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皆于徼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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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欲者皆是也,则竟谁胜之,实则运气!——华夏鼎世

廪辛望着西边,手里拿着父亲祖甲离世的消息,在愤恨之余,更是对周人的崛起,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在廪辛的心里,有了一种是不是当年自己的祖宗也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成功的在夏人的绝对压制下,还夺得了至尊王位的。而现在...仿佛是历史的轮回一样,周人在商人的绝对压制下,不仅发展的非常好,还足足的耗死了一位有志向的君王。

“你说说看,西边的周人,咱们还能压制的住吗?”廪辛看着自己的弟弟庚丁,知道鬼点子多的庚丁,肯定心里有办法。

“哥哥,他们如此放肆,还不是因为那所谓的天命?他们现在任的天命,也会是今后其他世代造反者认为的天命。一旦这天命信仰击败了咱们商人的鬼神信仰,那么华夏将再无尊卑,人人都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造反者将成倍数增长。”庚丁看的很透彻,甚至想到了商人之后的事情。

现在的统治阶层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比如夏人世代,他们认为夏人就是统治华夏的绝对存在,可以永世长存。可现在的商人见证了夏人的落寞后,又经历了现在和周人的种种事情,深知很有可能在百年内,鬼神信仰就会被天命信仰给击败,并且是粉碎性击败。那么周人之后,肯定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人,从而继续着这华夏的无限轮回。

所以庚丁担心的,已经不仅仅是商世是否能够存活下去的事情,而是这天命信仰成为华夏的主信仰后,又有多少类似周人的人,会因此冒出头。到那时候,造反叛乱成了人之常情,并且人人都会以天命为借口,谁都不例外。

“所以得彻底的剿灭周人,更要消灭天命信仰,即便是咱们商世灭亡了,即便咱们的血脉统治不了华夏了,也不能让周人夺得君王之位。”庚丁的眼睛暴虐了起来:“哥哥,杀吧!”

于是西边的戎人,在祖甲死后没多久,再次的陷入到了战争的漩涡中。尤其是羌方,更是被打击的对象......

“你说我是招谁惹谁了?”羌方作为羌族人的后人,当年可是和周人玩过命的。可现在由于各种各样的原由,羌方依附在了周人的怀抱中:“估计就是看我和你走的太近了,所以打击我的同时,也算是打击你。”

周太王的此时的年级刚好算是老年,还是个能动能跳的时候:“谁说不是呢?”

对于周太王这样简单回复,羌方的首领有些着急了:“不是我说您啊,我替您当了暗箭,您不能这么敷衍我不是?”

周太王古公亶父望着羌方的首领,心里想着自己的爷爷亚圉曾经对自己说过当年的鬼方和羌方,是怎么用血腥的手段来压制周人的:“不是敷衍你,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入我们岐山。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和商人并没有发生正面的冲突。如果仅仅是保护你们羌方,那绝对没有问题,但若是因为你们羌方而跟商人发生了冲突,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

古公亶父很明白现在商人灭周人只缺一个借口,所以周人躲在岐山内,连华夏议事都不敢去,就是生怕出点问题,继而让商人找到借口。

“那...那现在怎么办?”羌方的首领仔细想了想,觉得周太王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只能试探性的问问,自己的族群将来何去何从。

“两个办法,一个是跟商人死磕到底,打游击,我可以在背后支持你们。反正你们游牧惯了,实在不行就去北疆。”周太王古公亶父说完这个办法后,发现这羌方的首领眉头紧皱,就知道不满意这个办法了:“还有第二个办法...加入到我们周人的大家庭里,做我们周人。这样商人就拿你们买办法,毕竟成了我们周人后,商人是不敢太过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但让古公亶父没有想到的是,羌方的首领在听到第二个办法后,直接回绝了:“好意心领,我也不想给你们造成什么麻烦,我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吧,谢谢了。”

待到羌方在商人商戊军的注视之下离开的时候,周太王古公亶父才摇了摇头,叫了自己的三个孩子来。

“你们说说看,这羌方的首领会怎么做?”古公亶父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希望这三个今后都有可能继承‘周王’之称的后辈,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父王,他们本来就和咱们有世仇,管他们做什么?”老大太伯的话让古公亶父直摇头:“你闭嘴吧!”

老二虞仲看古公亶父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回答已经不能跟老大一样了:“父王,羌方加入咱们,其实并没有好处,大哥说的对,世仇就是世仇,至少在您和我们的世代里,这世仇还不能算是解除。现在羌方的人走了,就等于咱们暂且不会因为他们而惹怒君王。咱们要想长时间的存留于世,得赶紧的把天命信仰,快点的传播出去。西边差不多了,其他三御也得有。”

虞仲的话让古公亶父的心情好了些:“是啊,要让全华夏活起来,不能拘泥于一个地界,说得好。”

于是古公亶父又把目光转向了老三季历:“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老三的回答很干脆:“联姻!”

“联姻?”古公亶父和两个儿子都对着联姻有了兴趣。

“是的,咱们和商人之间的矛盾,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回避的地步了。这不仅是统治力的问题,更是信仰的问题。虽说都是为了华夏,但谁都不想做失败者。所以联姻是至少能稳定几十年的办法,更是能影响商人信仰的一种途径。”季历的联姻方法,让古公亶父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商人的影响力和压制力一直都让周人很难受,连走出岐山都是一种奢望。

如果不是周人有自给自足的能力,那么早就被商人给逼死了!

一时间,周人转变了对商人的态度,连古公亶父别人都亲自的宴请商人的军队,这让没了祖甲的商戊军临时主帅,有了一种危机感:“快,把现在周人的行为通知君王,一定要快。”

只有一个飞骑斥候,带着一句话,朝着东边的殷城而去......

“什么?联姻?”廪辛刚刚处理完祖甲的葬礼仪式,和仅有的几个诸侯王们聊着周人的事,结果就听到了周人想和自己联姻的事情。

“是的,现在西边那边都传疯了,都说周人要和咱们商人联姻,一起为华夏的传承做贡献。”这斥候是回到殷城就直接来找君王廪辛的,所以到现在都还是气喘吁吁的样子。

斥候的气喘吁吁让廪辛的心,也开始烦躁了起来:“简直就是放屁,这华夏的传承关他们周人什么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他们什么德行。”

现在廪辛的心里,那种气愤的感觉真的差点让商世所有的军队一起开往西边,想尽办法的灭掉周人。

这时候廪辛的弟弟庚丁也闻讯赶来了:“哥哥,怎么回事,听说周人要想和咱们联姻?”

廪辛气愤的回道:“可不是吗?他们竟然想用这种办法稳住咱们,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庚丁现在还不是君王,想事情还不完全陷入君王的范围里:“这...未必不行啊。”

这也就是庚丁说出这话来,要是别人早就被廪辛给砍了:“你的意思是...可行?”

庚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后才回道:“我是这么想的啊。你看这周人早不这么做,晚不这么做,偏偏这个时候,估计也是这么多年被咱们给逼的。想想看,还是咱们有优势,对吧。”

廪辛一琢磨,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你说得对,继续说。”

庚丁又是好好的思考了一下才回道:“既然咱们有优势,就应该好好的用起来。这么多年咱们在西边虽然压制着周人,可和戎人们的关系,算是越来越差了。现在周人提出这样的和解方式,西边的戎人们肯定是百分之两百的同意。如果咱们不允,就等于彻底的和西边的戎人给翻了脸,所以一定要同意,还要心甘情愿的同意,让周人说不出什么,更要让西边的戎人说不出什么。”

“还有呢?”廪辛此刻觉得自己的弟弟庚丁是个智者,如果自己是太祖成汤的话,那么弟弟就是伊尹。

“而且一旦周人来到了殷城,咱们可以想尽办法让他成为咱们的内应,让咱们的鬼神信仰,好好的消灭他心中的天命信仰。并且以此为基石,逐渐的击破他们所有周人心中的天命信仰。到那时候别说和咱们斗了,估计他们自己都得乱起来。”庚丁想让周人来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好好的感化他们,继而感化所有的周人,让其放弃那天命信仰,坚持商世的鬼神信仰,并且还能帮着君王一起改革鬼神信仰。

“对,这还真是个办法啊!”廪辛和庚丁不知道的是,自己是这么想的,远在西御的岐山之内的周人,更是这么想的,并且周人已经开始在华夏的东南北,甚至中原地界,开始传播自己的天命信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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