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是结拜兄弟,但谢止烽跟李二牛的感情要更好些,跟段三山则差上一些。
可如今李二牛因犯错被赶出军营,斥候营中最受谢止烽信任和重用的自然就变成段三山了。
段三山也不是个看不清楚形势的蠢人,自然要抓住机会好生表现一番。
像陈二狗出了事,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并且快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
等谢止烽过来时,他直接就向谢止烽禀告了事情的经过。
“千户大人,据属下调查所知,属下认为陈二狗应该是被……是被李二牛所杀!”
虽说私底下跟谢止烽私交匪浅,可段三山在众人面前对谢止烽却比谁都恭敬。
听到段三山的话,谢止烽的眉头拧得死紧,直接把眉心夹出一个深深的川字纹来。
“你认为人是李二牛杀的?你凭什么这么认定?”
见到谢止烽不悦的表情,段三山不禁心中一突,低头在心里措词了半晌才开口。
“属下并非凭空猜测,而是根据那几个跟陈二狗一起出营的士兵的口供来判定的。
他们原本是陈二狗带出来折辱李二牛的,他们把李二牛狠狠地打了一顿之后,陈二狗就让他们先走,自己单独留下来,似乎有什么话要单独和李二牛说,然后……
陈二狗就死在这了,而李二牛也不知所踪!”
谢止烽原本只是蹙眉表示不悦,可如今听了段三山的分析后,他脸上直接露出了怒色。
“就凭这些你就轻率地认定了李二牛是杀人凶手?简直荒谬!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尤其是像杀人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得人证物证俱在才能定罪!
你所谓的人证,也只能证明陈二狗留下来和李二牛在一起了,但却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是李二牛亲手杀了陈二狗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李二牛受了五十军棍,本就伤得不轻,如今下床行走已是勉强,再加上又被那些士兵痛打了一顿,伤上加伤!
他还能不能动弹都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是毫发无伤的陈二狗的对手?”
“可是……”段三山见谢止烽满脸怒色,嘴巴动了动,犹豫了半晌,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谢止烽刚说的那些话,乍一听,确实很有道理。
可那只是针对一般人,李二牛可是谢止烽手把手亲自教出来的,一身本事还在他之上。
他相信即使李二牛还有一口气在,还能动弹,就有法子置陈二狗这种废物于死地。
他相信这一点谢止烽也很清楚,可谢止烽偏偏故意隐瞒了这一点,可见他是有心偏袒李二牛的。
如果他硬要把事实说出来,不但会得罪谢止烽,而且还会让谢止烽感到心寒。
毕竟李二牛不光是他谢止烽的结拜兄弟,也是他段三山的结拜兄弟。
谢止烽善于洞察人心,他把段三山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能猜得到他的想法。
他强忍怒气道:“你可是认为我在有意包庇李二牛,才说他不是凶手?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察看过陈二狗的尸首,搞清楚他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