“公子公主,安定稳妥。”

“那皇后,足够完美吗?”陈平这一次的询问,刘邦的眉头松开了:“不够完美,但足够信任。”

“臣问完了!”陈平一共问了三个在刘邦看来不着边际的话:“这就完了?”

陈平的眼睛像火焰一般看着刘邦,让刘邦实在是没办法不重视:“你让咱想想,你让咱好好的想想。”

刘邦在陈平边上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冒顿今年多大?”

“不尽四十。”陈平像把冒顿研究透了一样,顺便说了下冒顿孩子的事情:“他的孩子不尽二十。”

刘邦松了口气,随即露出了笑容:“朕明白你陈平的意思了!”

二人走了出来,陈平便悄默声的离开了。待到陈平回来的时候,俨然身边多了一位匈奴的使节。

樊哙等武将不知道什么情况,纷纷拔剑要刺杀这位匈奴的使节,但刘邦却说道:“阏氏到底要多少金银财宝?”

“很多。”匈奴使节说很多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试探刘邦到底诚意有多少。

“你回去告诉阏氏,要多少给多少。还有,你也告诉冒顿单于,这次我们的援兵虽然来的缓慢,但咱撑上一两个月到明年的开春,不是难事。”刘邦派陈平打发走了匈奴的使节,樊哙等人围了上来:“天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破财免灾呗?”刘邦说得很轻巧,让樊哙等人很不自信:“天子,咱们都快被困死了,您还说咱援兵缓慢,这不是故意找死吗?”

“你等着行了,指着你樊哙的脑子,能做什么?”刘邦等了足足一日,等到了陈平的回归。

“搞定了?”刘邦从陈平的眼神中就能知道事情搞定了,便在陈平的建议下,亲自写了封信给冒顿。信上面几乎快是求饶的话,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所谓的求饶中,掺杂着无数威胁。

信中的大意是这样,就是这场国战大家原本就是点到为止,是自己这边太过分了,才会到了这等结果。所以汉军这边愿意用草原一方开口的所有金银财宝以示真诚,让这场闹剧快些结束,自己老了孩子还年轻,是需要回去好好教导的。但冒顿单于这方的继承人年纪到了,更应该回去好好教导。各方领袖可以回到自己的地盘,去解决属于自己的事情。

信件传到了冒顿和其妻子阏氏的手里,吓得冒顿浑身发抖,让阏氏很是奇怪:“金银财宝足够多,多到什么地步?”

冒顿看了眼阏氏,心想女人果然是见钱眼开啊:“你看不出来这封信里的杀气吗?”

“杀气到没有,只看到钱了,咱们的钱粮本就不多,养活几十万的联军都快撑不住了。我看咱们就给这汉国皇帝面子吧,要不然双方撕破脸皮,两败俱伤啊。”阏氏以为自己的劝告很在理,但冒顿却摇头道:“不是两败俱伤,是咱们会死的很惨。”

阏氏虽然是支持和解的,但并不明白冒顿为何会在这种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说自己这边会输:“是咱们围困汉军,不是汉军围困咱们。”

冒顿没有回答阏氏的话,但心里已经明白刘邦的杀招了!

冒顿清楚刘邦的意思,就是说自己的汉军虽然被围困,但依据有利的地形,在短期内是无法被攻破的。自己的孩子还小,对皇位造不成什么大威胁。并且宫中还有吕雉在,自己在外征战个一年半载,后方也安全。但你冒顿就不一定了,孩子到了当年你快弑父的年纪,你这边拖上一天,危机就大一天。等到汉军的援军到来后,即便是能逃回去,也是残兵败将,想想自己弑父的样子,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就是虽不杀人但诛心,阏氏只看到了金银财宝,可冒顿却看到了自己的危机:“告诉汉国的皇帝,我愿意亲自去白登山和他会面,以结束两国的闹剧。”

刘邦的这些说辞都是陈平手把手教的,也说明了陈平不仅仅明白刘邦的心理状态,更明白冒顿的心理状态。陈平就是这种能够从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寻觅到蛛丝马迹,从而让不利于己方的事情,突然逆转,变得利与己方。

“陈平啊,你是真的看透了人生,咱心里佩服。”得到了冒顿会面消息刘邦亲自请了陈平一顿饭,在第二日好好的洗漱了一番,便在陈平和樊哙等人的带领下,走出了汉军的防御圈,与同样轻军减阵的冒顿见了面。

“汉国皇帝,咱是冒顿单于。”冒顿仔细的打量了刘邦一番,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市井之龙。而刘邦却只是看了眼冒顿便走了上来,给了冒顿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一抱,不仅把冒顿和周边的人给惊住了,连两军千步开外的将士们,也都很是奇怪——明明昨天还是非要杀死对方的人,怎么今日便可以拥抱和好?

“这里人多口杂,咱们单独去溜溜?”一位皇帝能够说出溜溜二字,冒顿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行,咱跟您一起溜溜。”

刘邦带着冒顿走进了周边的一个小树林后,樊哙的表情都变了:“陈平,天子和冒顿钻小树林,是要干嘛?”

众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樊哙,最后还是夏侯婴和周勃捂住了樊哙的嘴,才把樊哙那些不合时宜的话给停住。

“天子,您是怎么击败霸王的?”在冒顿的心里,还是最为敬重项羽。

“耍手段呗,我那个义弟这么凶狠,不耍手段赢不了啊。”刘邦的诚实让冒顿惊讶不已,同时对刘邦产生了更大的敬重:“是啊,项羽大哥的战力,可真是强悍的要命。”

二人聊着项羽的事情,刘邦知道了原来在当年巨鹿之战的时候,冒顿曾率领一千匈奴精骑冒充秦军,亲眼看到了项羽的战力。同时冒顿也知道项羽在人生中最后的一战中,究竟是何等的凶狠。

“一人之力杀几千人,当真霸王啊。”冒顿也是个勇武之人,但一人杀百人都困难,更何况是一人杀几千人。

二人谈论来谈论去,基本都快把项羽给吹上了天,最后二人席地而坐,开始探讨各自的人生。

“冒顿,你回草原后,你的孩子应该不会对你下手吧?”刘邦提到了弑父的问题,冒顿显得很无所谓:“我们草原人不就是这样吗?你杀我我杀你,地盘还是那些地盘,可人哦,就未必是这些人了。”

“等你回去后,先把位置坐稳了,而后和中原多走动走动,中原的文化,值得你们学习。”刘邦搬出了老祖宗,冒顿也不再多说什么:“天子,谢谢您。”

从早晨谈论到中午,没人知道刘邦和冒顿在小树林里到底都做了什么。只是二人出来的时候,眼睛里几乎都有泪光。

“今日之后,汉军不防。”刘邦下了命令,汉军的防御部队纷纷撤离,露出了整个白登山。

“今日之后,匈奴后退。”冒顿也下了命令,匈奴联军的包围圈渐渐散去,使得近百万的双方,都松了口气。

刘邦是趁着大雾离开的,算是给了冒顿一个面子。而冒顿更是装作看不见,同样给了刘邦一个面子。

至此汉匈之间的立国之战,在白登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丘上,以双方都不防御的状态下,完成了各自都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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