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会怀疑。”

“你不是已经让他以为孩子是你的了吗？”

“就因为如此，才更要把孩子打掉。”

“为什么？”

秦正琛凝视着她：“你该知道我的未婚妻是谁吧？我的未婚妻是左锦家具的千金大小姐孔静诗。我们即将完婚，所以我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私生子’。”

苏心月茫然了一会儿，喃喃道：“可是孩子跟你没有关系，它是我的。”

“我也希望跟我没有关系。”秦正琛说，“不过，这种事又怎么能对外界解释的清楚呢？更何况，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的。趁你的肚子还没有显出来之前，做掉吧。”

“不，不行，不行。”苏心月歇斯底里说，“我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会离开你的。对，我一定会远离你的。”

“怎么做？”

“怎么做？”苏心月重复着，思考着，忽然抬起头来，盯着他，说：“我向你保证，我会让陆思南尽快远离我……”

“什么时候？”秦正琛边吃东西，边说。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

苏心月顿了顿，说：“尽快。”

“有多快？”

苏心月忽然厉声道：“怎么，你等不及了吗？”

秦正琛抬眼瞅着她，嘴巴还在缓缓地咀嚼着。那种无形的逼迫感仍是显而易见。

苏心月微低了低头，小声地说：“尽快，就在这一、两个月。”

“时间太长。”

苏心月惶然地看了他一眼，重新说：“一个月。”

秦正琛沉吟着，说：“一个月之内，你没有说到做到，别怪我不客气。”

苏心月握着叉子，戳了戳食物，缓缓地说：“我已经吃饱了，你慢慢享用。”她说着，起身走了。

秦正琛靠在椅子上，默默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他眨着眼睛，故作惊讶地：“丁媗？”

丁媗的脸色看不出有多高兴，或有多不高兴。

“好巧啊。”丁媗一边说，一边坐下来，“我正好也在这家餐厅吃饭。不想打扰到你们，所以没有过来打招呼。”

秦正琛不露声色地笑了一下。

“那这么说，又是巧遇了。”他淡淡地说。

“当然。”

“你都听见了？”

“差不多。”丁媗说，“不过，你为什么不让她离开你。”

秦正琛眼皮垂了一下。

丁媗不悦地说：“你不会舍不得她吧？”

“没有。”

“那你就该让她走。”丁媗责问，“你为什么还要逼她离开陆思南？你既然不是舍不得她，就该让他俩在一起。”

“这是我的事。”秦正琛冷冷地说，“我有我的打算。”

丁媗冷笑了一下：“你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秦正琛看着她，目光锐利。

丁媗便有一些胆怯。但她及时调整了过来，继续采取她的强硬态势。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好像没听到你那么坚决地让她打掉孩子。”

“是她自已不肯。”

“是她不肯，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

秦正琛顿了顿，说：“你总得给她点时间考虑吧。”

“我好像只听到你给她时间离开陆思南，并没有让她在限定的时间内做掉孩子。”丁媗不相信他的狡辩之词。

“丁媗，你用得着这么步步紧逼吗？”

“我怕时间久了，你会对她心慈手软。”

“我绝不会对她心慈手软的，包括你。”秦正琛意有所指地说。

丁媗心头无端地颤了一下。

他忽然又说：“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吧。”

丁媗听他这么一说，又放松了下来。

“你打算考虑多久？”

“正在计划之中。”秦正琛定定地看着她，说：“相信不久就会思虑周全。”

她忽然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有些可怕。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她赶紧低下头猛眨了眨眼睛。再抬头看他时，果然他的眼神没有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