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流砂站在孟岑冬的墓前,起码有过一面之缘,流砂把花放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女生,她双眸无神,怀里抱着一本书,流砂能够看到封面上作者名——牟希。
牟希也看到了流砂,冷笑了一声:“我师还认识你啊?”一边说一边走到墓前把怀里的书放在墓前:“这是最后一本,你看看,写得怎么样?”
牟希把书放下后,却没有站起来,而是跪在墓前,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字,然后轻轻贴在墓碑上,有些神经质:“我来看你了。”
流砂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转过身准备走,却被牟希叫住:“你看过,我写的书吗?我写过你们家的人。”
流砂当然知道,牟希说的是《钟离昌岚》,钟离昌岚是钟离家初代家主,现在乌考镇的仓觉寺里还供奉着昌岚像。
流砂转过身回答道:“之前拜读过《镇南将军》。”
牟希露出了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容:“是吗?是本不错的小说,是吗?”
流砂迟疑地摇了摇头,这是他的直觉,也是得了堙雅认同的,《镇南将军》或许才是真正的历史。
“《镇南将军》里的,才是历史吗?”流砂望着牟希的眼睛,问她。
牟希愣了愣,笑出了眼泪,她抬手擦眼泪,然后答道:“我只负责写,怎么看,是你们的事情。”
“是吗……”流砂抿了抿嘴,“那么告辞了。”
“钟离流砂!”牟希情绪突然有些激动:“答应我,回去后就看《带我回鄀城》和《钟离昌岚》!”
流砂不解,看着牟希,牟希吸了一口气:“《带我回鄀城》,是我老师最不喜欢的,我的一本书,也是我,最不喜欢的一本书,但是,那里面有你该知道的事情。”
流砂点了点头,牟希却翻了个白眼,有些恶狠狠地对流砂说:“钟离流砂,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神经病?”
“抱歉……”流砂露出了一个有些愧疚的表情,他看惯了生死,对于生离死别后的人们的姿态,永远都是冷眼旁观的姿态,无论此时此刻你多么难以接受,但是时间都会愈合你的伤口。
牟希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抽了一根点上,吐出一缕烟:“流砂,钟离昌岚,举行长谷君山祭的时候,杀了他哥哥,因为他哥哥变成了灵灾。”
流砂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牟希,牟希继续问道:“你爸是怎么死的?”
流砂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牟希接着说:“灵灾?”
十一年前,S级灵灾,绝对机密的超自然灾害事件。
牟希不可能知道,也不应该知道。
流砂慢慢走近牟希,然后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什么?”
牟希却笑了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写小说的。”
牟希转过身,望向孟岑冬的墓,这样吊起流砂的胃口,他应该会去看那两本书了吧?还真是多管闲事,是吧?
流砂转身离开了,牟希听到他腰间的铃铛响了一声,再次回过头,流砂已经不见了。
牟希再次走回到孟岑冬的墓碑前,屈膝跪下,额头贴在孟岑冬的墓碑上,就好像贴在孟岑冬的怀里:“我这么久才来看你,你会生气吗?”
“我又多管闲事了。”
“大概这就是人吧,如果比我好的人,我才懒得管,我只是觉得,那孩子太惨了。”牟希闭上眼睛,对着墓碑喃喃道。
“原来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是这样的感觉啊——如果可以,我还真的不愿意他去承受呢,但愿那个傻孩子,会听我的话去看那两本书吧。”
钟离流砂逃出了陵园,牟希一定知道什么,她的书里也一定有什么,流砂想着要去书店,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外婆。
接通电话,那边是钟离清漓威严的声音:“流砂,回乌考一趟,现在。”
“是。”
如果你在等我,抱歉让你久等了。
今天一下午写完了这个故事,全部发了上来。
之后的故事,大概也会是这样的形式,写完了直接整个发上来,但是我不能保证下一个故事是什么时候,这点非常抱歉。
谢谢你还在看,希望你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