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平直的语调,但里面却是在询问着她。
澜溪一怔,不免看向他,目光就那么凝住。
"若你担心我把儿子拐跑的话,可以一起跟着。"他抬手,拇指摩挲着下巴,有几分懒懒的语调。
"妈妈,你跟我和爸爸一起去啦,我要看海,但是也要妈妈陪啊!"小家伙也适时的跳出来,抓着她的手臂当拨浪鼓一样的摇。
接到爸爸不经意间的眼神示意,君君更加缠着她,"妈妈,一块去嘛!"
"可是...我没有买机票。"澜溪被儿子缠的有些晕乎,呐呐的。
"身份证给我,我来处理。"一旁的贺沉风剑眉似乎是挑了下,淡淡的伸手过去。
看着贺沉风拿着她的身份证离开,再低头看着眼睛亮亮小脸兴奋的儿子,是错觉么,她总感觉有种早就设计好的感觉。
H市出发,目的地DL市。
虽然飞机的航程很短,但加上从机场往市中心返回的时间,等真正进入市内时,都已经晚上十点多。
三人只是找了一家干净的餐厅简单吃了些,海鲜很新鲜,比以往在H市吃到的要鲜嫩的多,饱餐之后,小家伙就嚷着太撑,小肚子舔着走,直把路人引得围观。
因为时间太晚,所以看海的事情得延迟到明天再说,当下需要找家酒店入住。
澜溪和君君一路都是随着贺沉风指挥的,他对这个城市比她们母子俩要来的熟络许多,走了一会儿,三人一块进了一家装修高档的酒店。
等贺沉风从吧台朝两人走过来时,澜溪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房卡只有一张,不免眼睛睁大,"怎么就一张房卡?"
"只剩这一间房。"他淡淡的,耸肩。
"你先前来的时候,没有让秘书订好酒店吗?"她蹙眉。
"唔。"贺沉风挑了下眉,有些散漫的说着,"临时决定,没想那么多。"
"..."澜溪却窒闷了,眼睛像是有仇一样盯着他手里的房卡。
挣扎了半响,她抬头看着他,不确定的问,"真的就剩这一间房了?"
"你可以去问。"他勾了下唇,下巴示意着前面的接待台。
闻言,澜溪握了握拳,在他带着几丝轻芒的目光注视下,当真就朝着接待台走了过去,力作自然的询问着。
"是的小姐,没有了。"前台接待的小姐听后,笑着解释着。
"一间都没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么大个酒店,也不是什么旅游旺季,怎么就没房间了?
"是的,很抱歉。"对方依旧很耐心的笑着回复。
正郁闷时,儿子的呼唤声传来,"妈妈,快走啦!"
她扭头过去,看到小家伙已经被贺沉风牵着往电梯方向走着,叹了口气,她也只好慢吞吞的跟上了步伐。
可是一间房...
他们要怎么睡啊!
从进入那件套房之后,澜溪就觉得心神难安。
不像是往常他带自己住的酒店套房那样大,甚至连套间都没有,一切都是四敞八达的,浴室也只是兼并出来,一张大床,虽是有沙发,但都是两三个单人沙发凑在那里,形成独特的设计理念。
她本来是打算睡沙发的,可如今...
澜溪是最后一个进去洗澡的,而且洗的很慢,外面电视里的人声加上父子俩的声音,那么近...
出来后,她将浴袍严严实实的包裹好自己,几乎都没怎么露出肌肤。
小家伙正趴在床上,小手里握着遥控器,对着电视各种的换台,一旁的贺沉风从窗边走过来,似乎是刚打完电话,走过来看了她一眼,也并未流露出什么。
只是淡淡一句,"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
说完,就朝大床走去,将趴在那里的儿子抱了起来。
"可是..."她闷闷的看着他们父子俩,吱唔着,"要怎么睡?"
"一起睡。"贺沉风连头都没抬,话说的很自然。
"啊?"她可愣住了。
将儿子放在床中央,他抬头看着她,嘴角一勾,"这么大的床,放不下你?"
"不是。"她摇头,她哪里是那个意思!
"好困啊,妈妈你快过来搂君君睡觉,明天我们还要去看海呢,要养足精神噢!"已经躺着的小家伙侧身对着她招手。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见她还是磨蹭的站在原地不动,贺沉风又瞥了一眼她,漠漠的说着。
"..."闻言,再三犹豫之下,她还是朝床边走了过去。
他这话倒是给她吃了些定心丸,而且房间这么小,儿子也在,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而且这一路上,他对她都很淡淡的,漠漠的。
看着他在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后,澜溪也掀开被子在另一边趟过去。
大床大被,两人各站一边,中间小家伙躺在两人中间,棚顶的灯和吵闹的电视都关掉,除了从窗帘缝隙间透过来的微弱霓虹灯影,房间内没有任何光亮。
"嘿嘿,妈妈在我左边睡,爸爸在我右边睡,好开心哇!"小家伙年纪小,心里想什么,嘴上便也直接说出来。
澜溪听着,却不太自在起来,这样有些间接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君君却很美滋滋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他真的好喜欢爸爸妈妈和他一块睡觉噢!
"爸爸,你以后每天都跟我和妈妈一块睡,好不好?"太过兴奋的小家伙,扭头朝贺沉风看去。
闻言,他佯装沉思了下,道,"唔,你问你妈妈。"
"妈妈,你..."小家伙果然听话的又将头扭回来。
只是才张嘴没两句,就被澜溪打断,"君君,明天不是还要去看海,早点睡觉,睡觉时不许说话。"
声音里虽然凌厉,却又掩饰不住每个尾音后面的轻颤。
黑暗当中,贺沉风听着,忍不住嘴角上扬。
"噢..."小家伙失落的应了一声,随即甜甜的对着两人分别道,"爸爸晚安,妈妈晚安。"
怀里歪着的小身躯热热的,儿子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起来,已然是熟睡。
澜溪却还紧绷着身子不太敢乱动,屏息之间,似乎一直都在观察着一旁男人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男人身子微动,她也立即跟着浑身僵硬起来。
下一秒,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早些睡,不用那么紧张,我再怎么想要,还能忍下。"
之后,这一整晚,听着旁边父子俩一起一伏的细微呼吸声,澜溪是最后进入睡眠的。
但她却也还是睡的并不太安稳,总有种心悸,怕某个瞬间,一旁的贺沉风会忽然伸手,越过儿子,朝她探过来。
早上最先醒来的是澜溪,她偏头看了眼一旁还熟睡着的父子俩,轻手轻脚的起身将自己的衣物拿着,朝着浴室走去。
她的一切动作都很轻,怕是扰醒到熟睡着一大一小。
等她洗漱完毕,将头发也都利落的扎好以后,才将浴室的门轻轻推开,可这一推开,她差点低喊出声。
"你..."她有些结巴,好不容易才大喘气的说完整一句话,"你醒了!"
"嗯。"他应了一声,算是给她回应。
"你要用浴室吧,呃,我已经好了。"澜溪见他站在那没动,只好自己呐呐的开口。
话一说完,她便想要侧身绕过他离开,可他却比她快一步,犀利的向前,逼迫着她一步步后退回去。
脚踩在浴室的地砖上时,她有些惊慌,当背脊抵在洗脸池边沿时,她终是颤颤开口,"你,你干嘛..."
"不干嘛。"他一直盯着她看。
没什么过分动作,就那样静态的看着她。
"我又没对你怎样,你脸这么红做什么。"墨眸很仔细的盯着她看,嗓音刻意发出的有些低迷。
"我没..."她有些没底气,不用看,她都能感觉到自己体温再飞跃上升。
"是不是身体对我太熟悉了,有感觉了?"他似乎极喜欢这样调戏她,看她慌乱,看她无措,像是惊惶的白兔一样。
"不是!"澜溪急急否决,脸却越来越红。
他有几分邪气的勾唇,故意用撞了她一下,音色沙哑,"可我有感觉了,你看。"
"你!"她咬唇,却是一点气势都没有,"你别乱来..."
"若我非得要乱来呢。"贺沉风更加朝她施加着重量。
"别..."她努力往一旁偏着脖子,她太熟悉了,这男人此时浑身都透露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她咬唇,想到个可能,急急的说着,"君君随时都可能醒,你不能这样!"
"那不是更刺激。"闻言,他反而高高挑眉。
"会教坏小孩子!"澜溪不免去瞪他,刺激?
"唔,倒是。"这么一说,他似乎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她是松了口气的,可他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右手竟然也抬起...
有些痛,却又有些异样的感觉,她声音颤到不行,"那你放开我啊!"
"不。"薄唇一动,吐出个字。
"..."她紧张的看着他。
男人声音沙哑之中还有一丝抱怨,"我忍的难受。"
澜溪也确实从他微扭曲的俊容上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可她也不能...
"你...你可以自己,那个...自己弄..."结结巴巴了半响,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