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好一个胸怀天下!眼下的屁大点的事儿都解决不了,还说漂亮话呢。林思重只敢在心里默默嘲讽江月,嘴上还是很仁慈的。“胸怀天下,你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他日你练得真本领,何愁大事不成?想要实现目标呢,得一步一步地来,对吧?待在桃林无聊?屁话,说得好像我们一辈子都待在桃林一样,我看,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比那些当官的自由自在多了!”林思重从来是嘴不饶人。
其实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在府中呆了这么久,突然走了有点舍不得罢了。本来自己对功名利禄就兴趣不大,经过徐家翊的事情,更是心凉大半截。林思重说的何尝没有道理?以自己的实力,想挑战朝中任何势力,无疑是以卵击石罢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谢义就是前车之鉴。或许林思重是对的,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江湖游侠,了却烦心事,岂不快哉?
“我有点想念爹了,现在科考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我也该抽时间去蜀地看看我爹了,说不定他还在担心我呢。看完我爹,再回去桃花阁,专心修炼。”江月沉思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筹划好久的安排。
“现在江湖上传闻沸沸扬扬,什么两书生大闹殿试,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这下你不光是出了名,怕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去看你爹爹可以,只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林思重不无担忧地提醒江月。
“这个倒是自然,师姐还是师姐啊,这么关心我。”江月笑道。
林思重小扇一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眼睛弯成了小月亮。“那是自然,毕竟你是小师弟。带你学成真本领,有朝一日将我桃花阁发扬光大,还要指望你呢好不好!你呢,只需要乖乖地听你师姐我的话。”
江月看着林思重喜笑颜开的样子,内心是暗暗羡慕的。心性单纯如她,不用过多思考和练功无关的事情,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可能人的牵挂越多,烦恼越多。不过那有怎样?人生于世各有命,只要有所求,必然生烦恼,试问有几人能做到无牵无挂呢。也不知还在牢狱中受审的谢义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不会有什么意外,江月默想着。
……
牢狱中。
谢义颓丧地蹲在地上,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采。被狱卒们审讯殴打多次,谢义已经快要万念俱灰了。“你现在承认自己的诬陷他人,签字画押,或许还可以宽大处理,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出手狠了!”狱卒又一次站在牢房外,手里拿着刑具,表情狰狞的脸上,挂着一张牙齿紧咬,唾沫飞溅的大嘴。
谢义呆呆地扫了他一眼,仍是无动于衷,甚至不屑于看他一眼。
“好呀你,嘴还挺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其中一个狱卒打开牢房门,进去拿起皮鞭就是一顿抽打。谢义的胳膊和后背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翻涌而出,十分吓人。
“别打了,不然该被打死了,到时候不好交代了。”另外一个狱卒看谢义实在凄惨,上来劝解道,“我看也审讯不出什么了,不然就按照那谁的意思,直接……”他凑近身边狱卒的耳朵悄悄说着,胳膊做出了抹喉的动作!狱卒阴险的脸上浮现出充满恶毒的笑意,可惜谢义太累了,根本没有抬头看他们俩,更无法听见俩人的嘀咕。
“给他喝这个,直接睡到死,外人看不出来死因的,嘿嘿。”其中一个狱卒瞧瞧把一壶酒递了上来说道。另外一个心领神会,冲谢义叫喊几声,呼喝他起来。谢义筋疲力尽,已然失去了意识,哪里还听得到。
“好呀,这厮还会装死了!自己不会喝,那就让老子来喂你吧!”狱卒大步上去,一脚踩上谢义的头,用拇指撬开谢义的嘴,端起酒壶就往里面灌。谢义虽然没有力气,可是尚有一丝知觉,便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反而被狱卒察觉得到,踩得更紧了。
眼看着谢义已经咕咚咕咚被强行灌了好几口了。
突然,一个手执长剑的黑衣人杀死了几个守卫,破门而入!谢义牢房外的那名狱卒还没有反应过来,明晃晃的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带我去见前几日被关进来的谢姓书生,听话点,不然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黑衣人嗓音低沉,却足够有威慑力。那小卒不敢怠慢,百般求饶之后,只得把他带到谢义的牢房前。
另外一个狱卒还在给谢义灌酒,嘴里嘟囔着,发出阴邪的笑声。这边看见同
伴被一名黑衣人架着脖子过来,顿时吃了一惊。“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擅闯刑部大牢!看我不宰了你!”说着他扔掉手中的酒壶,捡起手边的大刀就朝黑衣人冲了过来。
黑衣人明显是高手,哪里会把他这小虫放在眼里。狱卒双手握着刀柄冲了上来,朝黑衣人的头砍去。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一把抱紧了手中狱卒的脖子并用剑柄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防止他跑掉。另一只手中的剑鞘飞速出击,挡住了另一个狱卒劈下来的大刀,立马传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狱卒还在使出浑身解数把刀往下压,这边的黑衣人却是毫无惧色,深情十分轻松。狱卒的脸上已经冒出汗珠,不只是因为用力还是过于紧张。“怎么,没劲儿了?这可不行啊!”黑衣人嬉笑一句之后,使了一个猛力,将那狱卒的大刀顶了回去。这狱卒始料未及,自己的大刀瞬时之间反而朝自己脑袋砍来,大叫一声之后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黑衣人手中的狱卒发觉来者不善,武功竟是如此高强,也是吓得尿湿了裤子……“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我们也是按要求办事,不是故意要毒死他啊!”
果不其然,真是在下毒!“好,那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我就饶你性命。”黑衣人说道,“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拿,现在就去拿!”狱卒唯唯诺诺,生怕惹怒了他。黑衣人谅她也跑不了,就松开了他的脖子。狱卒拿来解药,小心翼翼放到黑衣人手中。黑衣人十分满意,转身拿解药救人去。他把剑伸到谢义的嘴边,取出解药撒到剑身,掏出身上的酒壶倒到剑上,酒便和着解药顺着剑身流到了谢义的嘴里。“现在我再问你,谁指使你这样做的?”黑衣人没有转身,问话显得格外冰冷。
“哦,是……”狱卒没有说完,趁着黑衣人没有注意自己,提起刀就朝他后背砍。
“这么不自量力吗?反正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黑衣人早已察觉到了身后的刀光和风声,他手腕一转,剑也一个反转,再用力一推,当即刺穿了企图暗算的狱卒的肚皮。
狱卒嘴角挤出浓稠的鲜血:“知道你还问……”然后扑通一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