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国和阳国这两国关系虽不如明面上那么和睦友好,但也不至于是那种说打就打、互为敌视的关系,为什么会好好的打起来呢?
百里云裳想不明白,便向他们开口迅问道。
这人群里其中一人出声解答了她的疑惑,只听他道:
“就是那个早些时候被送去阳国联姻的公主殿下啊,本来说是为了两国和睦融洽关系去的,当时说的也挺好,两国和平,是喜事,结果没想到,没想到……唉!”
那人说到最后似乎是有些说不下去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情止不住的惋惜。
“你是说公主殿下她?”百里云裳听到他的解释后,表情变得很是诧异,似乎不太相信这番说辞,她不知道,这场战争的开始居然是这样的令人扼腕的缘由。
此时另一个人也接上了百里云裳的话茬,一脸愤愤不平道:
“可不是!送去联姻的公主,却葬身于阳国之中,实在是令人气愤!这阳国也未免太过不知好歹,我们本就是祈愿和平,既然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又如何能摆出好脸色给他们看?要我说,就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知道谁才是硬拳头,一群狗养的孙子,我呸!”
尚且不论他的言辞有过于激烈的因素在里面,百里云裳自是知道那位公主殿下萧落落的,那孩子生性单纯,特别容易也就是收到他人利用,但也一看便是在皇室里千娇百宠下养成的性子。
没想到竟会在旁人话中知道她最终沦为这样令人扼腕的结局。
她是一国之公主,拥有令人羡艳的身份,本应该也会平安顺遂的度过一辈子,但这后来之事又有谁能想到?
百里云裳不知该作何感想,她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所以自然格外珍惜这一次重新来过的生命,当她看到其他生命流逝的时候,也会产生失落之意。
她偏过头看了看一旁的萧溟邪,这萧落落也是皇室之人,萧溟邪也是,现在萧落落死了,萧溟邪会有如何反应?这样想着,她只见他神色凝重,好似是在沉思他们话中所言之事。
“那皇帝本来对此是什么态度?”萧溟邪忽的开口问道。
他只是好奇,那个野心勃勃的萧鹰——他的父王,会不会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对阳国愤起宣战,来讨个公道,还个礼数。
萧溟邪此话一出,在场的群众都沉默下来了,百里云裳见状,稍稍不解,而萧溟邪用犀利的眼神审视般的一个一个扫过他,似乎是在耐心等待他们的答桉。
过了大概半晌时间,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解了萧溟邪的问题:
“这..皇帝陛下本来是不想开战的,后来因此事走漏风声,底下的民众群起而攻之,他拗不过愤慨激昂的民意,最终还是选择向阳国开战了。”
皇室中的人死在了别国,而皇帝却依旧畏惧害怕,就像是别人直接恶狠狠的打在了你的脸上,你还怂得不敢还手,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还真是荒谬至极。”
萧溟邪闻言轻笑一声,不知里面是讽是嘲,亦或许两者都有,至于究竟包含了什么意味,就不必深究。
百里云裳听见一旁的萧溟邪缓缓道:“这倒也像是他优柔寡断,畏手畏脚的烂臭性子。”
便是世上所有的难听之词放在他身上,都觉得恰到好处,却也丝毫不令人解气。
萧溟邪眯了眯眸子,似乎有邪意包含在其中,那眸子中浓稠的黑色似乎是要把他吞没,杀气迸发,却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这还真的是,”百里云裳攥紧了拳头,忍不住想要爆粗口,却还是硬生生的憋了下来,思来想去半天,才憋出了一个合适的词,“令人愤怒啊。”
这皇家的做法未免太令人心生寒意。
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到豺狼虎豹的别国去,受了不知名的委屈,最终落得个身死异国他乡的结局,却到了死后,自己的至亲之人也不愿硬气一回为她申冤,为她评理,让她的灵魂得以安息。
这让百里云裳如何不为之气愤,为之恼恨,这墨国皇帝,的确不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也不是亲生女儿眼中的好父亲。
只是归根结底,算是胃口大的很,胆子也是异常的小。
她只是希望那个不明不白就伴随着不爱而死去的公主殿下,能够投个好胎,古言道:薄情不过帝王家,普通人家虽不及皇室富贵大气,倒是清净,会有人所爱她。
“一国公主,尽沦落至此,若不是还有为她而论理的百姓们,只怕她在投胎转世路上也因愤愤不平而不得安稳。”
还未说完,萧溟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想拉着百里云裳离开,百里云裳斜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而在场的百姓们见他们作似要离开,便也不再挽留,只道他们两人回来便好,墨国的当前局势也求能稍稍控制下来。
百里云裳和萧溟邪又说了几句安抚民心的话,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在路上,他们并肩走着,百里云裳忽然开口问萧溟邪刚才是什么事情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非要着急的拉着她走开。
萧溟邪身形顿了顿,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唇边上,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然后道:“我只是在想,事情恐怕没有现在传的这样简单。”
“你是说.....你觉得这场战争的开端另有隐情?”百里云裳接住他的话茬,继续问道,“从何处谈起?”
“是的。”萧溟邪认同了她的观点,然后一条一条给她分析道,“从百姓们的话中,我们可以得到的信息有——萧鹰生了大病,躺窝在病床上,宫内琐事事情全权都由萧天策管理,由他经手。”
“那开战之时呢?萧天策究竟参与了那个环节,又在这场荒谬的闹剧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我们还不得而知。”
“萧天策此人极其伪善,阴险狡诈,确实让人心生怀疑,不得不防。”百里云裳点点头,回应着他的话。
“不错,你说的很对,这些词倒是挺符合他的。”萧溟邪笑笑,认同她话中对萧天策的形容之词。
紧接着他又继续分析道:“而且,当初萧落落去联姻的时候,我也是去过阳国,见到过她的未婚夫的,如果我看人没差,倒真的如面上那般和善。”
“当然,仅凭这一面之缘我自然不敢妄言,来断定言道此事有异样,只是不巧,后来我又去过阳国,见了他和萧落落一面。”
“虽然他们这一对夫妻,谈不上恩爱,也算不上仇人,似乎萧落落于他也并不是那样讨厌。”
萧溟邪说的振振有词,百里云裳不由认同般的点了点头,紧蹙着眉头也在思考他所说的这个问题。
“这便是我现在所疑心的重点了。”
“萧落落的死因,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一手策划了这一切,谁蓄意挑起了这场战争,是谁都在其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萧溟邪这样说着,他的眼神却一直望着那边皇宫的方向,百里云裳听着他的下一句,心沉了几分。
“这其中之事啊,只怕另有隐情。”
“现在看来,萧落落之色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的是引爆这两国。可这爆炸声,不知炸响的会是哪国的国君,要从那高位之上,掉下来了。”
此时天空黑压压的,不看见一丝光亮,周围的环境压抑的很,似乎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这两国局势,怕是要有新的变数了。”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