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若云离开了咖啡厅，从后门离开，她想开自己那台很嚣张的红色奥迪，我让她开咖啡厅部长的破大众。坐在车里，我给黄小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回来了，然后也告诉蒋亮一声。蒋亮在家，在我们家，让我办完事情立刻回家找他，有要事。我当然回，我还得看看小韵呢，她来这么久我都没怎么理过她。

很快的，我和马若云到了半山别墅。

由于我事前打过电话给蒋亮他爸，我们顺利把车开了进去，见到了马若云口中的蒋老头，不高兴的蒋老头，看见马若云他就不高兴，冷冷盯了我一眼，让我们跟他上他的严肃的书房。大厅不方便谈，有些事情蒋亮他妈并不适宜知道。况且他们家有客人，一个光头男人，这个光头男人我见过，好像是什么局的领导，我忘了他的职位，不知道怎么称呼，所以只是稍微对他点了点头。

"找我什么事？明说吧！"进了书房坐好，蒋亮他爸开口道，很不耐烦的语调。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表示我和马若云是同一立场的。

"这个事我无法帮你们！"蒋亮他爸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们自己可以弄好，我不方便帮忙。"

"那行，你帮我另外一个忙！"我说，"如果我们失败了，你能不能让叶家成向我们保证销毁那些证据？"

"你放心，你没事。"

"不是，我没事没用，我不想...我小姨有事！"虽然蒋亮他爸脸色很不好，生气了，但我还是要说，"你可以和叶家成合作为什么不可以和别人呢？我去英国了，去了伯明翰，我见过叶家成的老子，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如果有那么一天，不要对他儿子赶尽杀绝。我知道你们之间关系密切，他对我说清楚了，你只是给他面子，但我觉得给面子应该要有个限度，因为你越忍让对方越会得寸进尺。"

"你在教我做事？"蒋亮他爸拍了一下桌子，"还是教训我？"

"我不敢，也没这个意思。"我飞快道，"我只是想弄个明白，我不想放过任何机会。我只是去面对，有些事情无法逃避，迟早会发生，再压抑也没用。比如叶家成，要来的迟早要来，你说商业斗争，现在是不是？我没用其他招，他用了，你还觉得是我的不对？"

蒋亮他爸不说话，看着我，用他那锐利的、恐怖的目光看着我。坦白说，我有点冷汗，我甚至注意到马若云也有点恐惧！

"蒋先生，我知道...过去我做了一个令你讨厌的事情，但其实我们之间不算深仇大恨，我希望你可以公平一些！"马若云说话了，"我自问没资格和你斗，但我也不是那么软，一下就被人吃光。听着，我这些话像是威胁你，不是，我说了，我没资格和你斗，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站在一个公平的立场。"

"马若云，过去那件事我确实记恨你！"蒋亮他爸冷笑，"但我不至于报复你。还有，如果我没有公平对待，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早被叶家成灭了！"

"我知道。"

"知道最好。"蒋亮他爸点了根雪茄，抽了几口，然后对我说，"走吧，我不会帮你们，也不会帮叶家成，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最后你们失败了，我可以做那种保证，条件是...无论你们和叶家成斗的怎么样都不能把这件事情弄大，只能解决在一定范围，现在外面不太平，弄大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谢谢！"

"蒋先生，希望你不要说一套做一套！"靠，马若云还真敢说这话。

我和马若云离开了半山别墅，我们心情都还可以，这次找蒋亮他爸结果不算糟糕，可以说达到了目的，一个我相信发生几率不太大的目的。我就不信我们会失败，会找不到那家伙，最后还得要蒋亮他爸帮忙去求叶家成，如果真的弄成这样我感觉丢人，以后无法继续斗下去。

马若云把我载到我家小区外面，她离开了，说有消息再通知我。

看着马若云的车子开远，我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进了便利店买了一大堆东西，吃的用的带回家。

"哥，你去什么地方了？"到家了，正在看电视的小韵质问道。

"能去什么地方？你哥我工作忙呗，不需要向你详细报告吧？"我笑着坐到她傍边，"你个小职员，这些事情不应该过问懂不懂？我是你老板。"

老妹扁着嘴巴！

"当然，我同时还是你哥。"我笑了笑，"别扁嘴了，我现在不是回来看你来了！"

半个小时以后我和蒋亮出门了，开蒋亮的车，我开，蒋亮坐副驾驶座，我们的目的地是经常光临的一个球吧。今晚有大战，不过我没心情看，蒋亮非得要拉我去我也没办法，哥们嘛，难道我跟他打起来？

到球吧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够十分钟大战就开场，一边看球一边喝啤酒、聊天！期间蒋亮告诉我，他爸和丁局长谈过了，好像谈的还不错，不过...还得蒋亮自己想办法去找丁丁。明天开始算时间，给蒋亮一个星期，能找到丁丁算是蒋亮的造化，若一星期之内找不到，对不住了！

"这算什么意思？跟之前有区别？还不是要自己找？"我很郁闷。

"有区别，这次丁丁知道，这不但是跟我爸谈的条件，还是跟丁丁谈的条件，不过丁丁不能以任何方式联系我。"蒋亮喝了口啤酒，给我们都点了根烟，然后才又继续道，"这是个考验，如果过了，我再不用想着找到丁丁以后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之前则很矛盾，害怕找不到，又害怕找到。"

"那到底你找没找到？"

"哇，进球了，一比零！"蒋亮忽然蹦起来，指着电视道，"任意球，漂亮。"

"你管它漂亮不漂亮，现在不看球，回答我，到底找没找到？"

"废话，找到我还不过去？陪你在这里看球？"靠，倒成陪我看球了，亏他说的出来。

"你雇的什么侦探？最便宜的吧？"

"哥们，香港多少人？地方多大？你以为找个人很容易？丁丁要是整天不出门你找个屁？"蒋亮忽然叹了口气，"老实说，我非常紧张，因为我已经去找过一次，结果没找到。我明天再去，一个星期，只有一个星期时间，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找不到，呵，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努力找，去电视台登广告，报纸、杂志、电台，所有。丁局长没说不能这样吧？最好找个什么真情节目之类，发动别人帮你找，然后弄个动人的感情故事出来现场直播。丁局长自己都能感动，反正什么办法都要用，不怕花钱，我有钱，两千万够不够？必要的时候，如果香港政府不反对，你雇个一千几百人拿着大喇叭每个住宅区去吼。公共汽车公司、出租公司，拉横额也好，广告也罢，总之要全面。"我都把自己说兴奋了，准备大干一场，可惜我不能去，我走不开。

"我怎么没想到？"蒋亮很兴奋，"如果这样都找不到，也是我命里注定。"

"会找到！"我拍了拍他肩膀，"明天给你转账。"

"靠，又进球了！"蒋亮再次蹦起来，"还是任意球，漂亮。"

"你能不能不看球？"郁闷死了，我们说的问题多严肃？找丁丁，亏蒋亮还看球。

"我有钱，好几百万。"

"几百万不够，必须孤注一郑，时间不等人，否则后悔莫及。"

"你有空没空？抽两天时间陪我去，我怕一个人搞不定，要跑那么多地方，跑都跑死人！"蒋亮说，"你这边的事情不急，樊辣椒也没那么快做手术，冰姑姑又在那边盯着。这边有黄小淑、纪若兰、袁琳、丁少月，估计不会出问题，鞋公司我也安排好了！"

"恐怕不行。"蒋亮不知道，马若云的事情，那还关乎到我，关乎到许多事情，只是我也不方便告诉他。

"你要干什么？我自己真的搞不定。"

"我让黄小淑陪你去。"

蒋亮没说话，把目光转到电视那边，他不高兴了！

球赛结束，和蒋亮离开球吧，我把他载回小区门外，我开他的车走。我的车在温州没开回来，我没车用，蒋亮则从明天开始至少一个星期不需要车，刚好我开。

开出一段路，我给黄小淑打电话，打之前我想了很久，我实在不愿意黄小淑走开那么长一段时间，毕竟曼乔上层很空，我不在，冰姑姑不在，我怕出乱子，况且她家里还病了人呢？但是，蒋亮的事情又太重要，我不得不把黄小淑调给她，这事黄小淑去跑比任何人跑都适合。黄小淑认真、严谨，办事效率高，和丁丁还带亲戚，肯定尽心尽力，别的难说，有这样的人选却没那样的办事效率。

十几分钟后我到了市一医院，因为...电话接通，黄小淑告诉我她在医院。

在其中一个加护病房里，我看见了黄小淑，她守着一个女人，丁局长也在傍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个女人...和躺在病床上那个病人相貌几乎差不多，区别是躺在病床上的明显要老一些，脸色、精神都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