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父亲一生清正廉明,极少得罪人,你告诉月儿,是谁下的毒手,月儿要找他报仇,誓将他碎尸万段!”江月痛哭流涕,咬牙问姨母道。
多日以来,周淑贤以泪洗面,现在眼泪流干,甚至无法再哭出来。她扶江月坐下,将丈夫江上雁自奔赴蜀地到尸体被运回的前前后后,仔细讲给他听,并把江上雁曾经的来信拿给江月看。
“原来如此,说不定又是他刘家人干的好事!”江月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周淑贤赶紧遮住江月的嘴,示意他不要武断地下结论。“我也这样想过,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若是被他们听见了,岂不被反咬一口?”周淑贤低声对江月道,“后来我定身细想,你父亲已经远调蜀地,对刘家威胁已然不大,他不至于痛下杀手啊,所以事情不一定那么简单啊,月儿。”
“可是那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就去成都府!”江月失去理智,冲动间,就决定要立刻去蜀地搜寻真凶。
周淑贤立刻拉住江月衣袖,几乎被他拽倒。“月儿,你不能去啊,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江鸿不辞而别,说是去蜀地缉凶,至今都没有回来!派人去找,也没有音讯,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再不在,我死了怎么向老爷交代?我不活了!”周淑贤哭天抢地道。
“什么,哥哥他也不见了?”江月停住脚步,呆呆地望着众人问道。
江上鸥抹干眼睛,怯生生解释道:“是啊,二哥,我们找了大半年了。不过大哥会武功,我们不用太担心。你还是先留下来陪陪娘亲吧,我怎么都哄不好她。”
沉悲静气,江月摸着妹妹的脑袋夸道:“鸥儿乖,二哥听你的,不走了,好不好。”
“姨娘,别怕,有我在,虽然不急于一时,但是你相信月儿,我一定不让您失望。”江月转身安慰周淑贤道。
这是月儿第一次称呼得如此亲切,周淑贤意外地楞了一下,不禁感动得潸然泪下。
“那就好,那
最好。”周淑贤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吐露,此刻也只能无语凝噎,“月儿,快来告诉姨娘,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中间是不是碰到很多波折?”
“是啊,姨娘,我在去蜀地路上被人追杀,后掉下悬崖,惨入无人绝境,幸好被两位同样身陷囹圄的好心人所救,后来我们一起找到了迷境的出口,才死里逃生。可是随我一起的管家侯林却生死未卜,对了,他回来了吗?”江月整理思绪,将中间原委细细讲述给周淑贤听,最后问起侯林。
周淑贤摇了摇头道:“哎,月儿,真是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没用,早知如此,当初拼了命也不让你去!幸好你毫发无伤地回来了,真是大难不死,天佑我江府!侯林没回来过,大概护主不力,没脸回来吧!哦,对了,那两位好心人呢?你怎么没有把他们请来,我们也好谢谢人家啊!”
“我请了,但是他俩也要回老家,所以我们半路就就分别了。那侯林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赶紧派人去找他吧……”江月答道。
“我会派人的,先不用管他。你的那俩朋友,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请人来家里坐坐!”周淑贤思量后道,“那山崖也算是救你一命,姨娘真应该去那里烧一炷香。不过困在一个没有人烟的绝境中如此之久,月儿,真难想象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褚影倩并不希望外人知道镜湖山庄,虽能看出姨娘很想知道其中细节,不过为了替朋友保密,江月并没细讲。“哦,那两位朋友在迷境中生活多年,他们及时发现了我并照顾我生活,为我治伤。”江月解释道。
“原来如此,月儿命大,有后福!”周淑贤庆幸万分……
江月听从姨娘的话,暂且蛰伏在家中,除非急事极少外出,以免被恶人再次盯上。
终究没有找到江鸿,而且没有一丝线索,失望的倚桥栏从九华山赶回京城,准备拜访江府,将消息告诉周淑贤夫人。
突然有人敲门,本来席地而坐的江月立刻藏身屋后。江上鸥喊话问
门外何人,那人大声答“是我”,原来听得是老熟人倚桥栏的声音。“倚大侠回来了,不知道是否带回来什么好消息?”周淑贤自语着,赶紧让江上鸥去开了门。
倚桥栏刚踏进门,周淑贤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是否有了鸿儿的好消息,可倚桥栏表情凝重,遗憾地答道:“我一路打听,找到了震远镖局在襄阳的驻地,可是大门紧锁,一个人都没有,诺大的宅子跟被废弃了一样,真让人郁闷。后来听说我找到成都府,还是没有消息,然后听说九华山有武林大会,我便试着一去,询问之后仍是一无所获。哎,周夫人,对不起,倚某办事不力!”
周淑贤脸色重新暗淡下去,无奈回道:“哎,他一向气盛,容易冲动,怪我没有看紧他。想是他鸿儿正奔忙游走各地查找凶手,你单枪匹马去找他,无异大海捞针,找不到很正常,无须自责。”
“大公子有武艺傍身,不会有事的,伯母宽心。”倚桥栏安慰周淑贤道。
聊完正事,倚桥栏正准备走,无意间扫视到地上的坐毡,顿觉和平日有异。“周夫人,这个坐垫一尘不染,像是新放上的,有人来过这里吗?”倚桥栏担忧闲杂人等对周淑贤不利,便警觉地问道。
“原来你就是赵王爷身边的倚大侠,果真是明察秋毫,佩服,佩服!”江月说完便从敬堂后面走了出来。
倚桥栏眼睛一亮,大惊道:“你就是二公子江月?你还活着!外面都在传你已经死了你知道不?哈哈,你还活着,真是天大的喜事!只是……”
“是啊,我被人谋杀,惨坠高崖,我自己也想不到还能活着回来!我知道你要问我为何躲着你,因为我不想声张,怕引起某些怒新叵测之人的注意。”江月不待倚桥栏问出口,便抢先解释道。
倚桥栏点点头,同样佩服江月思虑之周密不漏。“二公子所言甚是。若真是被追杀你的人知道再次发现行踪,那公子你就危险了。对了,那你是否看清楚了追杀你的人是谁?”倚桥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