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枫白信誓旦旦,倚桥栏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可疑。就像月儿说的,自己还未说明来意,他倒是急不可耐地和江大人的死撇清关系,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难不成他知道我在怀疑他,还是他做贼心虚,亦或是前面有人问过他,那就是江鸿来找过他,他不承认!而且刚才那短暂的犹豫,更让倚桥栏怀疑起来。
“哼,刚才我什么也没问,你倒先急了!若江大人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何急着自证清白?问你话,你为何犹豫那么久?我看分明就是心虚,快说,是不是江鸿来找过你,问过你相似的问题,所以你不打自招。还是你确实和江大人的死有干系!”倚桥栏质问道。
南枫白这才意识到之前过分急躁,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况且被倚桥栏问得恰中已怀,说不心虚,连南枫白自己都不信。不过自己确实没有害他江月的父亲,天地可鉴,不过就是被迫隐瞒了江鸿的行踪,可那也是身不由己,不能怪自己。
“你们擅自翻墙进入别人私宅,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如何不让我怀疑你们的动机!我看你们就是想故意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一泄心头愤恨。我告诉你,我压根不认识你父亲,还有你兄弟江鸿,更别说害他们。就算逼死我也没用!”南枫白疯狂反击道。
因为听阚雀愁说过他在路上偶遇震远镖局,并强迫他们押送尸体的经过,所以倚桥栏明白,南镇远父子谋害江上雁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但是他说他根本没见过江鸿,这就让倚桥栏怀疑了。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我真的怀疑你在说谎,按江鸿的计划,他不可能没有来过这里。”倚桥栏直言不讳道。
“我本来就不是凶手,你总算说了一句地道话。”南枫白不甘示弱道,“我们做镖局生意的,常年奔忙在外,你兄弟就算真的来过,我们也可能正好不在。你若是态度好,我回头可以帮你问问我父亲。若你执意要污蔑我说谎,那别怪我无礼了!”
说着眼见南枫白就是招呼手下,一
副要打架的阵势。
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倚桥栏没有证据,现在南枫白死不承认,他和江月也无可奈何。本来倚桥栏和江月准备就此罢手,谁知南枫白多嘀咕了一句:“真是个无赖,明明交到我手里时候就是个死尸,果然沾了晦气……”
声音虽小,却让倚桥栏听进了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倚桥栏听罢怒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清楚你的行踪,还有和你打交道的那些神秘的客人。你放心,如果事情真和你有关系,我们不会饶了你,呵呵。”
南枫白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难不成他曾跟踪过自己?除了江鸿跟踪自己的那次,就剩和父亲同去蜀地被那大胡子彪形大汉劫路并强迫往京城送尸的那次了。难不成他也那人是一伙儿的?怪不得啊,那大胡子彪形大汉对尸体不管不顾,那么放心,估计背后有这人的保护。
“你这厮过去跟踪我对不对?现在还要威胁我!好呀,我等着,倒要看看你如何把黑的变成白的!”南枫白摸不清楚倚桥栏的底细,虽有些心虚,但是说话的气势仍然不输。
“我们走吧,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了。”江月不想在无谓的斗嘴上浪费太多时间,也害怕真的惊扰到官府,遂拉着倚桥栏快步离开了震远镖局。
倚桥栏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南枫白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倚桥栏估计,江鸿肯定到过震远镖局这里,而且他们也面见了江鸿,可是为什么不承认呢?难道他们想加害江鸿……倚桥栏心中一惊,可是转眼又觉不可能,江鸿和他们镖局又不曾结梁,他们没有理由对江鸿不利。可是这南公子言辞遮掩,分明是在掩饰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江月和倚桥栏推测,如果不在这里,江鸿下一个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蜀地了。两人重整旗鼓,准备去蜀地接着寻找。
正准备离开,两人却注意到,震远镖局大门口,静静地蹲着一位小姑娘,她大眼长眉,樱唇粉颊,圆圆的脸盘看上去可爱乖巧。正是下着零星小雨,她往屋檐下挪了
挪,一会儿敲几下门,然后顺着门缝往里看看,然后表情失望地重新坐下。
“看来这小姑娘也是在找震远镖局的人,她是谁呢,我们过去问问吧。”江月对她既好奇,又有几分爱怜。
“是啊,这小姑娘若是找镖局的人,等到地老天荒怕是也无人应。”倚桥栏说着,冲那姑娘喊道,“哎,小姑娘,你站在人家门口干啥,是要回家,还是来找人,亦或是报仇?”
那小姑娘扭过头来,原来正是铁木山庄庄主柴霸斧的女儿柴小萌!
柴小萌看着两个陌生人,倒是一点不怕地笑道:“我要是回家,自然不用一直等着,我要是报仇,也不会有耐心一直等着,实话说,我是来找人的。”
年纪虽不大,倒还挺幽默,倚桥栏忍俊不禁道:“看你挺逗人,我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吧,里面有人,但就是不给你开门,你不知道吧?我知道!因为我们也是找人的,而且刚从里面出来,哈哈。”
“哦,这么巧,你们找谁,找到了吗?”柴小萌大眼忽闪着问道。
“哎,我找我的弟弟,可惜没有找到。你呢,在找谁?”江月叹口气然后问小姑娘。
刚才还大大咧咧开着玩笑的柴小萌突然变得羞涩起来。“我在找我一个哥哥,已经在这里等了快有半月之久了。他的名字叫江鸿,你们肯定不知道吧?”柴小萌答道。
江月和倚桥栏顿时惊呆了!
“这位妹妹,咱们要找的人名字竟然一样,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江月激动得差点跳地三尺!
柴小萌的脸上也泛起久违的笑容:“你俩有一个姓江,是江鸿的弟弟,而且父亲曾经是朝廷钦差,对不对?”
“对对对,我就是他弟弟江月,家父江上雁确实曾被朝廷委任成都府知府。”小姑娘口中的江鸿确定就是自己的哥哥无疑了,江月难掩激动答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怎么和我哥哥认识的?为什么要来这里找他,是因为他曾经来过这里吗?”江月脑海中无数问题突然全部倾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