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的对,这三座山长得几乎完全一样,三条河流也汇集于此,同样毫无差别,就怕进去了这三角区域的中心,怕是到时候再也认不出来时的路了!”谢义也看出了端倪。
“不简单啊不简单,河水汇流于此,丰水时期可以泄洪,缺水时期则可以互相补给,称得上是水源调配枢纽之地!你看那些山体,好似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所以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若真是有人刻意为之,不得不让人佩服其匠心独运。”阚雀愁滋滋赞叹道。
联想起震远镖局一伙人神神秘秘的样子,追他们到此地却又突然不见了踪影,谢义可不相信这旷世杰作的主人会如师父所说那般好心。“只怕他们没那么高尚,如此浩大的工程,修造下来肯定花费不菲,很有可能为了一己私欲,或者隐藏着什么天大的阴谋也未可知啊!”谢义联想着。
阚雀愁倒是觉得这小子延伸得太远,想得太多,就嘲笑他神经过分紧绷敏感。
不过谢义争辩道:“蜀地闹水患,连续两任知府死得不明不白,你难道没有察觉到诡异吗师父?我隐约感到这里隐藏着可怕的令人惊骇的大力量!”
不得不承认徒弟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这不是阚雀愁的兴趣所在,眼下也没有机会和时间调查其中奥秘,便带着谢义匆匆折返离开这是非之地。
……
其实阚雀愁和谢义只是比震远镖局一行人晚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南镇远带着弟子们来到这个三面环山,三河交汇的奇异之地,便按照老规矩,戴上眼罩,从右手方向开始沿三山河岸绕圈而行,若干船只绕着湖心不停地原地兜圈,就像拴在石磨上的驴子。期间南镇远吹响号角,以示自己的到来。直至接收到客人停止的讯息,镖局的船只才停止划船,全部人取下眼罩,被人带着去见贵宾并交货拿钱。
几圈下来,所有的人早
已晕头转向,哪里还分得清方向和来时的路途。不过来回都有客人指派专人带路,不必担忧迷失方向。此举正是客人为了防止泄露隐私所立下的规矩,镖局必须严格遵守。曾经南镇远的一个下属因为好奇,兜圈划行期间偷偷睁开了眼睛并被警觉的客人所发现,活活被刺瞎了双眼。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违背规矩。
南镇远吩咐属下一众人陪客人的属下清点送来的物品,而自己作为镖头,则带着镖师郦怀山和儿子南枫白一起去会见贵宾。
一直以来,南镇远并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也不知道这群人的头子是谁,究竟什么来历。只知道他的下属都称呼他为“大公子”,至于他领导何帮派,不曾听任何人提及过。“大公子”正是震远镖局的“贵宾”,这些年生意来往频繁,大公子为人诚实守信,出手也算阔绰,双方合作堪称愉快。
南镇远一天天地变老,他早生退意,想把生意逐渐交由下属来打理,此番也是想带着郦怀山和南枫白一起去见大公子,以早些做过渡安排。只是大公子依旧谨慎,他暂时还信不过震远镖局中除了南镇远外的其他人。
大公子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水洞中,水洞外是密密麻麻的苇草,十分隐蔽。洞口狭小,只够一条微小的船只通过。三个人坐上大公子安排的小船,双腿盘曲打坐,还需要弯腰才能缓缓进入。洞中十分漆黑,刚进入双眼根本不能适应。不知船儿走了多久,那几个下人提醒他们该下船了,并扶着他们踏到一块平整的开阔的石板上。
“这两位大侠可以暂时到隔壁屋中休息等待,南镖头请随我来!”大公子的手下给几个属下挥手示意,并给南镇远指向继续向前的路。
郦怀山和南枫白照旧被人领着到隔壁石屋中休息等待。虽然石屋完全是在山体内,不见外面一丝阳光,不过似乎空气流动很好,石屋墙壁上从上至下八层蜡烛环
绕周围,火光通明,亮如白昼,毫无阴沉灰暗之感。两人坐下来,专人过来好吃好喝招待着,山味水珍,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尽显出主人“大公子”的富足。
不过真正有资格会见大公子的只有南镇远一人,下面的镖师们还是十分羡慕的。南镇远跟随大公子的属下继续往前走,直到一个石门旁,那人才停下来对南镇远道:“南镖头,我就不进去了,您请便吧!”
“有劳了!”南镇远抱拳回道,然后便走进了石门。石门里面是一个木船,那人眼见南镇远已经进门坐稳到木船上,便操纵机关关上石门,并打开水闸。
石门关上后,南镇远就进入了一个封闭空间,从水闸放出的水灌进整个狭小的空间,就像把水缓缓灌入一个竹筒。随着水位的逐步抬升,水涨船高,南镇远感觉自己正在离开地面,进入神秘之境。只不过这沿途是什么风景,他是万万看不到猜不到的。
船停了下来,周遭也慢慢有了光亮。
这是一个不规则的小池塘,船慢悠悠地自己滑行到岸边,南镇远站起来移步踏上空旷的石板地。早已有人原地等候了,从大公子之前的喊话看,正是他的手下乘云。
通往大公子所处的正殿需要经过五个九步台阶,每个九步台阶上方设置一道石门,均设置有挂锁。乘云警示南镇远,这洞中机关无数,外人最好循规蹈矩,管好自己手脚,否则因为任何不友好的行为触发机关,可就赖不得别人了!
就像一座地下宫殿,画栋雕栏,玉阶亭台,丝毫不输皇家之气势。如果可以,南镇远肯定会问一问大公子祖上做什么生意发家的。
自己的震远镖局在江南的家乡虽然也算是远近闻名,可是相比于祖上的鼎盛时期,已是大不如斯。在江湖上想出人头地,要么拥有上佳的武功,要么坐拥无数的金钱,可现在震远镖局都不沾边,自然难谈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