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也找回了自尊,而且我发现自尊不是我想象的那么一回事,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樊辣椒,凶悍的、强悍的、无视一切敢于对抗任何人的樊辣椒,而非现在这个变质的樊辣椒。
我转过身,一把抱住樊辣椒,同时踢上门。
"干什么?"樊辣椒有点慌张,整个人抖了一下。
"辣椒,我错了,对不起,我还是喜欢过去的你,你刚刚那么温柔我真的不习惯,你当我贱骨头也好什么都好,我就喜欢以前的你。"
"小样,以为我不知道,我就让你威风几分钟,爽了吧?"樊辣椒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就你这点歪念头我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秒杀你。"
"辣椒,你摆我道啊?"
"你笨。"
"我讨厌被摆布,别人能算计我,你不能。"我有点生气,真的,樊辣椒过去算计我那么多并非说忘就真的能忘,如果以后都是这样子呢?我肯定受不了,所以,有些问题现在说清楚总比以后产生摩擦的时候说更好。
"哦,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少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小聪明,这是原则。"我是不是有点霸道?
"嗯!"樊辣椒说话的声音忽然变的很低,低到距离十多公分我都听不清楚她说的内容,她貌似在说:听说女人生了孩子就会变笨。我不知道,声音很小,我不敢确定。
"说什么?"
"没听见算了!"
"那有人说话说一半,快说,不说不要你。"
樊辣椒不说,瞪着我,仿佛那个很凶的她又回来了!
"行行行,不说。"我心虚,故做镇定,事实上我心底还是有点吃怕樊辣椒,但我必须镇定,"辣椒,我还是喜欢过去的你。"
"好啊,我给你表现表现。"
"呵,你打算怎么表现?"我想歪了...
樊辣椒笑的极度邪恶,搂住我的腰慢慢走近那张很大很白很软的床,我紧张了,非常非常紧张,我在想,樊辣椒会不会打算对我来硬的?呵呵,这么好的事情我该怎么处理?顺了她?
下一秒,差不多到床了,距离几步,樊辣椒忽然松开我,随后用力一推,把我推到在床。
"你个小人物,给我放水冲凉去,立即。"
我发愣,幻想与现实的差距总是那么残忍。
"愣什么愣,去啊。"樊辣椒瞪起眼睛,杀气异常强大。
"去,我现在就去,马不停蹄的去。"哈哈,我发现这样很有趣,过去知道樊辣椒那是真发狂我才害怕,现在我知道她是假发狂,演那么真,我不配合不够意思。
放水的时候,看着那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浴缸我的幻想发挥到极限,我认为资源浪费是可耻的,这么大的浴缸应该两个人一起洗澡,省时间、省水电,多伟大,洗个澡都在为国家做贡献。樊辣椒那身材...不说身材,就说她那性格,靠啊,强悍到这种程度,不知道床上又会是如何一种表现?如果依旧很强悍,肯定很刺激。如果温柔,哇,那也不错,一个强悍的人在床上温柔,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下子与两个不同性格却美丽相当的人同时交融...
"你弄完没有这么久。"樊辣椒忽然出现打断了我的思路。
"快了!"
"你干嘛漏口水...你走开点,别漏进去。"樊辣椒推开我。
"谁说我漏口水,我只是帮你试水温适合不适合。"
"你用嘴巴试?"
"用嘴巴试才能试出来。"我硬着头皮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想着想着漏口水,我以为这个恶心的行为蒋亮那种人才会有,原来我也是一路货色。
"试完了,出去,立即。"樊辣椒把我推出去,怦地关上门。
别问我此刻什么感受,因为但凡是个人都可以感受到。
我很憋闷,这种感觉就好比你很饿的时候忽然看见半空中挂着一只烧鸡,看得着,拿不到,只能睁着眼睛空想,失落、失望、烦躁、抓狂、无可奈何...直到饿死。
半小时以后,樊辣椒从浴室出来。
我愣了!
樊辣椒只包着一件浴巾,而且浴巾偏短,连身上百份之六十皮肤都没覆盖住,那双洁白长腿露在空气外面,一只只精致无比的脚趾,光滑、隐隐发出油光,小腿连道小疤痕都不带。上身,浴巾包裹到半胸高几分的位置,上截雪白一片,由于她束起秀发显得脖子弧度美妙,而她的脸被水蒸出的红晕晕片片泛泛,如此的樊辣椒简直美到极至...我感觉脑袋轰一声,再次苍白无物了...
"看什么看?"
樊辣椒从我身边经过,带来一阵香气,她走到床边,跳上g,速度盖上被子,人距离远了,余香仍然非常真实落在空气之中,我用力嗅了一下,心旷神怡,那是一种几乎超脱大自然的享受,比站在阿尔卑斯山颠峰向苍天咆哮、比站在富士山之顶大骂小日子、比站在埃菲尔铁塔俯视整个巴黎还要爽上无数倍。
"过来。"樊辣椒从被窝里露出半只脑袋,对我说。
我小惊喜、紧张,踏出的脚步都感觉带几分颤抖。
辣椒肯定是觉得冷,而最好的取暖方式...大概不用我多说吧?你看过"小鱼儿与花无缺"没有?小仙女,慕容仙寒毒发作的时候小鱼儿如何帮她解毒?不知道?不知道我告诉你,用自己的体温,把对方与自己脱光,搂抱到一起。现在,樊辣椒也发冷,她该不会打算用这招吧?呵呵,她愿意我倒无限乐意啊,这种差事瞌破脑袋都得往前冲...
"开暖气,立即。"樊辣椒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空调遥控。
你还是不要问我什么感受,因为实在糟糕透了,从天堂跌下地狱,从山顶坠落谷底,人没摔死,但是却特别想死。
"去那?"
"洗澡。"我很失落,很失落地进了浴室。
浴室里,我看见樊辣椒洗了的内衣挂在挂浴巾的地方,而且是洗了的,用沐浴液洗的吧大概,一样芬芳无比。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手伸向那两件内衣...但是伸到一半我放弃了!
放了水,调好水温,把自己放进浴缸,思绪有点控制不住。虽然浴缸很舒服,但我没享受的心情,我在想我和樊辣椒,我们之间到底是错是对?现在我们或许暂时不用面对许多各种各样的问题,因为我们远离了烦恼的中心,但是当有一天我能回去呢?回到烦恼的中心呢?我们还能够保持现在的模样吗?
发现自己特别欠抽,怕这怕那,我讨厌自己犹豫不决的性子,我应该学习双眼一闭说拼就拼,大男人就应该说一不二,该上就得上,不该上制造机会也得上,一切上完了再算,管它天塌地陷、世界末日,有时候一刻的大享受要比一辈子积累的小享受要有价值。
想通了,准备好了,我飞快给自己冲干净,披上浴巾走出去。
我发现我真是蠢到一点都不可爱,我竟然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我竟然一直不注意樊辣椒开这个房间,不注意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樊辣椒愿意和我同睡一张床,因为房间是她开的,难道开房间的时候就想着让我睡沙发?过去那是整我没办法,现在没必要整我。
当然,或许我想歪了,樊辣椒其实很纯洁,睡一张床而已并无打算和我在这张床上做些什么激烈运动。
但是不可忽视,至少樊辣椒心门打开了,甚至可以说向我发出了信号,我可以为所欲为的信号,现在唯一的矛盾是我敢于不敢接应这个信号,我是坚强还是那方面障碍就看这一刻了...总决战啊!
靠,死就死吧!
可是...
笨蛋,没有可是,放心上,完了再算。
经过了无限挣扎,我终于说服自己一步步走近床边,掀开被子挤进去。樊辣椒已经在等我了,甚至说等了很久,花儿也谢了,她肯定和我一样迫不及待,她肯定想和我进行某种原始交融。
可是...
靠,樊辣椒居然闭着眼睛的。
靠靠靠,呼吸还那么均匀,这显然是睡着了的迹象。
我恨自己,特别恨,非常非常恨,我洗澡干嘛洗那么长时间?我身上很脏?
我点了根烟,如果是在看电视剧,忽然出现这么一个镜头,傍边躺一女人,一男人在抽烟,这应该是代表在抽事后烟,可我他妈什么事都没办。另外,那种画面,那个男人肯定露出满足的表情,而我,我现在的表情分明充满渴求,就好像一头发情的禽兽...不,说错了,是猛兽。
抽完一支烟,又犹豫徘徊了好久,我向樊辣椒伸出了罪恶之手,我要制造机会,不能那么浪费光阴,会遭天遣。这个夜晚那么冷、那么美妙,应该干些什么事情点缀一下。另外,更应该干些什么庆祝一下我们重逢,而非各睡各的,背对背,我要的是相拥而眠。
"辣椒、辣椒。"我推樊辣椒肩膀。
"干什么?"樊辣椒很凶,"别碰我,累。"
我哑巴了,退缩了,因为樊辣椒实在很凶,但是隔了几分钟,我又再次伸出手,我不能轻易言弃,这不像个男人,是男人也是个懦夫男人,我不能让大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