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尧笑了笑,说着,"那个上班太不方便了,街道总堵车,这边虽然远一点,可走桥比较快,而且以后儿子上学也方便,这边有个好的小学和初中。"
随即又朝着售楼小姐问着,"小姐,这些房间隔音怎么样?"
"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呢!"售楼小姐立即热情回着。
"你问这个干嘛?"她蹙眉不解的问。
纪川尧凑近她,压低着声音道,眼神促狭,"以后长笑得跟我们分开住,总不能半夜时把他吵醒了吧?"
"你这人!"闻言,相思脸有些红,低声的叱。
"办理手续需要的材料我都给你带来了,随时可以落户。"纪川尧抬眼对着售楼小姐道。
"好的,房证上是只写纪太太的名字,对吧?"
"对!"
"阿尧?"相思诧异的看向他,"为什么写我的,这都是你的钱,应该写你的名字啊!"
"你的我的,不都一样么。"纪川尧笑的很慵懒,然后牵起她的手,"一会儿弄完了,晚上去爸妈那里吃饭,爸说找我们有事。"
相思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幸福。
晚上去了纪家那边,饭后客厅里,纪父拿出来个厚厚的文件袋,然后笑着递给她,"这是我手里纪氏的股份,我一分为二,给你和长笑一人一份,川尧没份!别拒绝,给你的你就收着,你是个好姑娘,我这样安排,也是给你日后做个保证!"
"爸爸..."相思愣住。
"拿着吧。"纪父笑了笑,就连一旁曾对她冷眼的纪母,也是没有任何反对情绪。
不说她给纪家添了孙子,就是从她和儿子复婚,再到去公司里帮忙,将一切的动荡都归宁了平静,而且相处下来,纪父也是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儿媳妇,更愿当做女儿一样。
长辈举了半天,相思只好诚惶诚恐的接了过来,沉甸甸的,触上去的手有些抖。
离开时,坐上车子后,她还是心里难安的,所以扭头看向发动车子的纪川尧说着,"阿尧,我觉得这个股份我不能收,给长笑就可以了,我的那份应该是你的!"
"爸给你的,你放心拿着就好了。"纪川尧毫不在意的说着。
"可是..."相思咬唇,摇着头。
"相思,其实这么安排是我跟爸商量的,也大部分是我的意思。"纪川尧放下车钥匙,伸手将她的手抓了过来包裹着。
"你的意思?"她惊怔的看着他,反应不及。
"嗯。"他点了点头,情深且很是认真的说着,"我答应过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如果有天我真的对不起你了,到时我也活该一无所有。"
"阿尧..."相思扑到他的怀里,声音颤的像是下一秒就要飘起来。
那么疼痛的一段路走过来,仍旧庆幸,是他让她这么幸福。
四面墙壁都是浅紫色的壁纸,配上韩式的碎花家具,阳光上来时,房间里的光线像是大师拍摄出的唯美照片。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墨眸微眯的扫向床上的鼓起。
他才走过去没两步,从被子里就发出闷闷的声音来,"姥姥,我都说不要出门了,我困了想睡觉!"
贺沉风微微勾唇,弯身坐在床边,伸手轻抚上去。
"困了?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被下的映雪闻声,顿了顿,半响后蠕动着身子,很快将小脑袋露了出来,用着和她妈妈如出一辙的明亮眼睛瞅着他。
"爸爸..."她咬唇,带着小女儿的撒娇。
贺沉风眼角细碎的纹路上有着宠溺,边将女儿额前的碎发拂开,边道,"跟我说说,这总闷在屋子里是闹哪出?"
"没有啦,只是想躺着。"映雪摇着头,有气无力的。
"大周末的,天也这么好,你姥姥想跟你出去逛街,怎么还不愿意呢?"
"就是不想动。"
"不怕在家里待到发霉?"
朝爸爸看一眼,映雪侧过了头,"哪有那么夸张。"
其实她也确实是好多天不出门了,除了每天下班按时回家,周末休息日她也都是她都是窝在房间里,也就是到了吃饭时间才偶尔下下楼,所以这也是让贺沉风亲自前来的原因。
"也不用去找你那个男朋友?"
"我们分手了。"映雪眉毛都没抬的回着。
自从PUB的一事后,她就很坚决分手了,哪怕男友诚恳道歉又诚意复合,她也不改初衷。
在她潜意识里觉得,大家都是成年男女,若是需要做什么事情都是两情相悦,彼此心甘情愿的,不会刻意的去排斥,可在她酒里下药的方式,严重让她觉得反感,也绝不容许。
贺沉风恍然大悟着,"原来是小女孩闹失恋。"
听爸爸这么说,映雪也没吭声,也是懒得去反驳或者回应了。
见状,贺沉风抬手抚着下巴,浑厚的男音低低响起,"可我看你这神情怎么不像是失恋伤心,反而像是为什么事情烦恼着?"
映雪咬唇,转过头来,幽幽的看了爸爸一眼,又垂了下去。
"爸爸。"顿了会儿,她忽然喊。
"嗯?"贺沉风慈父一般的耐心等待。
"长笑..."她咕哝着,随即似是鼓足了勇气,问道,"我比他大三个半月,严格说来是他的姐姐,对不对?"
贺沉风很认真的回,"也不是非要那么说。"
"那...我们有可能发展成男女关系那种么?"映雪又咬唇起来,明亮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纠结。
他笑了,亲昵抚着女儿的额头,语重心长着,"这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你们彼此愿不愿意,心里怎么想的最重要。"
儿子君君小时候活泼可爱,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就越发的变得稳重。而小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青春活力,没有继承他格的冷默,也没有她妈妈的安静,只是偶尔上来傻乎乎的模样会有些像,所有的情绪都会写在脸上。
"和你的那个男朋友相比来说,我是比较看好长笑。"他又补上句。
映雪眨巴着眼睛看他,不解的问,"为什么?可从小到大,你不都是不喜欢他常常缠着我么?"
"傻瓜,长笑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也放心,而且怎么说都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爸爸!"听到最后半句,映雪不干的低呼。
随即又压抑的叹了口气,颇为惆怅的语调,"我只是随便说说,我还没有想清楚啦!"
"没关系,那就好好想,慢慢想,想清楚了。"贺沉风笑了,缓缓道。
"..."嗯。"映雪慢慢的点了点头。
从来女儿心事都是要和妈妈说,所以这样被爸爸问起在相谈,她还是有着羞涩,却又能被很深层次的开导。
想到长笑,她又不由的伸手摸上了嘴唇。
脏死了!
月色如洗,照的沉静的天地间一片安好之色。
一辆轿车从小区外行驶而入,缓缓停在一栋楼面前,车灯大亮着。
车门打开,映雪从里面下来,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扭身又跑了回去,将肩上披着的外套脱了下来,从降落的车窗之间递回去。
"抱歉啊!"她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驾驶席上坐着的年轻男人,微笑着摇头,看起来成熟又内敛。
"那我走了,拜拜!"映雪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手道别着。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大楼内,轿车才重新发动,朝着小区外驶离。
车尾气硝烟而散,停在刚刚不远处的越野车才发出了引擎启动声,隐约可辨别里面的纪长笑,眉眼隐没在黑暗之中,像是陈年冰封的雪。
从包里掏出钥匙拧开大门的过程里,映雪都是微咬着唇,神情若有所思。
今天她出去了一整天,都是和同事先前介绍的男人一起,会答应邀约,也是因为她还无法确定对长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所以还需要极力证明一下,看是否能对别人来电。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她根本提不起兴趣来,好在对方很是大方。
换了鞋子直接朝着楼上方向走,路过客厅时,里面传来姥姥的声音,"小雪回来啦?"
"嗯。"她应了声。
"怎么回来这么晚,要是再早回来一点,就能碰到长笑了,那孩子傍晚时就来家里了,打你手机也不通,一会儿赶紧给人家回个电话,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映雪听后,脚下的步伐加快起来,一溜烟就窜上了楼,到了房间后,便将包里东西一股脑的都空出来,拿出手机和充电器,就连接上电源。
手按在起伏的胸脯上半响后,她才拨通了他的号码。
等了好久那边才被接了起来,懒洋洋的声音,"喂。"
"是我,小雪。"映雪窝在床头,环抱着双腿。
"唔。"纪长笑很淡淡的。
"你今晚来找我啦?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主动的问。
"没,就路过去看了眼。"纪长笑很轻描淡写的回。
"噢。"映雪应了声,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想了想,又主动问着,"明天午休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吃饭呃?"
"恐怕不行,公司走不开。"他语气不紧不慢的。
"知道了。"映雪皱了皱鼻子,下巴抵在了膝盖上面,"你干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