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万物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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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者生之源,虽时有微情,然终是养性之大助也!——华夏鼎世

原本会稽山下的水系都是相对平稳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禹的尸体放入湖水中不久后,湖面便开始形成了一个漩涡,并且逐渐的变大,变猛烈。

君王启和舜都是死死的盯着这满是波澜的湖面,不知道是阻止还是顺从。

“怎么办?”

舜在,君王启明显的是有了依靠!

“你是君王,这还是你父王呢,你怎么问我?”舜的心里也不知道是该怎么样,所以干脆让君王启做决断。

“伯益,防风,你们二人说呢?”君王启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两位极度接近水神的人物,所以便问道。

伯益和防风氏相互看了眼,都觉得面前这种突发状况有些不对劲。

“君王,我能下去看看吗?”伯益在和防风氏用眼神交换了意见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君王启就怕伯益和防风氏没有反应:“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舜听后说道:“我就不去了,老了,累了。”

君王启和伯益还有防风氏对舜拜了拜后,便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山......

原来的周山,现在的不周山,都存在与华夏的中心位置附近。所以华夏人到现在为止,还是这里的人口最多。

人多了,矛盾也就多了,离这里不远的夏朝地界,也就是夏地,自然成了解决矛盾的场所。

为此从禹在的时候就开始琢磨怎么让夏地能够安静一些,而直到启继位到现在,也不见有多少成效。

“前辈,您为什么这时候离开夏地了?”涂山氏身边的人,基本都是从涂山氏里出来的。

“自从我夫君时候,周边的这些人就烦死了我。”涂山氏不是个躲躲藏藏的人,所以干脆带着自己的人,大步零星的出现在夏地的大路上。

“前辈,那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涂山氏身边的人都知道现在是个要命的时刻,都害怕涂山氏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会稽山了!”涂山氏琢磨着自己不能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放弃见夫君禹最后的机会。

就这样,一行人走在了夏地通往会稽山的路上。

涂山氏是几个月前就受不了的,所以也算是算好了时间后才从夏地出来的。而这一路上,基本都能找到朝着华夏东南边的会稽山而去的人。

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无一例外,都是极度悲伤的。更有甚至,在痛哭流涕之后,便寻了一个死湖,一猛子扎了进去。

涂山氏看在眼里,摇着头说道:“这些人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

周边的人不知道面前这位年老但保养不错的妇女正是禹的妻子涂山氏,所以皆是露出打算斥责的样子。

涂山氏身边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也明白涂山氏这话的意思:“诸位,我们并没有恶意,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前辈。”

但涂山氏身边的人还没有开口介绍涂山氏,就遭到了周边人的谩骂!

涂山氏当年是个可以把禹压制到等母亲来接自己的人,哪里是这些只会口舌痛快的人能够谩骂的:“都给我闭嘴!”

这一嗓子可把周边的人给吓住了。

“君王禹的离世,没有人比我涂山氏更难过。但你们更要清楚,你们来到这个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死吗?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当初就应该直接死掉,这样我夫君还能活得久一些。”涂山氏这么多年照顾禹,自然知道禹是因为什么走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哪里还会说什么话出来。

“要么就跟我一起去会稽山,要么就给我滚回自己领地去。要不然,按华夏法典处置!”涂山氏不是危言耸听,因为现在华夏的九州都控制在诸侯王的手里,各州的边界也都重新的规划过,除了最边边角角的地方,已经没有部族能够独善其身了。所以君王启为了能够少点摩擦,下达了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能离开自己地域的命令。在场的人都是为了送君王禹的,所以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

不过还好涂山氏不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而且不光如此,心里的善念还没有因为自己夫君的离世而变了质:“我夫君虽然死了,但他的心永远在咱们华夏。我想你们都是敬重他的人,不要再做傻事了!”

短短几句话,涂山氏就控制住了局面。所有人,包括涂山氏身边的人,都明白了为什么是禹这条血脉能够世袭罔替了。

一行人晃晃荡荡好几个月,最终来到了会稽山,见到了刚刚下山不久,正在研究死湖动荡的儿子,君王启!

“母亲,您怎么来了?”君王启见到这么一群人来,误以为是来杀自己的。

涂山氏看到自己的儿子变得很憔悴,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这里?”

君王启使劲的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是的!”

“涂山王后在上,请受在下一拜。”伯益和防风氏称涂山氏是君王禹的后,自然有其意义所在。

因为男人和女人,在伏羲和女娲那个世代其实已经变化了,原先以女人为族长的情况,也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所产生的暴力人性,导致男人在前,女人在后。

涂山氏看了看这两位跟着自己夫君治水的功臣,笑着说道:“真没想到,此生还能再遇二位。”

伯益低着头,而防风氏抬着头。

“王后,您不会到现在还讨厌我吧?”防风氏知道涂山氏讨厌自己的油腔滑调。

涂山氏这次是笑出了声:“是的,还是很讨厌,因为你年轻时候那张烦人的脸,真的很难让人忘记。”

伯益也憋不住了:“所以是你被‘杀’了,我现在才算是明白,就是你这张嘴脸,哈哈!”

会稽山上的人不知道山下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兴奋。

“去山下看看,是不是有人来了。”舜看不清山下,所以只能让自己的孩子下山来看看了。

“我夫君现在在哪里啊。”涂山氏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在兴奋之余,还是要做正事的。

君王启,伯益,还有防风氏一起把手指向了已经形成了漩涡的死湖那边。而涂山氏眯着眼,仔细的看着死湖的漩涡处好久后,才终于发现了自己夫君的尸体所在:“这湖为什么这个样子?”

君王启退了一步,把位置留给伯益和防风氏。

伯益毕竟年级比防风氏大,所以伯益先开的口:“本来想土葬的,但君王毕竟是水神啊,所以就水葬了。只是自君王的尸体入了这死湖后,死湖就开始形成了漩涡,而且还不让君王下沉。”

防风氏和伯益之间的治水是有差距的。防风氏是柔,伯益是刚,加上禹的命令,洪水在三人面前基本可以说是处于宰割的状态。所以刺客的防风氏,对于漩涡的形成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入地为阴。

“我和君王与水打了一辈子交道,自然知道这水也是有灵性的。君王可能早就料到咱们会让他水葬,所以现在我认为,君王正是在和这水打交道呢。”防风氏说的话很有玄幻的味道,但伯益却偏偏信了:“我同意防风氏的意思,君王确实是在和水谈判呢。”

一个说打交道,一个说谈判。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两位还都是华夏目前治水最厉害的人物。

“启儿,你怎么看你这两位叔伯的反应?”涂山氏知道伯益和防风氏的厉害,所以干脆就看着二人这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反应。

君王启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人也是自然,所以应该尊敬自然的。”

漩涡还在继续,禹的尸体在浮上浮下的,周边的鱼儿也都围绕了过来,但谁都没有对禹的尸体做什么。

突然,伯益和防风氏的眼神变了。

“有情况吗?”君王启的心开始激动了起来。

伯益和防风氏没有理会君王启,而是一猛子扎进了死湖里,企图把禹的尸体给拉回来。

涂山氏也觉得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快把我夫君的尸体给弄回来。”

周边的人也都围了过来,想在关键的时刻帮上忙。

死湖上的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都得伯益和防风氏两个人手拉着手才能不被这漩涡给吸入进去。

渐渐的,禹的尸体也开始向下沉了!

几个时辰后,君王启把伯益和防风氏两个已经晕死过去的人给救了上来,并且望着还在旋转的死湖,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父王,不知道您现在会去哪里,但我知道您在另一个世界会冷的。”

于是君王启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衣裳,丢入了死湖里。

几个瞬间而已,君王启的衣裳就被死湖的漩涡给吸入到了水底。

夜晚来临的时候,舜也从山上下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涂山氏作为目击者,更是君王禹的妻子,所以在稍作招呼后,便把事情一点一滴的给说了个明白。

“现在伯益和防风氏都没醒,你们也别闲着,想办法去找找。”舜的心里已经对禹的尸体不做任何希望了,而是担心这个会稽山的死湖,会像当年羌族的地方一样,成为新的洪水爆发地。

现在伯益和防风氏都是巍巍老人了不说,还是昏迷的状态,哪里还有人能够肩负起治水的事情。

“我已经派人去周边查询了,只要有湖的地方就给我潜入下去,我想看看这片地界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君王启的命令让舜很是欣慰:“行,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好好的就行。”

众人知道舜的回去是想做好治水的准备,同时也是一去不回的意思:“君王在上,请受一拜!”

包括君王启在内的所有人,都跪下来朝着舜磕头。

舜没有回头看,但嘴上却说话了:“你父王才是君王,你也是,我喝尧都算是首领而已,夏朝的诞生也预示着部族早晚会被完全的吸收,希望你管辖的诸侯王,不要出现叛逆之人!”

君王启知道舜是说之前和伯益决战的时候,有不少诸侯王不仅没有中立,并且还直接站在了伯益那一边:“前辈放心,只要有我启在,就不会让诸侯王站在我夏朝统治者的头上。”

“首领...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舜是带着责任走的,也是带着惆怅走的。

在舜走后,君王启完全进入到了备战的状态。不仅把会稽山当成了临时的夏朝中心,甚至还从其他州调取熟识水性,或者研究水的人来会稽山这里。

“咱们这次不仅要防洪水再次的肆虐,更要想办法学习到永远能控制水的技术。因为我总觉得,从我父亲之后,华夏不可能再有水神了。”君王启坐在君王之位上越久,就越感觉这自然是可以挑战的。

一个月不到,华夏东南边的海边上,传来了找到君王启的衣物的消息。

“母亲,您在这里主管大局,我去东南海边看看去。”君王启觉得既然地下水是相同的,自己的衣物又出现在了海边,肯定父王的尸体,也差不多在附近。

“带着伯益和防风氏,有事就联系我。”涂山氏知道即便是找到自己夫君的尸体,也一定是惨不忍睹的样子。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已经见过禹那惨不忍睹的样子了,所以不想见第二次。

不过让君王启失望的是,自己带着队伍足足在东南的海边很久很久,也不见父王禹的尸体。为此君王启让人故意的往会稽山下的死湖里丢动物的尸体,但无一例外,也没有出现在周边任何的海里。

“看来是在这里了。”君王启在失望之余,用脚躲了躲地。

众人明白是禹的尸体在底下的某个水系中,并且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人世间了。

“我想既然这水这么爱我父王,那么就让我父王永远的和水在一起吧。”君王启的话让伯益和防风氏有了共鸣。

“对啊,不管是陆水还是海水,不都养育着咱们吗?”伯益很少说这样拍马屁的话,所以君王启也彻底的释怀了:“父王,陆水海水都是水,您就好好的在地下保佑咱华夏,能够永世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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