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容复刺来的长剑,杨过只是挥剑格开,旋即剑刃急转之下,已是向着他的胸腹斩去。
慕容复心下大惊,急忙凌空闪避开来。
而见慕容复出手,余下的乌老大等人也是随之杀上前来。
杨过目光一冷,提剑便要向着慕容复杀去时,忽然两把飞刀从脑后飞来,他挥出剑刃,只听两声轻响,飞刀已被斩落在地。
“好快的剑!”
人群中,崔绿华面带笑意,忍不住赞道,
杨过没有理会她,因为乌老大等人已经率先杀至,六七把兵刃分别从四面八方向他身上架来,没有半点留手。
眼见这数把兵刃挟着凌厉劲风袭来,杨过赶忙贯注真气与手中的君子剑中,当即剑身浮动,向着四周劈展开来,只听得铛啷数声连响,乌老大等人手中的兵刃纷纷被锋利无匹的君子剑劈成两段,断刃飞射开来,有不少人被刺中,击得倒飞出去。
乌老大等人面露惊骇之色,看着手中的断刃,一时间瞠目而视,然而下一刻,杨过便连番将围拢的几人一脚踢倒在地,口吐鲜血。
余下的众洞主、岛主刚要上前,便蓦然觉得喉间一凉,紧跟着鲜血喷射而出,伴随着几声呜咽,绝望倒地。
到死,他们都没看清对方是何时出剑的。
杨过眼中杀意大盛,一个箭步蹿出,手中长剑化作无数的剑光、剑影,每到一处,便有人无声倒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眨眼间,厅内就已有三四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皆是一剑封喉。
见此情形,本来还想爬起来再战的乌老大等人,又赶忙躺了回去,心里早已是吓得肝胆俱裂。
慕容复、崔绿华几人见状,知道若是再让对方杀下去,非杀得众人胆寒,不敢反抗不可,当即一齐出手,向着人群中闪掠的人影追去。
四大家臣放心不下,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段誉连忙对身边的王语嫣道:“王姑娘,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到旁边去吧?”
王语嫣满心担忧自家表哥的安危,岂肯随他而去,止不住的摇头道:“我要在这等我表哥!”
段誉心中有些失落,忍不住问道:“你难道只担心慕容公子的安危吗?”
王语嫣闻言,心绪有些复杂,神色一黯,没有回答。
而段誉只当她默认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沉默半晌后,看到场中与慕容复等人激斗在一起的杨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王姑娘,你担心慕容公子,那我便替你保护慕容公子,你现下快到一旁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听到段誉的话,王语嫣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段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不必管我,此处凶险,你尽快离去吧!”
她知道段誉的六脉神剑十分厉害,但他的这门武功时灵时不灵,而无论是自家表哥,还是武功更胜一筹的杨过,都不是他能敌过的,若因此枉送了性命,又何苦来哉?
段誉似乎知她心中所想,有意要证明自己,当即道:“王姑娘若不信,我这便使给你看!”
说罢,他立时运转自内力汇聚于右手食指的手阳明大肠经中,只听嗤的一声,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自他右手食指射出,在地上的石砖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指洞。
“你……”
王语嫣一脸诧异的看向他,未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将这门神功给练成了。
段誉当即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其实,他之所以能使出这商阳剑来,那还多亏了鸠摩智这蕃僧。
当日鸠摩智将段誉掳走,一路带着他西行,打算回吐蕃国好好逼问六脉神剑的修练之法,沿途中,更是没少对段誉打骂,而段誉见他似是要来真的,心里也是又惊又怕,最后被对方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决定默写一部假的六脉神剑剑经交给他。
鸠摩智自然不傻,早在当日他从大理将段誉抓走时,这小子便险些用这种方法来欺骗自己,于是这次,他没有让段誉再默写剑谱,而是叫他口述。段誉一听,自然便没招了,不过想到自己虽记得六脉神剑的剑谱,但却时常使不出来,一想到这,他就变着法的请教鸠摩智的内力运行之法,常常自行运转真气,疏通经脉。
他铭记当日在聋哑谷时,小龙女的教诲,并未贪多,只是不断练习商阳剑,谁知道,最后居然还真的让他给练成了。
鸠摩智听他询问自己,如何才能将内力不间断的在经脉中运使流畅起来,他只当段誉给自己念了几天听不懂的经文,很可能是在忽悠自己,当下指点了他几句,并叫他把六脉神剑演练出来,以此来辨真假。
谁知正是那几句指点的话,却是让段誉自行练成了右手食指的商阳剑,后来段誉使出商阳剑,谎称自己已经六脉齐通,鸠摩智见他的商阳剑当真能驱如臂使,随心所欲,也是吓得心惊胆战,在勉强抵挡了几招后,就落荒而逃。
段誉深知鸠摩智此人心机深沉,事后定会反应过来,当即没有久留,更是连大理也不敢回,只是往中原逃去。
他本想去少林寺避祸,但想到小龙女,又是万分不舍,于是便转道赶去襄阳,谁料途经雍州时,遇到了慕容复一行人。
段誉见到王语嫣脸上的惊异之色,心里也是感到一丝莫名的自豪感,随即劝导她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后,便向着人群中的杨过奔去。
如今他虽没有获得琅嬛福地的机缘,但凭借自身那浑厚的内力,只是随意奔跑起来,也是健步如飞,眨眼便来到杨过身后。
他不愿背后偷袭,大喝道:“杨过,你偷学我段家的一阳指,今日我段誉便要跟你好好算这一账,接招!”
说罢,右手的食指向前一点,丹田中的内力激流涌出,汇聚成一道剑气,凌厉迅捷的向着杨过射去。
杨过一剑击退了慕容复和崔绿华二人,正要乘胜追击之时,忽听身后段誉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道劲风袭来,他心下一凛,立时转身挥剑隔档,只听铮的一声清响,他手中的君子剑便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起来,而他自己也是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才抵消了剑身传至手臂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