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电脑,假菩萨离开了房间,等到我检查出问题把电脑修理好,正在进入系统途中,假菩萨回来了,穿着紫色的简洁的睡衣,秀发有点湿,刚洗完澡吧,身上带着一股沐浴液余香,站在我面前,含情默默的目光,然后她忽然闭上了眼睛,嘴巴一分分凑近我。
"我洗手。"紧要时刻,我说出这句话,然后夺路而逃。
洗完手,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其实我应该走,可是...门让假菩萨上了锁,里面锁的,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做了这个事情,或许我修电脑的时候吧!她故意的,她那么少回来,而且...现在那么晚,她用什么电脑?她就想支开我。现在...唯一能逃的出口是...阳台,三楼往下跳,我敢吗?
我点了根烟吸着,假菩萨从房间走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盘起双腿...仿佛故意的,她盘腿的时候动作很奇怪,在我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一条裂缝...而裂缝尽头...是长满杂草的大峡谷...她竟然没有穿内裤...
我咳嗽了一声,坐开,装的很正经,可是我总是忍不住往假菩萨那里瞟一眼,她发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还仿佛配合性似的把那个裂缝弄大,甚至胸前的衣带都解开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解开的,但我清楚记得几分钟之前衣带是绑起的。
我明白了,这个女人在勾引我,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必要gou引我啊?我又不是什么猛男,我就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随便在大家上一抓就一大把,勾引我有个屁用啊。不行,我不能再留下来,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还要干嘛,安全起见,溜为上计。
"我要走了!"想好以后,我说,"我还有点别的事情。"
假菩萨没有任何表示,当我空气一样,仍然自己干嘛还干嘛!
"我说我要走了,给我钥匙,谢谢!"
假菩萨还是不说话,但是这次竖起了一只手指。
"我做不到。"我明白她的意思,一次,让我陪她一晚,之前那是喝了酒,身不由自,这次如果我再干,那就不是身不由己的问题了,明知道错误的,还要去干?我有毛病吗?
我离开了,出了楼梯,月光照射在我身上,影子被拉长了,我自己熟识的影子,是那样的清晰,可是看着我却感觉好心酸,因为这个影子照射在一个我不喜欢的城市里。我真的做梦都想着回到那边,就算再那边怎么的惨淡,看见自己熟识的人,熟识的景物,这都能非常快乐。而再这里,陌生,虽然都这么久了,我还是很难去习惯,我觉得不好,觉得烦躁,觉得我不属于这里,无法在这里扎根,我更不想在这里扎根。
走着,忽然的,我听见楼上传来叫喊,假菩萨的叫喊,我抬头看,假菩萨披着睡衣站在阳台外面。
"我们还会见面吗?"
"不会了!"我摇头道,"你太凶了,太凶了!"
"小普工,你记住了,世事无绝对,我们一定一定会再见面的,你等着,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你会给我震惊到的。"假菩萨显得很有信心的样子。
我笑了下,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
打车到医院换了药,再打车回到酒店,很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做噩梦吓醒。我梦到樊辣椒离我而去生离死别的画面,我惊出一身冷汗,醒了立刻打樊辣椒手机,关机,一直打都关机,最后打黄小淑的,打了五遍没人接听,我只能等,整整等了半个多小时黄小淑才回电话,接通了却又默不作声。
"黄小淑,你神经病了不说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心跳很快,局促不安。我可以想象到,这必然是樊辣椒出了什么事情,我最害怕就是这样了,我自己能出事情,她绝对不能出事情,她出了事情...我真的...会心痛死。
"我...不知道怎么说。"黄小淑心情很差,语气无力。
"你照直说啊,你都急死我了黄小淑,当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我需要知道,反正迟早都要说,你磨蹭什么呢?"我快要抓狂了!
"樊总...她...离开了!"
"什么叫离开,你不会说话啊?说清楚。"
"她出国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飞雅...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黄小淑有点想哭的模样,这个女人,她很少这样的,她很难受。
"什么意思...?"
"梁佳成了懂事长,你可以回来了...樊总让我告诉你的。"
"她自己不告诉我?她甚至时候走的?"
挂断黄小淑的电话,我无力的坐在地板上,想哭,真的想哭...樊辣椒那么多奇怪举动原来她用飞雅换我,可是...为什么她要离开呢?难道这也是条件之一?为什么要附上这种条件?而且这仅仅就是条件?她怎么能这样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不对,告诉了我,我肯定不会同意,她不告诉我是对的。
我愣愣的在地板上坐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站起来,扑在床上...樊辣椒睡过的位置,嗅着枕头里残留的樊辣椒的余香,我泪流满脸。忽然,我却觉得我不应该绝望,又不是死了,出国而已,至少...我现在可以回去。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我要报仇,我要把所承受过的苦难加倍奉还...我还要把樊辣椒找回来。
洗了把脸,收拾行李,退房,离开酒店,直奔机场。
****被我扔了,我已经不需要,我用真身份证买了一张一个半小时以后起飞的机票。坐在侯机大厅里,我非常紧张,焦急,不是因为第一次坐飞机,而是因为对未来的未知以及茫然,我回来以后要我干什么?报仇吗?我如何报?
抽了十多根烟,时间到了,给蒋亮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机场接我,然后登机。
飞机降落在我阔别了几乎一个月之久的城市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我从旅客通道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见了蒋亮、丁丁以及黄小淑,三个人并排站在一起。
"陈芊芊呢?"我问蒋亮,他本来想抱我的,忽然愣了。
"芊芊在家。"丁丁说,然后抱了抱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欢迎回来。"
我感觉不妥,但是我没问,只是点点头,接着与蒋亮拥抱,然后转向黄小淑。
"黄小淑你要不要抱抱?"
"你的手怎么了?"黄小淑问了一个影响氛围的问题。
"小伤,不影响抱抱。"我笑着说,"就算影响,都要抱抱你。"
黄小淑简单地和我抱了一抱,刚分开蒋亮就搂着我肩膀往外走。
我回来了,经过九死一生,我活着回来了...
叶家成曾经说过,樊辣椒帮不起我,代价太大。是,代价确实很大,但是樊辣椒仍然帮了我。叶家成其实没有想错我,但她想错了樊辣椒,想错了樊辣椒对我的感情。只是...辣椒啊,我的辣椒,你此刻到底身在何方?有想我吗?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句?
"黄小淑,你真的不知道樊总什么时候走,去了那里?"
黄小淑摇头,干脆低下脑袋。
"丁丁,有没有办法查到?你是警察,你因该可以去问机场。"我转向丁丁,我不心死,我必须一定要找回樊辣椒,否则我的一天都会如一辈子漫长,我受不了!
"真当警察万能了,随便什么都能问。"丁丁有点鄙视我。
"要怎么才能问?"我很着急,"你要帮我想想办法啊,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丁丁,就只有你能帮助我。"
"如果她不是在这个城市上机,是飞去香港转机,你认为我们能问去香港?当然啦,某些大官可以,但是谁愿意平白无故帮助你?本市的还差不多,香港...你想想就算了,千万不要奢望。"丁丁不是打击我的信心,她只是实话实说,我自己其实也明白,我只是不想心里的那一丝希望破灭。
"丁丁你少说两句要死?"蒋亮插嘴埋怨丁丁。
"我说事实有错?"丁丁反驳道,"这还有没有天理?你最大啊?"
"我不是最大,你最大,反正你说事实是没有错,你把人家心里的希望毁了你就有错。"
"他又不傻,他自己难道不明白?"
丁丁和蒋亮吵了起来,一直吵到停车场...上了樊辣椒的车仍然在吵。是的,我没有看错,确实是樊辣椒那辆白色宝马,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明白,我只能转向黄小淑,祈望她能给出答案。
"这辆车樊总让我给你。"黄小淑从包里翻出一串钥匙,"还有她家钥匙。"
"有情有义的女人啊!"蒋亮感叹道,"该放下的放弃了,不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
我听出蒋亮的话里之意,指飞雅、指我。
我开车,这辆熟识的车,嗅着那股熟识的属于樊辣椒的香水味道,我心酸,各种复杂感觉堵在喉咙,仿佛整个人被卡在了半空,想下地下不了,想喊也喊不出来,无助、绝望、痛苦...自责、后悔,很想这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