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噼”“咔咔”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俩人铁器的击打声,还有因敲刮摩擦产生的铁屑味道!两个纠缠厮打的素衣身影移身飞转太快,就像两只地上空中绕乱不休的蝴蝶,让人难以辨识哪个是柳十三,哪个是楚风!
虽然柳十三练功从未有中断懈怠,而且无论剑法和内力都较以往有所精进,但相比楚风,仍有差距不少。楚风的内力不算顶尖,但剑法实在是登峰造极,快如闪电雷霆!几招下来,柳十三已觉吃力,好在心底那股刻骨铭心的恨意一直激励着自己,否则真要提前败下阵来。
眼看着柳十三快要支撑不住,萨日娜着急得手心直冒汗。
我暗中给柳十三“帮个小忙”,楚风应该不会看出来,萨日娜想着,偷偷地从背后摸出一只匕首,趁楚风激斗正酣,朝其所在方向猛地扔了出去!
虽在电光火石之间,匕首还是被楚风敏锐的眼光捕捉到并急速避开。只是顾此失彼,为了躲开暗器,就无法兼顾柳十三的来攻,慌乱失措之下,楚风打了个狼狈的踉跄,差点被柳十三刺到心口!
楚风根据匕首飞来方向,一下判断出它的主人正是自己背后的萨日娜。“好呀,你这鞑掳娘们儿耍阴招是不?看来你是不想要你的眼睛了!”楚风怒骂萨日娜罢,突然将地上一颗石子挑向空中,然后用剑身将其朝萨日娜猛击过去!
石子在空中飞旋,即刻便要扎入萨日娜的眼睛!“小心!”所谓千钧一发,柳十三根本顾不上思考,慌忙伸剑挡住了石子急促的去路。一声脆响,石子在柳十三的剑身上击出一个黄豆大小的凹坑!
“哎呀,吓死我了!”见状的萨日娜也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柳十三也正在庆幸时,岂料楚风正趁他不备从后面攻来!“十三,你后面,小心啊!”首先察觉到危险的褚影倩拼命大喊同时跑向夫君身边,想要一把推开他,但马上意识到为时已晚,楚风的剑这就要刺到夫君!
褚影倩狠了下心,直接横出身体挡在柳十三身前!
尽管楚风紧急收手,剑还是无可挽回地刺穿了影倩的胸膛!
影倩捂着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瞬间涌入喉中,然后抑制不住,吐了一地……失去知觉的影倩终是体力不支,重重地摔倒地上。
楚风也吓了一跳,他松开手,任由胸腔插剑的褚影倩倒地而不知所措。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当柳十三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褚影倩已经躺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影倩,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影倩,你快醒醒啊!”柳十三扔掉剑,跪在地上抱着影倩的头,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褚影倩缓缓睁开眼睛。“十三,我……怕是,已经不行了,这辈子能为你……而死,算是值了。”影倩一字一顿摇头艰难道。
柳十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他不敢也不能将妻子身体中的剑取出来,只能给她不断地输送真元,尽管明知道这是无用功。
“不,不,影倩,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过上好日子,可不能说丧气话!”柳十三捧着影倩的脸,不住地对她念叨安慰着。
“别白费力气了,十三,你……心里也明白,一路折腾只会让我……死得更快。”褚影倩脸色凄白,呼吸渐次微弱,靠最后的意念支撑着说话,“我没办法报仇……了,也不想了,现在……就是好想回……山庄和你……过平静生活啊。可惜……”
柳十三“哇”地一声大哭:“影倩,我对不住你啊!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救回来啊!我柳十三真是没用啊,啊!”
“可惜……以后不能……陪你了。”褚影倩说完最后一句,终是气绝。
已经把泪哭干的柳十三缓缓放下褚影倩,突然拿起地上的剑,大喝一句“我跟你拼了”,不顾一切地猛冲向楚风!他的眼中满是仇恨,似要将楚风刺杀然后吞掉!
“好呀,敢欺负十三的女人,我也不会饶了你!”萨日娜见状也对弓箭手下令,让他们对准楚风并放箭!
长剑短箭齐来,楚风不可能不害怕。幸好刘云飞在后方
早有准备,萨日娜刚下完令,刘云飞也赶紧让城楼上早已拉满弓箭、且蹲下暗中等待良久的士兵们现身反击!另外,命人打开城门,另派一部分士兵外出接应保护楚风并护他回城。
楚风前面还有柳十三,所以蒙古兵也不敢太过贸然放箭,另一面,他们还要抵挡城墙上朝廷兵的攻袭,所以更难帮到柳十三!
但柳十三此刻积蓄了满腔怒气,已然不管不顾,只是埋头冲着向前拼杀!那些站到楚风前面保护楚风的小兵们眼见提剑发狂乱舞的柳十三,心虚地手脚打颤。
神挡杀神,鬼挡杀鬼!柳十三已经是怒红了眼,只要是楚风的人便不放过!柳十三从马上飞身蹬腿下踹,翻了一个,便带倒一群,之后便是毫不留情地连续抹过他们的脖子……
可惜楚风一心逃跑,柳十三最终未能伤到他分毫。此时蒙古兵和城墙上的朝廷军也停止了互相放箭。“呵呵,公主,王子,你们快回去吧,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朕就不送你们了!”刘云飞退缩在城中大笑道。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开城门,蒙古兵就不能把自己怎样。而萨日娜明白,自己兵力不足,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况且汉家地盘,惹恼了他们,腹背受击也不划算,只好暂且放弃。
江月闻讯赶到的时候,交战已经停息。
他正准备扭头回去,却意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那男人怀抱中有个似乎已经死去的女子。那女人不是褚影倩吗!难道那男人是柳十三?是啊,身材确实很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月心里一沉,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上前去探看。
没想到果真是柳十三和褚影倩!
“十三,影倩她,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江月试了试影倩的鼻息,然后发了疯地摇晃着柳十三的肩膀问。
只是柳十三因为伤心过度而出现了幻觉,不知自己身在现实还是幻境了。他看了一眼江月,没有任何回话,只是不住地流泪。
“哎,十三的妻子是被楚风杀的。这个该死的楚风!”萨日娜上来道,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为江月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