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查过,这个卿卿名叫顾云卿,喜欢的是他大哥历焕洲,做了不少疯狂的事情,后来出车祸死掉了。
疑惑的是,莫言朝明明跟她没有任何交集,怎么就对她这么情根深种了呢?
“你的卿卿又不喜欢你,人都已经死了,就你还天天念着她。”
还非要改名,改成了莫言朝,不许任何人叫他历宴。
这都干的什么事啊。
赵霖将他身体摆直,放在了沙发上。
说谁死了呢!她就在这里啊!莫云卿气呼呼的,“喵”的叫了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
什么叫卿卿不喜欢他?!她明明最喜欢历宴了!搁这造谣呢!
莫言朝醒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看清眼前的人后,眼睛里浮上愧疚。
“抱歉,我又失控了。”
“喵~”,历宴醒啦!
“谢天谢地,你终于清醒了,还差点掐死我呢!”
赵霖指着脖子上他行凶的罪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疯啊,就是十天半个月的,难得清醒一回。
莫言朝坐起来,听到猫叫,视线慢慢移到了桌子上的笼子。
“煤球?”,他试探性的开口叫了一声。
“喵~”,是我是我!
谁知,莫言朝却哭了,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泪顺着下颚线滑落滴在沙发上。
是煤球,真的是煤球,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卿卿也是真的,都是假的,那个卿卿是假的,他把他的卿卿弄丢了。
莫言朝捂着头,脑子里的记忆乱七八糟的,明显不同的两个人生,窜进他的脑海里,错乱无章的相互攻击着,令他痛不欲生。
他痛苦的倒在了沙发上,嘴巴里发出呜咽的嘶吼声。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历宴,历宴你怎么了!卿卿在这里呀,快放她出来!
黑猫又暴动起来,不停的用脑袋撞着笼子,尖锐的牙齿撕咬着笼子。
赵霖被这一人一猫搞得乱了套了,先是给莫言朝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先好好的睡上一觉。
然后又蹲在笼子身边,轻声安抚着黑猫的情绪,“你叫煤球是吗?乖一点呀,你是饿了吗?”
视线在桌子上转了转,见果盘里有几个核桃,于是拿了一颗,剥开里面的果肉,放在笼子边上。
“猫粮还没有买回来,先吃点这个好不好?”
她不要吃,她要出来。
莫云卿安静了下来,爪子搭在笼子的小门上,讨好的动了动爪子,做出一个作揖的动作。
这样就明显了吧,快放她出来。
赵霖一怔,然后展开了笑颜,“你想出来?”
这猫还挺聪明的。
“那你不可以咬人哦。”
它一直咬笼子也不是个办法,赵霖猜测,可能就是因为关在笼子里太久了,才这样暴动吧。
赵霖小心翼翼的接近它,然后打开了小门。
刚打开一条小缝,黑猫就扑了出来,直直的朝着沙发上躺着的莫言朝飞过去。
“唉!”,赵霖还以为它就要抓到莫言朝了,惊呼了一声。
谁知,黑猫只是在他脖子旁边坐下了,伸出小舌头,舔着他的脸。
历宴,你要赶紧好起来啊,卿卿一直都在陪着你呢。
赵霖勾着唇角看着这一幕,觉得这猫还挺有灵性的,陪着莫言朝,应该会是一件好事。
莫言朝醒来后,依旧疯疯癫癫的,他有时会暴躁起来打人,又被梁哲他们控制住。
有时候又会安静的一个人哭,不声不响。
甚至严重时,好几天昏睡不醒,只能靠输营养液来维持基本的健康。
莫云卿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窝在他的怀里,舔他的脸,来安慰他。
就这样,黑猫日日夜夜的陪着他,直到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黑猫死于它来到莫言朝身边的第十三个年头,那时候,莫言朝的病依旧没有痊愈。
它也不知道,在往后没有它的日子后,莫言朝,是怎样渡过了他的一生的。
……
莫云卿哭醒了,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她的枕头躺的那一块都已经湿透了,是被她的眼泪打湿的。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指捏紧了被子角,泛着苍白。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就算做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她在死的那一刻,都死在了莫言朝的怀里。
闭上眼的那一刻,有水珠滴在了它的毛发上。
莫言朝在哭。
她在梦里,陪了莫言朝十三年,一直到她正常的老死。
莫云卿捂着脸,汹涌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她只要一想到。
她死后,历宴依旧还会过着那样疯疯癫癫的日子,可是,却再也没有它的陪伴了。她的心就疼得不行。
历宴那么好,凭什么,所有的苦和灾难都是他的!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连衣服都没换,就穿着睡衣,汲着拖鞋,披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冲冲往下面跑。
她现在就要见历宴!
一步都没停的跑到了历宴家里,这时,天还没亮黑蒙蒙的,应该才是半夜三四点的样子。
跑到了历宴的房间,她没有开灯,借着昏暗的不知是月光,还是日光,她隐约看到历宴的脸。
他的怀里搂着黑猫,正在酣睡。
这样一副画面太眼熟了,她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醒了。
她也是这样窝在他的怀里,日日夜夜,陪了他十三年。
莫云卿慢慢走过去,将煤球抱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下面的地毯上。
然后自己躺了上去,不断的往他怀里缩。
历宴睡得再熟,也被这样的动作碰醒了,他迷迷糊糊的半睁开了眼,看见是卿卿后,双手用力的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又是做梦吗?
历宴上身是裸着的,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裤子,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硬往她身上浸。
还是不真实,不够。
哪怕她就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她还是历宴离她太远了,好像虚无缥缈的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莫云卿伸出了手,移到了他的裤子边缘,直接抓住了薄薄的布料,声音还带着哭腔。
“历宴,要我。”
历宴听到她的要求,毫不犹豫的直接翻身覆在了她的身上。
还在想着,今天梦里的卿卿怎么这么主动?平时都是他强势的按着她的。
历宴失了理智,锢着她的手臂,如狂风暴雨一般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