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睡的不好,出国的不安,又很晚回家,睡不多,所以和吴若言聊了一下我就犯困,而飞机的座位很舒服,放下来就是半张床,我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拍我,是吴若言,原来是吃饭了,飞机餐,她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我没什么胃口。
吃完饭,要了杯大可乐,喝光了,上厕所,感觉特别无聊,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在这方面吴若言倒是早有准备,她用MP4看电视剧,青春剧吧,我瞄了一眼都是帅哥美女,不适合我看,就算适合...没理由我向她要个耳塞吧?一人一只那是情侣才干的事情。
无聊了十几个小时,历尽折磨终于可以下飞机,但是站在一块陌生的土地里,看着一群群白人我又感觉有点茫然,算了...我是来工作的,工作完就走,忍着吧!
离开机场,到了外面,上出租车,吴若言用英语与出租司机交流,语速很快,有的我能听清楚,有的不能,似乎在说酒店之类的吧。然后*****把我们载到一个酒店,是一座颇有些年代的老房子大夏,外面看着就和我们国内的地主楼一样,但是走进去...富丽堂皇,能把人吓死,当然价格也能把人吓死,不过没办法,吴若言说必须住高档酒店,因为在交流会里如果有人看上你的产品,不会在交流会里和你谈,而是各自留下方式再约见,甚至到酒店拜访你,如果你住一个小旅馆,给别人的就是不尊重的印象。
要了两个房间,各自回去躺着,调整时差。
现在这边的时间是早上,交流会要明天早上才开始,有足够的时间。
其实非常无聊,电视说的要么就法文,要么就英文,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除了睡就是睡,花了几小时才睡死过去,然后没几小时又醒了...
傻傻的坐了几个小时,肚子饿了,想叫吴若言,又不知道她睡醒没有。
拿着手机犹豫,给黄小淑打电话,然后给纪若兰和蒋亮打,国际漫游,信号不怎么样,还特别贵,而且时差...国内都深夜了,我这边才入夜。
挂断最后一个电话,敲门声音响起。
"谁啊?"我没有立刻打开门,而是先问清楚,隔音效果太好了吧,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开门,看见门外站着吴若言。
"宁总,晚饭时间到了!"
"哦,我收拾一下立刻走。"你不早迟几个小时过来给我收尸?然后第二天巴黎报的头条是:第一个在巴黎饿死的中国人。呵呵,说笑的,只要有水,人可以饿上好几天。
"宁总,你想吃中餐还是正中的法式美味?"出了酒店,吴若言问。
"随便吧...法式美味具体吃什么?"大老远跑来我还吃中餐,我有毛病?至少我得吃一两遍法式大餐。
上了出租车,吴若兰用法文和司机交流,我则透过车窗玻璃欣赏巴黎的夜景。这座什么之都来着?很美,真的很美...出租车经过一条很热闹的街道,我忽然看见一个中国女人的背影,从后面看身材很好,非常好,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长发飘飘,美若仙子...所以直到出租车转弯了我还在看,而就在出租车即将完成转弯的最后一刹那,那个女人忽然回过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我仿佛触电般...
辣椒!
我看见了辣椒!
那个女人是辣椒!
是我的辣椒。
各种复杂滋味在这短短一瞬间涌上心头,我想哭,真的想哭。
"停车。"我大吼一声。
"怎么了?"吴若言被我吓一大跳。
"我说停车,听没听见?"我一边和吴若言说,一边给出租司机打手势,用生硬的英语说了一遍我的要求。
车停下,我飞快打开车门走出去,往来路冲,往我看见樊辣椒的地方冲。
我到了,但是樊辣椒不见了...
我往前跑,一路找,看见穿白色运动服的,我怀着无比期待冲过去,但是一次又一次失望让我泪流满脸,人太多了,我找不到,而这些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这个当街泪流满脸的中国人。我和吴若言走散了,她没有找到我,而我只顾及着找樊辣椒,我已经围绕着整个广场找了三遍。
"辣椒..."
我大吼,用我觉得最大的声音连续吼了几声。
没有辣椒,只有一群群在我身边走过的白人,好奇的看我,有的甚至安慰性的拍拍我肩膀,然后走开。
我找累了,走累了,一无所获。
在广场中央的一个**池边,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本来就很饿,跑来跑去跑了那么久几乎让我虚脱。
我躺在长凳里,望着异国星空,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我不知道是不是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上空的星星变的很暗淡,看不清楚...然后,我眼睛上方出现了另一双眼睛,一张脸,很模糊,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也没兴趣知道,直到...好几秒钟之后。
"你要死啊吼那么大声,你个死人,这里是巴黎,没点素质。"
樊辣椒的声音,我没有听错,确实樊辣椒的声音。我立刻坐起来,擦干自己的眼泪,定眼看着站在我面前只有十多二十公分的樊辣椒,那一张美丽的脸孔,那一道泪痕...
"辣椒,我想死你了!"我抱着樊辣椒。
"我也是。"樊辣椒也抱着我,"天天夜夜都想。"
"辣椒,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没有了你我行尸走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不要离开我好么?"这次我不能让樊辣椒溜了,没有她我真的生不如死,我讨厌这样,我不要这样,我不知道樊辣椒具体什么原因离开,但是我觉得是可以解决的,也必须可以解决。
"嗯!"
很美的一刻,我的手机却响了,我无视,樊辣椒却不让我无视。
"先接电话。"
我接了,是吴若言,我让她先回去,不用担心我,然后挂断。
"辣椒,我很饿。"我说,我真的很饿。
"这一幕好像在广州啊,你个笨蛋你不吃饭?"樊辣椒笑了。
樊辣椒拉着我走,截了一辆出租钻进去,然后用法文和司机交流。
"辣椒你会法文?"我很惊讶。
"我在法国呆了四年,你觉得我会不会?"
"你还会什么国家的语言?"
"很多。"樊辣椒深呼吸一口气,"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德国、波兰、英国、捷克..."
"停,这么多,你是神?"我更惊讶了,我没听樊辣椒说过,也没听别人说过,当然我在樊辣椒家里看见过许多证书与奖状之类,但是...谁去思考那么多?
"欧洲国家的语系都差不多。"樊辣椒笑,"很容易学,你也能。"
"算了吧,我学不来。"我连英语都很烂,一般交流都无法完成。
"笨蛋。"
"我是笨,所以只能找个翻译,免费翻译,就你了,你敢在离开我一步试试。"我捏樊辣椒鼻子,"你就死定了!"
"我收费很贵,你确定你付得起?"
"累死累活也必须付得起。"我偷偷亲了一下樊辣椒,"而且,我们什么关系?还计较钱?"
出租车带我们到了一个中国餐馆,吃中餐啊,现在已经没有所谓了,找到樊辣椒吃什么都是滋味的...不,那怕没得吃都是滋味的。
这个餐馆的老板是个女人,三十来岁,挺漂亮,和樊辣椒认识,她和我打招呼,樊辣椒介绍我,那个女人对我笑,那目光...包含许多内容,替我感到高兴,也替樊辣椒感到高兴。
点了几个菜,我和樊辣椒面对面坐着,我看着她。樊辣椒瘦了,瘦了许多,脸色不怎么好,那目光...很忧愁,有心事,憋了很久的心事,和我一样,她应该是想我,犹如我想她,就当我是自作多情吧,反正我觉得是。
"看够没有?"樊辣椒伸手推我脑袋,"一坐下你就开始看我,我变怪兽了?"
"没还是我的辣椒。"我捉住樊辣椒的手,在她准备缩回去之前,"辣椒,能看见你真好,我最想看见的就是你了,百看不厌。你知道么?我每天都看你的照片,我还住你家,虽然一星期住一天,我很期待,却又非常难受,你为什么要走?你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几乎活不下去了,你真残忍。"
"钱包拿来。"樊辣椒抽出手,伸到我眼皮底下。
"怎么了?"
"拿来,立即。"
我掏出钱包交给樊辣椒,看着她在我面前打开我的钱包。
"你真老套。"樊辣椒从我钱包找出一张照片,"真的放了我的照片,你无药可救了!"
"我想你,任何时候都想,上厕所的时候最想,我没理由搬个电脑上厕所吧?只能在钱包里放个照片,一边拉...一边看照片,我告诉你啊,原来这样很爽,有助于..."
"你恶心。"樊辣椒做呕吐状,"以后不能这样。"
"你不离开我我就不这样,看真人多好,看照片...你那些照片连笑都不会笑。"
"我以前都不笑。"樊辣椒说,"而且看见你就气。"
"现在呢?"
"现在还可以。"
"你想我吗?"
"想。"
"多想。"
"很想。"
"我也是,要不...亲一个。"
"不要,人很多。"
我想说下去,服务员把菜端上来,整个气氛被她弄糟了!
吃完饭,我拉着樊辣椒离开餐厅,在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酒店的卡片,交给樊辣椒。
"干什么?"
"回酒店,我住这家酒店,我不会法文,你和出租司机说。"
"干嘛回酒店?"
"不回酒店在大街上干什么?赶紧啦。"我把樊辣椒拉到一辆出租车傍边,打开门,把她塞进去,然后我把自己也塞进去,搂着樊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