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至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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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马英杰,放心吧。你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孩子正想报考杰克先生的城市设计课,对杰克先生可崇拜。”赵雨阳在手机之中如此对马英杰说着,他没有告诉马英杰,正因为马英杰的提示,才让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带去的学生是他喜欢的一女护士的弟弟,他这一下子在女护士面前的地位提高了一大截,当他去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对他的热情劲,恨不得马上以身相许。他一直想泡这名女护士,可这女孩家在省城,对山里出来的赵雨阳压根就没拿眼睛看过,因为一个杰克先生,这姑娘一下子认为赵雨阳是个神人了,那可是弟弟做梦都想见的人物啊。竟然有一天,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他还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学生,这种天下掉大陷饼的好事,谁敢想啊。偏偏现在就真的掉下来了,你说女护士和他弟弟哪里不能感激于赵雨阳呢?而赵雨阳可真没想到他这一举两得,一箭双雕有这么好的奇效,所以他现在感激马英杰都还来不及呢。当然会把杰克先生的住处告诉马英杰,当然也会把老师叮嘱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老中医其实叮嘱过赵雨阳,带学生去见过杰克先生后,尽快离开,谁也不要讲这件事。这是路鑫波总经理的意思,省鑫波详细问过赵雨阳的情形,老中医说是他信得过的学习,一亲戚的孩子想出国,学的是城市设计,极想找一个好的导师带着,这学生等于他的半个儿子,三病两痛全靠这学生照顾他。话到这个份上,路鑫波总经理没往深处想,便把杰克先生的住处告诉了老中医。司徒兰之所以查不到杰克先生的住处,是因为省鑫波让秘书黄土订的是商务间,挂的单位是商业局。路鑫波总经理的这一招既是为了防马英杰查杰克先生的住处,也是为了招待费用有报销的出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马英杰就在省城,但是他并不确实马英杰是不是在找杰克先生。

“兰姐,太好了。杰克先生就在国际城大酒店啊,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太爽了,我一直着急的问题,这么想就解决。兰姐,太爽了。”马英杰很有些手舞足蹈的神态,那神态完全如个孩子,一点也不是官员马英杰了。

司徒兰看着这个样子的马英杰时,不知道为什么,很有一股冲动,一股再拥住这个小男生,再和他风起云涌一番的冲动了。但是现在肯定不适合,而且这个小男生的全部心思在杰克先生身上,她从北京飞过也是为了这个国际大腕。她需要这个国际大腕的新城设计,但是她可不想被路鑫波们牵着鼻子走,而且她已经查清楚了,香港领秀前程公司就是一家皮包公司,就是纯粹套钱的公司。而且这个路明飞就是一个吃喝玩乐无恶不作的公子哥儿,这样的公子哥儿,司徒兰绝对不相信,他会真正打理好一家公司的。只是这些情况,杰克先生肯定不会知道,对于杰克先生这种把理想看得高于一切的人,是绝对不允许有欺骗行为。

司徒兰这次回吴都,还要查一查香港领秀前程公司是不是在私下和林子沟达成了土地的储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一招的棋下得可真是绝,这一转手就是几百亿的利润啊,这种利润是司徒兰都不敢去想象的天文数字,可路明飞敢想,也还真敢做。这种土地储备的计划,与政府挂沟的话,利益大得让司徒兰这种人都不敢想象,何况是普通人。不过司徒兰只是想象,没证明,所以她也没对马英杰说什么。

“你真象个没长大的孩子。”司徒兰看着马英杰感叹了一句,又把马英杰说得脸涨红了,不敢去看司徒兰,司徒兰便笑了起来,对着马英杰说:“准备一下,我们去见杰克先生吧。”

马英杰看了看司徒兰,她还一身的睡衣,马英杰又尴尬极了。马上说:“兰姐,你换衣服吧,我出去等你。”

司徒兰却笑了起来,逗了马英杰一句:“还害羞啊。没见过我的身子?”

马英杰的脸又一次涨得通红,他不敢再看司徒兰,司徒兰却“哈哈”大笑着,一边笑一边说:“不逗你了,你坐着,我去洗手间换。”说着,拿起衣服去了洗手间。

司徒兰进了洗手间后,马英杰不知道为什么,大脑里竟全是司徒兰的身体,竟全是他和司徒兰曾经的亲热场景,身体的那个东东不听使唤地撑着、撑着-----

马英杰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那个东西骂了一句:“靠。”骂完后,便去开电视,只要有电视参与着,他和司徒兰之间的尴尬肯定会少一些吧。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呢?那可是老板的名义上的妻子啊,那可是与栾小雪一样,动不得的女人。

为什么偏偏不能动的女人,偏偏总会滋生如此强烈的欲念呢?欲念这个东西,难道就是因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更刺激吗?

马英杰正想着的时候,司徒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的,打扮过的司徒兰还是那么地高贵和优雅,而且因为马英杰现在不敢靠近她的原因,她的这种美竟带着一种不可接近的距离感,反而显得更加富有吸引力了。

司徒兰见马英杰一直盯着她,竟然也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不确信地问了一句:“有问题吗?”

“没,没有。太美了。”马英杰由衷地说了一句,司徒兰便笑了笑说:“再美,你也不敢多看是吧?”

这话说得让马英杰更加无地自容,赶紧转过脸,尴尬地苦笑了一下说:“我们走吧。”说完,马英杰起身去开门,司徒兰也没阻止马英杰,两个出了房间的外,直奔杰克先生的房间。

杰克先生住在十六楼,不一会儿,司徒兰和马英杰就到了杰克先生的房间,马英杰敲了敲门,杰克先生刚刚睡下,很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找他呢?晚上他见过赵雨阳带来的那名中国学生,杰克先生还是很喜欢那个学生的,答应这个学生报考他的课程,只要一切附合他的要求,他会收这个孩子。这孩子带着无限的喜悦离开了杰克先生的房间,现在又是谁找他呢?路鑫波总经理说只让他见一次客,没安排第二次见客?

杰克先生如此想着的时候,还是起床去开了门,一见马英杰和一位漂亮得让他很有些睁不开眼睛的女郎站在门外,大吃一惊。不过很快笑着说:“年轻人,你好啊。”说着,眼睛飘向了司徒兰,还是很热情地说了一句:“这么漂亮的姑娘来了,快请进来。”

司徒兰很妩媚地冲杰克先生笑了笑,笑得杰克先生的骨头都有些发软,不过,他还是很礼貌地把马英杰和司徒兰让进了房间。

因为马英杰冒死救过杰克先生,而且他本来就对马英杰的影响很好,而且又来了这么有味道的女郎,杰克先生的睡意全无了,兴致极好地和他们交谈着。

马英杰去洗手间为杰克先生和司徒兰烧水,司徒兰从法国的风土人情谈到了杰克先生的成就上,而且她用的是流利的英语,说得杰克先生一愣一愣的,他没有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英语说得这么棒,两个谈得倒很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马英杰在一旁除了给他们添添水,做做服务外,插不上任何话。而且马英杰的英语也不好,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两个人看上去都很兴奋,而且交流得极为投入,仿佛马英杰不存在一样。有几次,马英杰都有一种溜走的想法,但是司徒兰不发话,马英杰当然不敢这么做。再说了,他也不放心真的把司徒兰留在杰克先生的房间,要是杰克先生用意一歪,他还是舍不得让杰克先生强上司徒兰的。

马英杰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情时,司徒兰却站了起来,和杰克先生道别,杰克先生一副极不舍的样子,司徒兰伸手和杰克先生握了握,两个人当着马英杰的拥抱了一下,大约这是一种礼节吧。

马英杰还是很有些不舒服,虽然他知道这是外国的一种礼节,可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大约所有的男人都不允许别的男人沾自己的女人吧。

马英杰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杰克先生把司徒兰热情地送到门外,还一副恋恋不舍的相。

马英杰很有些不高兴,司徒兰赶上马英杰后,马英杰阴阴地说了一句:“你们好开心吧?”

“当然了。没想到杰克先生这么风趣,确实谈得很开心。那你现在还可以再去聊一个通宵啊,正好,我要回去,你一个人多寂寞啊。”马英杰的语气不大好,司徒兰显然听清楚了,歪着头去看马英杰,笑着说了一句:“这话酸酸的,你吃醋了?”

司徒兰似乎乐意被马英杰如此吃醋一样,竟然很开心的样子。可马英杰很不开心,借故司机还在楼下,要走。

司徒兰没想到马英杰还把司机留在楼下,本来想骂他一句猪,但是就算他不留下司机,马英杰还敢和她有任何染指的行为吗?借他一百个胆子,马英杰怕也是不敢的。

第7章

“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来接我。另外,告诉你主子,问题比他想象中还要解决得漂亮。”司徒兰说着就进了电梯,马英杰想跟上去,又觉得不妥。

当电梯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司徒兰突然冲着马英杰做了一个飞吻,那神态如小姑娘似的可笑,看来司徒兰真的和杰克先生交流得很好,而且搭成了某种协议,而这样的协议正是老板要的东西。因为懂老板的人,是司徒兰,而是马英杰。

马英杰叹了一口气,从另一个电梯下去了。因为司机小汪还在等他。下去的时候,小汪在车子里睡着了,马英杰很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他也是为了工作,敲了敲车门,小汪才从睡梦中惊醒,赶紧起来打开了车门,让马英杰上了车。

在车上,马英杰给老板罗天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罗天运就接了,显然他一直在等马英杰的电话,他急着问马英杰:“怎么样了?”

“兰姐来了,她说一切解决了。具体的过程,她没说。她让我明天来酒店接她回吴都,明天她估计会说的。”马英杰在电话中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罗天运,罗天运没想到这一次又是司徒兰帮着化解难题的,不过他没对马英杰说什么,而是说:“我知道了。”话一落,他又把手机给挂掉了。

马英杰看着手机,这一次他没有沉重。回酒店后已经很晚了,马英杰脱掉衣服睡觉了,他以为自己很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脑里竟全是司徒兰的影子。

马英杰在床上翻来腹去,他很想给司徒兰打电话,可是打过去说什么呢?他能告诉她,他想她了?他敢吗?就算司徒兰现在出现在他的床上,他还敢碰她吗?

夜还在继续深沉着,马英杰什么时候时候睡着,他竟一无所知,可马英杰做梦了。

司徒兰拉住了马英杰的手,和他坐在一起,身体的温度感染着马英杰的热情和冲动,司徒兰温情脉脉地看着马英杰,嘴角带着俏皮的笑。

“傻小子,我美吗?”司徒兰轻轻地问马英杰。

“美,很美。你是公主,你是天仙。”马英杰如此说。

“可是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美,有缺憾的美才是最让人心动最让人留恋和怀念的美,”司徒兰轻轻地笑着:“傻小子,不要期望那种十分的完美,我不是,没有女人是。”

“姐,不对,这世界上,有十分的完美!”马英杰望着司徒兰如此地说着。

“是吗?你的十分完美在哪里?”司徒兰看着马英杰,白皙的面孔分外皎洁。

“在这里,就是你!”马英杰伸手揽过司徒兰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司徒兰的耳垂:“姐,你就是我心里的十分完美,在我的心里,在我的眼里,你是最完美的女人------”

“傻小子,嘴巴好甜------”司徒兰笑着,亲了马英杰的脸颊一口,问了马英杰一句:“傻小子,姐真的在你心里这么完美吗?”

“是的,”马英杰笑着说。司徒兰温情地笑了,望着马英杰说:“傻小子,有你这句话,我司徒兰这辈子值了------这辈子,我不会再看上别的男人的,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个小男人.-----追我的男人排成队,可是,我的眼里只有你------因为,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你是同样的如此完美,即使你的缺点,在我的眼里,也是那么可爱-----”

马英杰心里荡漾着感动和激情,伸手就将司徒兰抱起来,同样脉脉含情地看着司徒兰-------。

刚才马英杰只是做了一场梦,在梦里马英杰和司徒兰重复了他们最美好的一次爱爱过程,那次以后,马英杰内心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阴影,而司徒兰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犹豫,是啊,他和她在某一时刻相聚于一体,可是,可是,那只能是黑暗中的相聚,一如他做的这场梦,当晨曦一爬上来的时候,梦就得醒。

马英杰躲着没动,晨曦越来越多爬进了窗台,马英杰盯着这些晨曦,现实和梦境再一次交织在一起,再一次在马英杰的内心搅动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变得郁郁寡欢而孤独寂寥。

“如果人生乱了脚步,节奏不变却乏了身心,候鸟错过了季节,还是在迁徙,从哪里又到哪里,候鸟何时才能找到定居的归宿,季节轮回看不见划满伤痕的翅膀。而且人生如果没了方向,真心无改却失了自由,白云错过了风儿,那软绵绵的身体竟经得起随风飘摇,这份牺牲,风不懂珍惜。有了依靠,又没了情感的源泉,只能搁浅沙滩,贝壳错过了大海,大海广阔无垠,巨浪滔天,怎么会在乎卑微的贝壳的心事,它不懂有贝壳的存在。流了眼泪,湿了心田,长了荆棘,我错过了你,所以满是裂痕,用疼痛塞满,咸的泪水只是伤口上撒盐。我错过了你,但这颗心不知在何处,你也望不穿。你不是花儿也落去,你不是叶子也飘零,你不是季节也变迁,你不是风儿也不停,你不是大海也逍遥,而我错过了你,真情可否会凋落?我不是绿叶也情愿,我不是大树也等待,我不是候鸟也寻求,我不是白云也追随,我不是贝壳也默爱,可是我错过了你,也许爱情是伟大的,我是卑微的。而雨又错爱了云,只能独自在人间迷茫;沙滩错爱了贝壳,永远也得不到它的心;茫茫红尘,大千世界,你又会错过了谁,或真爱了谁?我错过了你,你走了你的路,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果,错过的结果。”

马英杰睡不着,随手翻到了一本书上,写着这么一些话,可是马英杰却越看越难受,更让他难受的还有下面,他伸手去摸的时候,觉得下面内裤湿乎乎粘糊糊的,下面出了很多东西。

“唉,”马英杰长叹了一声,他正是身体肉望强烈的时候,可是哪个女人才真正属于他呢?老板有栾小雪,他敢有司徒兰吗?就算他现在被司徒兰弄得da飞机,他也不敢去找她啊。

马英杰叹完气,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将内裤脱下,用卫生纸擦干净内裤上遗留的东西,再去冲了冲下身,因为没带衣服出门,只得穿上这条已经弄脏的内裤去找司徒兰。

当马英杰和司机小汪一去国际城大酒店时,马英杰还是一个人去了二十楼,还是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跳,可他的却如这个数字一样,也是这么闪着,跳着,说不出来又是一种什么感觉,特别是身体的内裤,还是有些粘,让他老感觉某种不自在。

当二十楼到了的时候,马英杰走到司徒兰住的房间门口,那个梦又不适宜地闪了闪,他又极为尴尬地举手敲门了。随着司徒兰的一声“请进”,马英杰推门走了进去。

司徒兰竟然还在床上,马英杰不确定地问:“你没锁门?”

“嗯。”司徒兰很轻地应了一句,在马英杰耳朵里,这一声“嗯”极为柔情,尽管是这样,马英杰却不敢看司徒兰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锁门吗?”司徒兰显然没有起床的意思,问了马英杰一句。

马英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想走,可是司徒兰不发话,他既然进来了,他敢走吗?他很清楚司徒兰问这话的意思,她在为他留着门。但是马英杰不能说,一如他不能告诉司徒兰,他其实梦到她,其实一整夜他和她在梦里翻江倒海地爱爱了一整夜,他更不能告诉司徒兰,他为她打了飞机,为她脏了内裤。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有半丝的暧昧,纵使他的内心翻江倒海般全是欲念,他也不敢再和司徒兰走近半步。

“你就那么怕你的主子吗?”司徒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变得极为不满地质问马英杰。

“兰姐,你已经是老板的妻子了。”马英杰很正色地说了一句。

“马英杰,你说这话啥意思呢?”司徒兰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她昨晚想马英杰会来,至少会给她信息,会给她一点点暧昧的情调。可是这男人,竟然没有行动的同时,也没有半句暧昧的话。看来,她猜得对,她现在这个身份,就是给马英杰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靠近她半步。

司徒兰这一夜其实并没有怎么睡,一方面是她的身体在想着和马英杰一起的欢愉,别一方面却又是不甘心。如果她和马英杰之间出现问题的话,只能是她丢掉马英杰,而不是被马英杰这么不冷不近的凉着。

“姐,你就放过我吧。我不敢了。”马英杰转过身,盯住了司徒兰,可他的眼里,可他的脸上却分明闪着司徒兰看得见的肉望,那种肉望与一切无关,只也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有关。

司徒兰难过了一晚上的小心眼,在马英杰这种表情中突然荡然无存了。她竟在心疼起马英杰的同时,高兴了起来。她知道,其实他的内心有她,只是,他越不过他主子的那一道坎。

司徒兰没有再强逼马英杰,再说了,她还有正事要办呢。只是司徒兰还是叹了一口气,从床上下了地,抱起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间。再出来的司徒兰又是一个马英杰必须去仰视的公主和官太太,不过,马英杰没有去看司徒兰,任由司徒兰说:“我们回吴都去吧。”

第7章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上车的时候,马英杰坐在前座,司徒兰坐在后座。不过在司机小汪要发动车子的时候,司徒兰还是对马英杰说:“马英杰,你后来坐吧,我有事再和你商量。”

马英杰很有些尴尬,不管怎么样,这可是回吴都啊。不管怎么样,司徒兰可是老板罗天运的名义上的妻子。但是司徒兰既然如此说了,他要是不去,司机小汪很容易怀疑他和她的关系。

马英杰便应了一声说:“好的,兰姐。”马英杰从车子里推门而去,装作大大方方走到了后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汪把车子发动后,司徒兰便在后座对马英杰说:“杰克先生要终止和他们签合同的。”

“合同?”马英杰不解地侧过脸去看司徒兰,司徒兰此时的脸上没有一丝与情感有关的内容,倒全是马英杰看不懂的一种严厉。

“嗯。他们准备和杰克先生签订关于林子沟被新城建设的合同。我们现在就去林子沟,我倒是要看看林子沟是一块什么样的风水宝地,竟然被他们化如此大的代价和动作争抢着。”司徒兰谈起工作的时候,一点也不马虎,马英杰一听,突然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抢林子沟,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他没有去说,就让小汪把车子往林子沟开去。

因为有小汪在场,司徒兰和马英杰说话一直很公事公办,倒让马英杰的尴尬减轻了不少,在车驶进吴都的时候,老板给马英杰来了一个电话,马英杰一接,罗天运便说:“小兰和你一起回吴都了?”

马英杰没想到老板这么快就知道他和司徒兰的行踪,便在手机说:“董事长,是的。兰姐说要去林子沟看看,我们现在去林子沟。”

“我知道了。”罗天运又是这话,又是一说话就挂了电话。马英杰不明白老板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便把目光飘向了司徒兰,司徒兰“哼”了一下,没理马英杰,把脸转向了窗外,马英杰很难为情起来,只好不再说话,也看着窗外。

还好林子沟很快到了,小汪把车子停好后,马英杰先从车里走了出来,赶紧绕过去替司徒兰开车门,司徒兰倒是很享受地让马英杰服务着,没一丝的不好意思。马英杰等着司徒兰的计划,也没在乎司徒兰的态度。

马英杰领着司徒兰绕着林子沟看了一遍,看到林子沟后山一大片的荒芜时,司徒兰站着没动,她一直看着,似乎要用目光仗出这一大片被荒芜的土地有多少,这一片空置地,如果被他们低价买进来的话,再在这片空地上设计出他们想象的一座新城来,确确实实是很不错的主意。可是这个地方很明显不利于高铁站的实用性,虽然可以发射性引进各种路,但是那种代价远比设在邱家湾的代价大得多。邱家湾的交通是十分便利的,而且离城,甚至离吴都对面的另一座城市古州也是一江而隔,从这里上古州的引桥处,不足两公里的路,天时,地利都具备高铁站的发展,只是这里密集的人口多,真的整体搬迁的话,补偿的资金就远比林子沟大得多。

司徒兰终于明白了,站在这一片挡不住视线的荒芜地上,司徒兰越发明白,他们一定在这片地上做了手脚,而且志在必得。

司徒兰看的时候,马英杰一直没说话,他已经意识到了某些问题,但是他肯定清楚,他意识到的问题,相对于老板和司徒兰来说全是小儿科,所以,他除了去听,去学外,不是他多话的时候。

司徒兰和马英杰正在看这片地时,马英杰的手机又响了,一看又是邱建平的,马英杰很有些不礼貌地问了一句:“邱董事长,又有什么指示呢?”

“我在你的办公室门口,你不是让我白天来你办公室的吗?躲着不见了?”邱建平半点也不在乎马英杰的态度了,马英杰这才记起,他确实让邱建平等他从省里回吴都后再找他,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固执,真的找上门了,在事情没有明确化的情况下,马英杰还是要见他的,再说了,他还想知道邱丹丹背后站的人是谁。于是对邱建平说:“邱董事长,麻烦您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到。”说着,马英杰把目光转向了司徒兰,司徒兰知道马英杰有事要处理,便说了一声:“走吧,回去。”

司徒兰和马英杰又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车子里,马英杰这一次坐在前座,司徒兰没再喊他,大约到了吴都,她还是会在意自己是罗天运名义上的妻子吧。

小汪把车子开进了吴都,马英杰让小汪先送司徒兰回到了十三陵,在罗天运那幢小二楼处,马英杰下车再一次替司徒兰开了门,司徒兰笑了笑,没说话,不过还是对马英杰做了一个让他去办事的动作,那动作马英杰看得明白,有她的关心和担心。

马英杰又是一阵感激,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牵扯着这么大的利益,那么足以可见这个利益团体有多大。现在最让马英杰担心的是,如果钱光耀部长也被牵进个大利益团体之中来的话,他和老板能抗得住吗?杰克先生就算不签约,还会有别的专家来签约的。这一点是难不到他们的,而且冉冰冰老早就提要在林子沟置地,都是一种信号的。这些信息,老板知道吗?不过,司徒兰回吴都,这一种名义上的夫妻因为共同的政治目标,会交流的。

马英杰如此想着的时候,吴都政府大楼到了,马英杰从车内钻了出来,这一次他对这幢大楼竟产生出一种幻觉,一种让他都不敢确信的迷糊感。

马英杰走进了电梯,这个时候他很不想遇到人,特别是古庆明。好在已经是上班中途,电梯里还真没人,他倒安心地按下了要去楼层,直接去了五楼。

马英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外时,邱建平果然蹲在门口。马英杰一来,金副主任便迎了上来,喊着马英杰说:“马主任可来了,这老人非要说和您约好了,就是不肯离开。”

“是我约来的,金主任去忙你的吧。”马英杰对金副主任说了一声,这金副主任五十多岁了,在研究室就是一混日子等退休的。

金副主任退了下去,马英杰把邱建平让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边让,一边对着邱建平说:“邱董事长,快请进来吧,我刚从省里回来,有事进屋来说吧。”

马英杰的态度很客气,而且他把邱建平让进办公室后,亲自烧水,并且给邱建平寄了一根烟,虽然他不抽烟,但是办公室里还是有烟,因为这是吴都的风俗习惯了,有领导和客人上门来了,烟和茶是必备的待客之道。

马英杰尽管如此礼貌地对着邱建平,可他的火气一点也没减,他望着马英杰没怀好气地说:“就算你从北京回来的也不管用,我来看我的女儿的,你们把她关什么地方了?”

“关?”马英杰佯装糊涂,脸上硬挤出几丝笑:“邱董事长,您说什么呢,邱丹丹真的是自己走的,与我没有关系。我们不会关她,而且她是自伤的,我们关她有什么用呢?”

“哼!”邱建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目光避开马英杰,可是语调一点也没有和气,还在说:“你把我女儿弄哪去了,我女儿犯了什么王法?”

“邱董事长,我真没关你的女儿,你要我说多少次才相信呢。”马英杰有些不烦麻了。

“没法好好说,今天见不到女儿,我跟你们没完!”说着,邱建平狠狠地瞪了一眼马英杰。马英杰哭笑不得,想解释,又没那份心情,就想开溜。这种时候,溜是上策。邱建平及时地识破了他的阴谋,一下将他堵在门里:“马大秘书长,村里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抱着我女儿上车的,现在我女儿见不着人,我得跟你要。”

马英杰只好搪塞:“怎么见不到人呢,她现在可能在北京呢。”说着,马英杰拿起办公室里的座机就去拨邱丹丹的电话,可是让马英杰傻眼的是,邱丹丹的电话,竟然不在服务区。

马英杰很有些心虚地拿眼睛去看邱建平,邱建平却火了。“看什么看!”邱建平突然恶恨恨地站起来,“把我当猴耍啊,我邱建平也是喝过海水的人,哪个敢不把我当人,我邱建平就跟他较上劲儿干!”

“邱董事长,你别动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马英杰只好硬着头皮给邱建平做工作。没办法,他这个不算大的官儿,有时候真是很可怜,上面不能开罪,下面同样不能开罪。惹急了下面,给你闯出祸来,上面大怒,你的乌纱帽就别戴了。嘴上讨好邱建平,眼神却在不停地往门外瞅,希望金副主任或小汪出现,好想办法把这个邱建平弄走,这么被他无休无止地纠缠不休,啥时候是个头啊。

水开了,马英杰又是给邱建平倒水又是忙着敬烟,热火劲就像居委会大妈。没想邱建平不吃这一套,第二次发起了火,冲着马英杰喊:“马大秘书长,建高铁站的事情,我不反对。但是补偿的问题,你们得给我们公平对话的机会,你们避而不见不说,还给我们施加这样那样的压力,说什么,离了我们邱家湾,高铁站一样建得起来。而且你们在林子沟也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还打我们邱家湾的主意干什么呢?你们就知道出尔反尔,变着法子耍我们,你让我怎么跟村里交待?那可是一村人啊,我的马大秘书长,你们就忍心……”

第74章

邱建平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马英杰一下就走不开了。一根鱼刺卡嗓子眼里,半天吐不出来。他承认,邱建平说的话,是实情。这件事,反复多次,把邱家湾原本平静的生活全打乱了。

高铁选站刚开始,孟成林和罗天运就提出,要抢先一步,将吴都和古州交界那一块大批土地征收过来,借高铁建站之机,打造出一个崭新的新城,美其名曰吴都新城。其实这一招并不新鲜,放眼高铁建设,在地方自行选址这一块,哪里不是有意在偏远地区?目的实在是明确不过,在地方政府眼里,高铁早已不是一条轨道不是一座站,而是一次史上绝无仅有的重大机遇。利用这一机遇,在废墟上建起一座新城,这是多么壮观的一件事。对迟迟不见复苏的地方经济,这又是如何的一支兴奋剂。

于是几次会议之后,市委、政府很快形成决议,将吴都高铁站定在邱家湾,抢在别的市做出行动前,先制造出一番热闹景象。马英杰前脚调回吴都,后脚,就被李惠玲卷进了高铁站的事件里,现在还被邱建平,被邱丹丹如此纠缠不休,他实在是觉得窝气极了。

老板对高铁站在开始运筹帷幄,不出几个月,吴都的宏伟蓝图就摆在董事长总经理的办公桌上了。真诱人啊,按初步规划,吴都高铁站片区总规划面积50平方公里,建设规模约4千万平方米,人口规模初步规划为0万人。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耗资数十亿不说,单是建设工期,起码要在三年以上,三年以上啊,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谁的前景在哪里,但是谁都想把这个饼画出来,谁都去搭这样的顺风车,但这宏伟目标如今又让一批人平给挡住了,马英杰一回吴都就得被这麻烦套住,他不甘心。

可是马英杰面对老泪纵横的邱建平时,他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一切的主张。

“邱董事长,”马英杰一边叫着邱建平,一边递给他几张纸巾。

邱建平接过纸巾,擦掉了流出来的老眼。他昨天被镇里的董事长章海生以谈工作为由,在镇得呆了大半个下午,等他回到村里之后,才知道发生的一切。他满以为是马英杰把女儿邱丹丹给藏了起来,现在见了马英杰,竟然发现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而且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没什么官架子,待人很和善。这样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会藏得住邱丹丹呢?可是,他的丹丹到底去了哪里?他现在是真的担心女儿了。

自从邱家湾纳入高铁站的建站首选时,这样、那样的势力全往邱家湾涌。先是有人要来邱家湾租房子,租土地,刚开始的时候,邱家湾的村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些来租房子的人,也不是真正住在这里,就是在房子周围种果树,在租的土地上也是种名贵的果树。慢慢地,关于邱家湾要土地要被征用的消息传开了,于是村民们都学着外来租房子的种果树,什么名贵种什么� ��一时间,村子里成了果树的王国。

接着就是镇上三令五声地不准各家各户再盖房子,再加层,什么再占有土地。可是镇上越这样,村子里的人越是没日没夜地加层的加层,偷着盖房的盖房。搞得邱建平这个支书,老是被章海生喊到镇上去一顿臭批。可这样的事情,邱建平能怎么样呢?村民们谁不想真的被拆迁后,多补偿一点点呢?因为邱建平已经听说了,因为这里是要建高铁站,这是福利性的公益事件,对村民们的赔偿不可能很高,所以,村民们想着办法去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赔偿。

邱建平对于这些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越来越发现,无论是镇委董事长章海生,还是哪些进入村里租房子的人,并不是真正在为邱家湾的村民们着想,而是在变相地掠夺,对,就是这个词,掠夺。把属于他们可以赖以生存的土地给掠夺,侵占,给他们很小的一点点利益,这点眼前利益连他们这一代都没办法对付下去,下一代呢?再下一代呢?这是邱建平觉得最可怕的东西啊,土地才是村民们的命根子,任何其他的东西全是纸上画饼,这种饼是官员们的政绩,这种饼于村民们来说是最可怕的危机。村民们伤不起,他也伤不起。女儿邱丹丹原本在北京一家文化公司做着编辑,可自从听说邱家湾要建高铁站的消息后,好好的工作也不做了,一头扎进了维权的斗争之中。这种维权的斗争,哪里是一名姑娘家干的事情。她又是研读政策,又是钻研法律,可是读来研去,不仅没有帮邱家湾做一件实体事,反而让邱建平越来越感觉这个女儿变了,陌生了,而且他看不懂,也摸不清了。

邱丹丹从小没有母亲,是邱建平一手一脚带大的。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从小到大,一句重话都没说过邱丹丹,更别说对这个女儿红过脸了。还好,邱丹丹很争取,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学校的尖子生,一路考进了北京的传媒大学,成了村子里最值得骄傲的人。可是近几年,邱建平越来越怕这个女儿啊,好好的工作不干,尽往他最担心的事件里扎。现在倒好,手机干脆换了号,根本不让邱建平找到她。

“马大秘书长,我,我这是找女儿心急啊。我说狠话,也是想你告诉我,我女儿怎么啦?”邱建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望着马英杰说。他此刻对马英杰有一种信任了,他要是不信任马英杰,难道他能去信任章海生吗?上次让他去市政府门口闹事的人就是章海生,说自己为邱家湾做了很多工作,可是董事长说高铁站是福利性的建设,一亩地只能补偿一百元,这年头,一百元能做什么呢?章海生在背后鼓动村民们不要签协议,于是村民们都找到了邱建平,要求邱建平带领他们去找董事长评理,理没评成,差点挨了枪子,村民们都吓坏了,被邱海平带回村子里后,又接到通知说邱家湾目前不是高铁站的首选地,改到了林子沟。于是邱家湾暂时恢复了平静,可哪里知道好景不长,董事长带着一老外出现在村子里,偏偏这事被邱丹丹撞上了,这孩子领着一帮人趁他不在,闹得鸡飞狗跳的。现在,他面对马英杰这位年轻人,直觉是该去相信他,至少他不是章海生这一类官,至少马英杰还是尊重他的。

马英杰翻出了邱丹丹的信息,把手机递给了邱建平,邱建平一边看一边叹息,看完后他完全相信马英杰是真的不知道邱丹丹去哪里,或许她就真的去了北京,真的要把强迁的事情闹大,闹到中南海去。这样的事情,她干得出来。

邱建平一看完这些信息,脸色一下子一片惨白,他不哭了,也不再和马英杰耍狠,更是不谈强迁的事情,反过来一把抓住马英杰手说:“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小妖孽啊,她这是不要她的小命,也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马秘书长,我求求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吧,快去吧。她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很多人的。这个小冤家啊,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老天啊,你要这么报复我。”邱建平一边喊,一边捶着自己的胸。那样子让马英杰愈会不能理解了,他实在没想到邱建平反应如此强烈。

马英杰极为不解问邱建平:“邱丹丹怎么啦?那曲戏不是帮你演的吗?她怎么又成了害你呢?而且她不是在帮你们邱家湾讨回公道吗?她不是一直说我们强拆强迁吗?你不是一直支持她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邱董事长,你不要激动,慢慢说。”

“马秘书长,我现在也不敢你笑话了,我这女儿啊,三天两头在外闹事,昨天的事,真不是我让她干的,而且她把干这种事当作乐趣,可是我担心她被人当枪子使了,怎么死,到头来都不知道啊。她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敢去相信她。而且她这个这惹事鬼,不把她这条命搭上,她怕是不甘心的。天,我咋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呢。”邱建平又是捶胸又是顿足,这表情完全吓坏了马英杰。昨天他还对马英杰纠缠不休,今天他这个样子,典型是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形象,马英杰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感觉邱丹丹背后一定站着一股势力,可这股势力是李惠玲吗?

马英杰不敢确定。他重新给邱建平端了一杯水,让他安静一下,他把这件事对董事长汇报一下。可邱建平一听,脸上又是吓得一片卡白,赶紧扯住马英杰的手说:“小兄弟啊,我上次围攻了罗董事长,我捉摸着他一定在记恨着我。你现在把这事往董事长哪里捅,他说不定会送我去蹲班房的。我要是真的去蹲班房了,我这个女儿指不定又会闹出哪一曲来。所以,小兄弟,你千万别对罗董事长说啊。上次围攻的事情,可就有好几批公安干警上咱村调查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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