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也不与之废话,快步走到门前,将手按在门上,正要推门而入时,一股无形的气劲突然向他掌心冲击而来。
只见杨过岿然不动,身上的衣袍随之鼓动,满头黑发肆意飞扬,身形却是没有移动半分。
“雕虫小技,岂敢班门弄斧?”
杨过冷喝一声,掌中积蓄的真气顿时宣泄而出,只听喀喇一声,那木制的门扇登时炸裂,无数的木屑激射开来,每当触及杨过时,都会被他周身充盈的真气给震飞出去。
“好武功,想不到中原竟出了你这么一位惊世奇才,难怪敢来宁玛寺讨人,也罢!老衲虽从不见外人,也已有数十年未出过手,但今日,便为你破例一次!”
杨过还未看清屋中的情景,一道虚影便扑面而来,他心头一凛,当即施展瞬息千里,向后疾掠开来。
而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一个身穿袈裟,头戴莲花帽,面形方正的垂眉老者出现在杨过眼前。
“想不到居士竟是如此年轻,倒是让人意外!”
这老和尚慈眉善目,看起来不像是恶人,只是一想到对方囚禁了双儿,杨过便对他客气不起来。
“交出双儿,我饶你不死!”
杨过双目赤红,怒喝一声道。
“如果居士能胜过老衲,这宁玛寺自当来去自如,想要带回那位女施主,也可随意!”
老和尚淡淡一笑,显然是铁了心的要留下双儿。
“那就去死!”
杨过不再废话,脚下重重一踏,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等再次出现时,右拳已经向着对方的面门轰去。
老和尚目光略显凝重,挥掌挡下,掌心传来的劲道却是让他大感意外,袖袍不经鼓起,险些被对方的这一拳发出的力道绞成粉碎。
“崆峒派的七伤拳,能练到这般境地,真是了不起!”
老和尚忍不住夸赞一声后,也适时撤回了右掌,握了握拳,缓解掌心的酸麻之感。
杨过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对方竟能硬吃自己一招七伤拳,这般实力,难怪会如此自信。“有胆子的再吃我一拳,看你接是不接!”
杨过暴喝一声,当即施展乾坤大挪移心法搬运潜力,同时又使出九层龙象之力尽数汇聚于右拳之上,依照七伤拳的拳谱心经,猛然击出。
脚下的地面登时如蛛网般龟裂开来,他的右脚径直陷入其中。
面对这一拳,那老和尚终于是变了脸色,想也不想的急忙从旁腾挪开来,仓惶闪避。
“你的力气为何突然增强了许多?还有方才的龙象般若功,又是从何处学来?”
老和尚惊疑未定的忍不住发问。
杨过见他认不出明教的乾坤大挪移,也不意外,至于对方认出了龙象般若功,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直言道:“最后再问你一次,双儿在哪?”
“居士虽是神功盖世,但需知在这世间,你亦非无敌,那位女施主乃是老衲看中的传人,实不能放她随你离开。”
老和尚依旧顽固不化道。
杨过不禁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双儿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将她留下?把她还给我!”
话音一落,杨过再次向对方冲去,一步尚未跨出,一道威猛绝伦的指力便已来到那老和尚的面前。
“一阳指?”
老和尚心头大惊,侧身堪堪躲过,杨过便已挥掌向他直劈而下。
老和尚抬臂与他对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各自向后退出三步。
杨过有些心惊的看向对方,没想到以自己如今的功力,竟只能与对方拼个旗鼓相当?
老和尚心中同是一惊后,说道:“老衲自知理亏,不是已将居士引见给了西夏国国王,难道居士未娶得银川公主?”
杨过听后愣住,听到对方如此一说,心中自到西夏国后,一直以来的困惑方才解开,原来李乾顺竟是承了这老和尚的情,要将李清露嫁给自己,来消却自己对双儿的执念?
谁料李清露早已心有所属,最终和虚竹成全了好事。
不过想明白这些的杨过并未领情,反而更加愤怒了起来:“我只要双儿!这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有一个双儿,又岂是旁人所能代替的?”
双儿就是双儿,哪怕杨过有时会觉得小昭和双儿很像,但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明白,双儿只有双儿,小昭就是小昭,不是谁能代替谁的,她们都是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老和尚未想到杨过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哑语,不知是否太过强人所难,是否做错了?
只听杨过又道:“你若想要收徒,这天底下的芸芸众生何止千千万?你又何必单找双儿一人?你找徒弟,不过是凭天赋而论,而双儿与我来说,就是这世间的唯一,不是你用一个公主就能换来的,别说是一个,就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我也决计不换!”
杨过越说越说激愤,彻底将心中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一旁,听到杨过的话,方晴目光略微有些闪烁,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露出一丝悲恻。
与他人来说,随时都可替代,但与自己来说,便是唯一么……方晴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句话来。
“今日你若不交出双儿,我便烧了你这宁玛寺!”
杨过直接拔出倚天剑来,剑锋之上寒光闪烁,直刺人眼目。
老和尚没有说话,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约莫半尺有余的金色五股金刚杵来。
杨过一剑斩出,剑气犹如千万根针芒一般,化作一道疾风,疾刺而来,老和尚举起手中的五股金刚杵挥挡,只听锵的一声,他手腕不由得为之一颤,身形急速向后退去,待看向手中的五股金刚杵时,上面有着一道几许寸深的剑痕,若是再深上半寸,非将手中的法器斩断不可。
好一把锋利的宝剑!
老和尚心中一凛,向后连退数步,挥臂一招,房中登时响起一阵金铃摇晃之声,紧接着一柄装饰极为古怪的法杖落入他的手中。
只见这法杖约莫二尺来长,以一根八面白檀香长木杆、一个金色宝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一颗腐烂的人头、一个干枯的颅骨、一个喷焰三股叉构成。
从宝瓶上垂下一根丝带,丝带上有着太阳和月亮标识,系有一个三角幡、一个达玛茹和一个法铃,极是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