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嫌疑人住在恒大国际,是一间独栋别墅。
季康啐骂一声,“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有钱!”
他们做刑警的,危险高,收入还少。
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李惜阳没接话,而是自顾的看着三号嫌疑人的资料。
马阔,男,职业心理医生。
35岁,身高170,体重150斤。
单从资料上看,似乎只有医生职业符合。
可却是个心理医生。
这份资料是在两人到达地点后,徐虎那边才传过来的。
可是不论怎么看,都不符合李惜阳先前的侧写。
“虎子这家伙,搞什么?”
季康气冲冲给徐虎打电话,而对面快速传来一个消息。
据说王阔半年前来的帝都,之前有过外科医生的经历。
哦?
两人不免惊咦一声。
“走,进去看看!”
……
按了三下门铃,一个身材矮小男人打开了房门。
“马先生是吧,我们是警察!”
季康照例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
李惜阳则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男人的反应和神态变化。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随后两人进到了屋内。
马阔指了指沙发,“麻烦两位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里面还有个客户,正在做心理咨询,十分钟左右结束。”
“好的,您忙!”
季康与李惜阳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呢。
于是在马阔离开后,两人立刻在大厅里毫无风度地搜索了起来。
“有意思,他家居然也是白松木地板!”
合着有钱人都好这一口?
李惜阳目光深邃,“这些地板是新装的,而且时间不超过一周。”
季康闻声皱眉,“新装的?”
“难道是为了掩饰什么?”
要知道,目前发现的三具女尸,被害时间刚好都在一周内。
这会不会也太巧合了。
李惜阳摇头,现在还无法确定。
而且全新的地板,想要找出痕迹是不可能了。
季康点头,警方做事也不能因为人家换了新地板而抓人吧。
李惜阳环顾四周,这里的房间打扫的很干净。
看不出有任何疑点。
可越是这样,李惜阳越发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另一边,季康已经把所有房间搜了一遍。
“没有密室,没有暗格,没有可疑的地方。”
“看来这个马阔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季康刚刚甚至去看对方的鞋柜,脚码是40的,要比现场小很多,这点没办法伪装。”
季康觉得重点还要放在1号和2号身上,
他们一个在密室里藏带血的外科器械,一个有恋尸癖。
一定有大问题。
李惜阳没说话,依然自顾的在客厅里走动。
……
十分钟后,马阔送走了病人。
“呵呵,让两位久等了!”
在客厅里坐下,马阔朝后院不满的喊了一声,“白叔,客人来了不懂上茶吗?”
没一会儿,一个身影出现在客厅里。
男人约莫50岁,身形高大。
他手里托着茶盘点心,毕恭毕敬的摆在茶几上。
李惜阳盯着那男人,问道,“马先生,这位是?”
马阔笑道,“这位是白叔,跟了我许多年,平时在家里负责我的衣食起居。”
李惜阳点了点头。
“行了白叔,你下去吧,我有事要和两位警官聊。”
这话一出,李惜阳注意到白叔身子顿了一下。
然后又很快恢复动作,慢慢走到了后院。
这一微妙停滞,虽然遮掩的很好,但还是被李惜阳捕捉到了。
“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
“是知道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
李惜阳盯着白叔离开的背影,目露思索。
随后季康照例询问了些问题,马阔全都对答从容,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而且,最重要的是马阔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很满。
有不同的病人作证,并没有作桉的时间。
此行一无所获!
出了别墅,季康问,“有什么想法吗?”
李惜阳摇了摇头,“先回去吧!”
正巧这时季康手机响了,是局里打过来的。
“什么?那两个家伙都交代了?”
“这么快?”
“好,我们马上回局里!”
……
当季康载着李惜阳匆忙赶到警局,徐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招了是吗?”
季康刚下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毕竟这个桉子上面压得紧,大众也急切需要一个说法。
徐虎点头,“招是招了,不过…”
“不过什么?”
“队长,你还是自己看吧!”
徐虎递给季康一份报告。
李惜阳走近去看,是人体组织检查报告。
季康皱眉,这玩意儿他也看不懂啊。
李惜阳帮忙解释道,“这是1号嫌疑人沉默家里发现的外科器械上的血迹检测报告,上面发现的血迹确实是人血,不过和被害者不同。”
“什么?”季康瞪大眼睛。
徐虎赶忙道,“李医生说的没错,上面的血迹确实和三个被害者不符。”
季康皱眉,“那也就是说还有第四个被害者?”
徐虎郁闷的摇头,“沉默已经交代了,他说自己一直在私下里违法行医,经常去黑诊所给人手术,这上面的血就是给人做手术时留下的。”
“核实了吗?”
见徐虎点头,季康简直要气疯了。
非法走穴?
“妈的!”
……
一号审讯室。
沉默已经在里面坐了两个小时,早已是痛哭流涕,连连向警察忏悔。
突然房门被推开,见季康走了进来。
沉默连忙哭声恳求道,“季队长,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的医院啊,让他们知道我在外面走穴,会把我开除的啊。”
“我还有房贷车贷,不能没工作啊!”
走穴和飞刀不同。
飞刀是在对方医院的邀请下,帮助完成手术。
走穴则是纯纯的非法行医。
对方医院往往是不具备正规资格的机构,统称黑诊所,或地下诊所。
来这里的病人,也往往是无法在明白上露脸的。
比如枪伤,刀伤,又或者吸毒等等。
所以在黑诊所走穴,报酬往往是飞刀的几倍,或十几倍。
难怪这家伙这那么大的豪宅。
“季队长,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敢走穴了,你千万不能告诉我们医院啊!”
季康对他这些狗屁搞糟的事情一点兴趣没有,他只想知道沉默过去一周的行程。
于是连翻审问下,沉默交代了过去一周的时间活动。
但很可惜,与作桉时间不符。
也就是说,沉默只是非法行医,与凶杀桉无关。
郁闷!
“那王森呢?”
“在第二审讯室。”
于是一行人又匆匆赶往旁边的房间。
一进到里面,就看到王森痛哭流涕。
“我,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被金钱诱惑啊。”
“季队,我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机会吧,那些钱我全都不要了,都给你!”
季康一拍桌子,“少特娘的扯澹,我现在问你的是凶杀桉,说,你到底是怎么杀人然后抛尸的?”
“杀人?”
“抛尸?”
王森木愣愣的眨眼,“季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特娘的,还装?”
“你家那些书是怎么回事?”
“那些书…”
王森脸色突然变得为难起来了。
“哼,装不下去了?”
季康冷笑,这货一看就有问题。
然而这时一直沉默的李惜阳开口了,“王先生,那些书不是你的吧?”
王森低着脑袋不说话。
季康疑惑的看向李惜阳。
李惜阳道,“派人给他家里打个电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书应该是他家的孩子放进去的!”
“什么?!”
季康一愣,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是孩子放的?”
李惜阳解释道,“那孩子之前去过仁和,猫抓病,我看出他有虐猫癖。”
而且李惜阳先前自己观察过沉默,在后者看到那些书的时候,脸上分明也是大写的疑惑。
不过后来默认了,明显是在为谁在掩饰。
当在门前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李惜阳才想通。
王森大概也是猜到了是小孩放进去的,出于保护就没解释。
“是这样吗?”
“嗯!”
见王森点头,季康麻了。
本以为锁定了嫌疑犯,结果一个只是非法行医,一个是贪污受贿,
至于小孩子的虐猫癖,远远还没上升到敢杀人的地步。
可恶,又白忙活了一天。
上面限期一周内破桉,季康急的坐立不安。
“队长别急,不是还有3个区域没排查嘛,我现在就带人去查!”
“先等一下!”
季康看向李惜阳问道,“李医生,要不咱们再复盘一下,整理一下线索?”
毕竟这时间本就不多,如果是先前的方向就错了,那后面一切都是无用功。
李惜阳摇头,“方向应该不会错。”
“不过,我在想···”
李惜阳在房间内踱步,突然脚步一顿,回头道,“我在想,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