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宝马昂贵的驾驶座,我不断冒汗,心跳怦怦高度活跃。
"怎么还不走?"樊辣椒不耐烦的催促,"走,立即!"
"我...有点紧张。"
樊辣椒用冷冷的目光盯住我,似乎在分辨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等一下,我要酝酿情绪。"
"是不是男人你?"
"是男人,不过是一个被架上驾驶座的男人。"我泄气了,刚刚那会的勇气忽然间荡然无存,只是想到那两万块的提成我又好不心甘。
"到底走不走?"樊辣椒抬腿想踢人,发现空间不对后改用尖尖的指甲掐。
"啊...放手。"
樊辣椒继续掐。
"你大爷的,再掐信不信扇你耳光?"这死变态肯定专门练过,掐起来痛到要命。
"来啊,往这地方扇。"樊辣椒把小脸凑过来。
"以为我不敢是吧?"
"是。"
"我...信不信我非礼你!"
"来啊!"
樊辣椒那张脸在我视线里举世无匹,我脑袋蒙地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杂事都忘了,火气消了,勇气回来了,然后仿佛感觉背后有一双罪恶之手推着我脑袋往前,还有恶魔的魔法施展开让我嘴巴嘟起来,最后狠狠推到樊辣椒脸郏...
皮肤接触到的那一刻我猛然扎醒,但为时已晚,我已经亲了樊辣椒。
坏了坏了,明年今日肯定是我的忌日!
樊辣椒脸上一分分绽放出愤怒,继而非常愤怒,最后极度愤怒,大吼一声扑向我,又是扯头发、又是指甲掐、又是拳头捶、又是嘴巴咬...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个死流氓你敢非礼我。
樊辣椒打累了,无力的靠在副驾驶座里翻白眼。
而我,混全身上下全是被樊辣椒整出来的伤痕,痛到要命。
"开车。"
"不会开!"
"你..."樊辣椒忍着怒火瞪了我好几秒钟,"左边是油门,右边刹车,车是自动波,加油后自己会跑,你只要控制好方向盘不要让车子随处晃荡就可以,还有转弯的时候松油门打转弯灯保证撞你不死。"说完,樊辣椒帮我拉手刹、上档,"走,立即!"
车子开动,我不敢开太快,但实在慢的有点过了...
"能不能快点?我没时间跟你耗。"
小命要紧,继续慢开!
"你个狗奴才,我让你开快点!"
"要我开的是你,说我耗时间的又是你,有病啊你,不开了。"我猛踩刹车,骂老子狗奴才,老子受够了。
"你开不开?"
"不开,你不是爱扣奖金吗?爱扣扣个够。"我解开安全带,下车。
"回来!"樊辣椒的声音有点弱,忽然间很痛苦的模样。
我装做没听见,继续走。
"对不起!"
我没听错吧?从来不跟人道歉的樊辣椒居然跟我说对不起?我何德何能?
车子继续上路。
驾驶了一段路,没出什么问题,所以我放松了,踩油门那只脚越来越用力...然后跟大家想象的一样,撞车了,在闪避一辆醉汉车的时候直接冲了上人行道。我知道这样很白痴,怪我没经验吧,其实那辆醉汉车不一定能撞到我,可是我事前先惊慌,下意识要闪到安全的地方,刚好我认为人行道最安全。
幸好人行道上没人,否则撞到的可不是垃圾桶,而是活生生的...汗。
"下去看看撞坏没有。"樊辣椒表情虽然气愤又气恼,却没有出言责备,难得啊!
"哦。"我依然惊魂未定,发愣。
"哦什么,去,立即。"
"垃圾桶坏了。"我下车检查了一遍,回来报告。
樊辣椒瞪大她那双炯炯有神、煞气强盛的眼睛,露出那种恨不得把我五马分尸剁成肉浆喂狗的目光。
"还有..."我立刻补充,"左边的灯。"
樊辣椒依旧瞪大眼睛。
"另外,车牌也撞歪了...好了好了,撞坏好多地方。"
"上车,立即!"樊辣椒说完闭上眼睛假寐。
我上了车。
这死变态简直不是一般慷慨,不但不责备,还让继续开!如果每个有钱人都象她一样,世界上会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会有那么多人娶不上媳妇?会有那么多人养不起孩子?会有那么多人读不起书?会有那么多人看不起病?会有那么多人...停,继续写下去我可以写个几十甚至几百条,但这不是本文要表达的。
"停车。"樊辣椒忽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你往那开?"
"公司啊!"
"你回去加班?"樊辣椒指着右边的一条大马路,"送我回家。"
越开就越荒凉,都到大郊区了还没到樊辣椒家,等会我怎么回去?想到这个问题我立刻就踩刹车。
"你干什么?"樊辣椒原本眯上眼睛,我踩刹车她猛然睁开,怒目圆瞪。
"你家住郊区?"
"跟你有关系?"
"不是,等会我自己怎么回来?"
"等会再说,继续开。"樊辣椒说完又闭上眼睛。
继续往前开,期间特别想抽烟,不过想了想又忍住了,我可不想挨揍。
"笨蛋,开过头了!"樊辣椒再度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环境,然后大骂。
"你睡个屁啊,我鬼知道你家住什么地方。"
"往回开。"
往回开了几分钟,在一个即便是夜晚也能看出昂贵奢侈的花园停下来。
樊辣椒在花园门口下了车,径直往花园内走。
"喂,你什么意思?你走了我怎么办?老是这样,你说句话会心脏病发啊?"我对着樊辣椒背影大吼。真受不了这死变态举世无双的怪性格,喜欢的时候就搭理你一下,不喜欢的时候鸟都不鸟你,还走的蛮威风蛮有煞气,靠。
"吼什么吼?最讨厌别人对我大吼。"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这么有素质一个人,以为我愿意吼?"
"你不会把车开回去?"
"开回去?"
"你愿意走路可以走路,随便你。"
"废话!"想了想,我又道,"真要开回去?"
樊辣椒没回答,直接进了花园。
靠,居然真让我把车开回去?难道不怕我一去不复返?把这辆宝马低价变买然后跑路?郁闷,这什么想法,我宁浩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开车往回赶,终于可以抽烟,刚刚那会几乎没憋死。
刚刚点燃抽了几口,樊辣椒一条信息发到我手机:明早八点接我上班,迟到扣奖金。明天之前把车开去修理好,否则你会死的非常悲惨。
我回信息:我没钱。
樊辣椒回复:车上有保修卡,卡上有地址,不用钱。别再烦我,滚,立即。
把车修理好,我开始烦恼起来,我住的那个破落小区没有正式的停车场,难道随便往路边停?安全吗?我倒希望停在修理的地方,但人家不愿意,修理这一点点问题,半小时就已经搞定。
心里烦恼着,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前面有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短发美女在截出租车,只是经过的两辆出租车都没载她,不知道是不是里面已经有乘客,否则一个大美女怎会没人愿意载呢?脑海内乱七八糟意 淫着与这位白衣美女进行一些带色彩的...交流,我放慢车速探头问她要不要搭顺风车。
看吧,我多助人为乐?
我就开个玩笑,没想到那位白衣美女真敢招手让我停车。
现在的女孩子胆儿也忒大了点,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姿色会对象我控制能力这么差的男人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慢慢从她身边开过去,然后她露出一脸失望。
停?还是不停?
开出二三十米,我还是靠边停了下来。
"对不起,能载我一程吗?"白衣美女飞快跑过来问。
"可以,不过轻易相信别人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我此时才看清楚她的容貌,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大大的眼睛很美丽,只是,那张可爱的脸上隐隐挂着几分急噪与不安。
"你是好人。"她很认真的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
"何以见得?"
"虽然你有有...轻浮,喜欢...调戏女孩子,但最后一刻却又退缩,试问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会是坏人吗?"
"我怎么觉得你在拐着弯骂我?"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确实这么想。"
我无语了,这女孩真爽直,换言之很善良...敢于直言不讳。
"怎么不说话?"看我沉默,她问。
"我在思考怎么才能让色心变成色胆,哈哈..."
"几乎不可能,根据人的细胞结构...简单点说,色心用的是大脑,色胆用的是小脑,除非你能够把脑袋切开,然后..."
"行了,就当我没说过。"这个白衣美女很有意思,你觉得她在戏弄你嘛,好象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至少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真诚,眼神也很清澈。
"谢谢!"
"谢什么?"
"你是好人。"
"对了,你要到哪儿?"好人?我是好人?哈哈,我当时可没安好心。
"中山医院!"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干嘛了?"
"我的导师...病了。"
"那,要不要开快点?"
"在保证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应该可以。"她给我笑了一个,凄美的笑,风华绝代。
我用力踩油门,向中山医院狂奔。
"对了,你刚才说你导师...你还是在校生?那个学校啊?"
"我已经出来实习了!"
"那个学校?"
"上海商学院。"
"商?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是商校院毕业的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
"为什么信?"
"因为你是好人啊!"
什么逻辑,好人就不会撒谎,不会骗人?
这个白衣美女有个美丽的名字,"陈芊芊",与她交谈的过程很快乐,我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青春气息,还有善良。几曾何时我也拥有这些东西,但是走进社会大染缸以后我就觉得自己不再青春、善良,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身边埋伏着各种各样的陷阱、争斗,尤其这几天被樊辣椒收拾,我的善良已经一骑绝尘,不知奔何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