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也没必要去故意放个火呀!”水寒楞罢神恍然大悟道。
这不得不让水清觉得疑惑起来。难道是有人想故意放出消息,引我们上钩?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呢?应该不至于吧……可是这飞来大火又作何解释呢?水清一边想着一边沉吟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会不会这是精心设置好的圈套,引我们入彀?”
水烟仔细回想也觉得不对劲:“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是,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到不可思议,不过这些年我们没招惹到什么厉害人物吧?”
水寒就不以为然地轻松道:“当时消息穿得那么快,任谁也控制不了它只进入我们耳中。大哥,三弟,你们是多虑了!”
似乎也有道理,水清和水烟点点头,不再多说。
……
转眼就来到了约定的时间。性命攸关,南镇远一帮人不敢怠慢,连夜赶路到了成都府,天还未亮,就在府门口等待阚雀愁的到来。阚雀愁可并不慌张,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之后,才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上路,到达之时已是大中午。
漫长等待之后已经窝火快要爆炸,更何况看见俩人优哉游哉的神态,南镇远强忍住脾气压抑道:“黑大侠失约了吧,这都过去约定的时间有一个时辰之多了。”
看着震远镖局一大堆人被清晨冷风冻得缩成一团儿,阚雀愁才明白这股隐忍不发的怨气何处而来。“南镖头时间卡得太准了,其实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没关系的。”阚雀愁眯着眼微微坏笑道。
南镇远拦住就要冲上前和阚雀愁殊死决斗的郦怀山,示意他不要冲动。“多等会儿倒是无妨,只是,黑大侠,我们的解药呢,是该兑现承诺了吧?我们实在撑不下去了!”南镇远问道。
谁知阚雀愁听后竟放肆地哈哈大笑。“我那是骗你们的,这毒没那么厉害,活个把月还是没问题的,你看你,现在都实在撑不下去了,装得太假了吧!哈哈哈……”
“仗着拿着解药,你就敢捉弄我们是不是,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南枫白气得呲牙咧嘴愤怒道。
阚雀愁从口袋中拿出小瓶子,在众人面前边晃悠边笑道:“有本事过来杀了我,拿走解药,也可以一解你们心中怒气。来吧,有没有挑战的?”初冬的光此时竟有些刺眼,阚雀愁眯着眼,黒布罩遮住了几乎整个面部,内力在他身体内沄沄流动,破旧的衣服和零散的头发寒空中任意地飘舞,更显其身材的瘦削和面容的冷峻。
南枫白被这真是吓懵了!自知不是阚雀愁的对手,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南镇远用胳膊护住儿子,主动对阚雀愁示弱道:“大侠,我们不想大动干戈。小儿说话不知天高地厚,你别见怪。就按约定所说,我们帮你押人回京,你给我们解药,如何?”
“哼,还是南镖头懂礼数,毛头小儿还需历练呀!”阚雀愁沉着的脸这才放松下来道,“人我已经带来了,徒弟,带上来吧,给南镖头!诺,这是解药,给你们!”谢义把江上雁的尸体扛过来,小心放到南镇远的镖车上后,阚雀愁把解药随手扔到南镇远手中。
“好,那我们算是结清了,你们可以上路了,我们就不远送了!”阚雀愁把京城江府所处位置和户中人丁的基本情况告知南镇远后拍拍手松口气说道。
南镇远一脸迷惑不解,这怎么就结清了呢?难道我们做生意是喝西北风?你再霸道,江湖名气再大也要给钱吧!“黑大侠,您还没给钱呢,怎么就两清了呢?”南镇远毫不犹豫地提醒阚雀愁给钱!
“哎哟,你说我把这事儿给忘了!”阚雀愁一拍脑瓜,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其实他可是没有忘记,只是想诈这南镖头一下,谁知他不吃这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江湖规矩如此,没有办法。阚雀愁摸了摸兜里倚桥栏提前给自己准备好的押送费,整整一百贯钱。不能全便宜了这老头,自己多少需要留点呀!寻思着,阚雀愁便询问押镖最少需要多少钱。
“黑大侠,不敢
给您多要,您给九十贯吧!”南镇远嘴上示软,要价可是不能过分良心……
想来之前倚桥栏给自己钱是,特意说明这点应是足够的,今天这镖头倒是不识好歹,竟狮子大开口,我阚雀愁岂能随他,便冷冷道:“南镖头,你可真是没敢跟我多要啊,要是再多点,怕是要了我这条老命啊!”
“黑大侠,我们不可能做没有利润的生意,这样吧,我让点利,八十贯,行了吧?不能再少了!”南镇远料到客人一定会砍价,便主动降价,试图以退为进。
阚雀愁可不吃他那一套!若是按倚桥栏的说法,就算是五十贯钱他们也是不赔的,大点的商号也只是在此基础上加十几二十贯,他们敢要得这么贵,莫不是还想欺负我这外行人?阚雀愁简直想一巴掌扇死南镇远!
“南镖头,你是欺负我外行人不识货?以为我没有打听过?我给你五十贯,你送也得送,不送还得送!听明白了没?!”阚雀愁不耐烦地命令道。
遇见这个无赖,南镇远是别想捞到油水了,看来不是每个人都像大公子那么慷慨呀。南镇远猜测他可能有同行的熟人,便不敢再哄骗,转而哭诉道:“你说的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商户,小本经营当然利润稀薄。可是我们不一样啊,你过了长江往南走,谁没听过震远镖局?再给点吧黑大侠,我养活了这么多人,我也不容易呀,哎!”南镇远说完眼角挤出几滴眼泪,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一群手下也神情凄然。
“我是江南人,我怎么没听过震远镖局?哈哈,不过看你们也够可怜的,为了点钱,一群大男人哭哭啼啼。”一旁的谢义嘲讽道。
“你没听说过说明你聋!震远镖局虽然今时不比往日强盛,可是基础还是在的,岂容你小毛头羞辱?找死!”郦怀山作为镖局首席大镖师,有人当着大哥南镇远的面羞辱本门,岂能坐视不管!眼看着大家都在忍气吞声,郦怀山出头猛地飞身过来抓住谢义的脖子,一下将他拽到自己身下,并一脚蹬到他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