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齐齐到了地下钱庄,若是平时,他们是绝不会轻易将人带到地下钱庄的,但是完颜瑾似乎和这人很是熟悉,而且完颜瑾也并没有特意让他们将那小丫头带到别处去。
地下钱庄。
一整个屋子内聚满了人,完颜瑾坐在主位上,凉辰月坐于左下侧,墨冰和甄艾等人纷纷坐成两排,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中间站着的那人。
“师兄,我,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来汴京本来就是来找你来的,可是......唉,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我看着很慌呀!”那人一个猛的跪地,开始求饶,她最怕的就是完颜瑾了,南云阁没多少人是敢招惹完颜瑾的。
众人顿悟,原来是与完颜瑾同出师门的小师妹啊,难怪待遇有些不同呢。
完颜瑾沉着一张脸,见着眼前站着的人,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冷哼一声,说道:“易空蝉,师父叫你来可是南云阁出了事?”
闻言,慕云一记白眼便杀过来,到头来她也是用了化名,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被嘲笑啊,明明他们都用了化名。
易空蝉微眯了眼睛,躲过慕云投过来的眼神射杀,又见完颜瑾满是试探的语气,顿时觉得做人怎么这么辛苦,一个不小心就能得罪了人。
“师兄,南云阁没有出什么事,而且也不是我爹叫我过来的。师兄,我难得来一趟汴京,你就这样对待我,就不怕我回去告诉我爹听么?”易空蝉紧皱着眉头,好看的柳叶眉弯成了两小块,倒真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只见完颜瑾拿过桌边的茶水,轻轻抿下一口,说道:“本王怎么对待你了,你要跟师傅告状去?”
说到这儿,易空蝉立刻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连带着声音都一抽一抽的,就好像很才刚刚哭过一场一样。只见这人解掉了外衣,刷一下扔向一边,恰恰扔到了慕云的身上,说道:“你不知道,我从天楚来到这儿一路有多辛苦。这一路上,我遇到了多少土匪色狼,幸好我机智,不然恐怕名节都要不保了。你瞧瞧,我只得变卖了身上的衣裳与人换了这身比较廉价的男儿装。”
慕云见此只得暗自吐槽,就她那样一个前后都是一块木板的小丫头片子竟然会有人惦记,许又是这小丫头撒的谎。
完颜瑾却没有戳破,但他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糊弄的。笑话,一个南云阁阁主的女儿还会有人敢对她动手?再说了就算有人动手,也未必是小丫头的对手呢。着小丫头远比他们想象中精明得多了。
“可是我好不容易赶到了汴京,却迟迟不见你的身影,打听了一遍我才知道原是你去了西城,我便只能凭一己之力,在这汴京混了几天。这不是听说了你要听审嘛,所以我才去旁听啊。”易空蝉说道。
“不过,师兄,你真的要和轻烟姐姐去闯血光阵啊?那个阵法我听我爹说起过,似乎很是凶险,是炼狱城最惨无人道的阵法了。要不还是算了吧,让那坏家伙空欢喜一番,我们就算是违了约也不怕他笑话什么,毕竟血光阵那么可怕,谁也不敢去闯,咱们打退堂鼓也不会有谁敢说什么的啦。若是我爹听说了,势必也会阻止你呢。”易空蝉想着还是劝一下完颜瑾较好,她虽然未见过血光阵,但也是听说过的。
墨冰挑眉,连个小丫头也看得出来南黎川是抱有目的的,怎么少主反而越要随了他的意呢。
“这阵法本王是必闯的,谁说也没用。易空蝉,还不快去换掉你这身衣裳。”完颜瑾满是嫌弃的眼神投来,看得易空蝉十分委屈,是她愿意这么穿的吗?
手猛的一扯将嘴上粘的小胡须撕下来,满是嫌弃的丢在地上顺便还踩了几脚。“师兄,我在这儿又没有衣裳,要不你找个人和我一起去买套衣裳?我看这位大哥哥就很是不错,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带在身边逛过大街小巷的时候定能惹来一大波羡慕的眼神。”易空蝉指着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很没好气的慕云,眉眼之间都是得意。
慕云忙推脱道:“不可,不可。你是女子,让我一个男子怎么带你去买衣裳,地下钱庄虽然男子众多,但也有两位是女儿身,多的是你挑选,为何偏偏是我?”
易空蝉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那我便再考虑考虑吧。对了,师兄,我爹让我带来的青城雪芽,我拿了一些给唔.......”
易空蝉还未说完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得意的朝慕云摆了个鬼脸,只见慕云说道:“不就买件衣裳嘛,我奉陪就是了。”
慕云一把将易空蝉扭郭身来,凑近她的耳根,恶狠狠地说道:“算你狠!”易空蝉笑得一脸无辜。
没有了两个活宝,气氛一下子低沉了下来,凉辰月依旧保持沉默,墨冰等人也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而完颜瑾更是高坐于座上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终是墨冰打破了沉寂。
“血光阵极其凶险,我们都未曾接触过,少主,你可有应付之法?”墨冰问。闯血光阵不是小事,此去必是九死一生,又是地下钱庄两位当家的去,若是有个不测,那么地下钱庄可就损失很大了。虽然地下钱庄是他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但是说到底还是兄弟之间的感情最为珍贵,他更担心的是他们的生命安全。
完颜瑾看了凉辰月一眼,见她扣着手指甲认认真真的在听他们之间的谈话,没有什么表情,便收回了眼,说道:“本王也未曾见过,自然也没有应付之法。”
一直沉默的朔风也参与了其中,喃喃道:“若是有人见过血光阵,兴许我们能研究个一二来。”
闻言,甄艾不屑的望了凉辰月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倒是有些人,明明就是炼狱城出来的,却连血光阵都未曾闯过,这下可好,还将少主也给连累了。”
“甄艾,你好好说话!”墨冰极是不喜欢甄艾这么阴阳怪气的对凉辰月说话,他也笑得甄艾对少主有不同的感情,而少主也未曾回应郭他。但是这并不意味她就能怪罪到凉辰月身上,况且凉辰月可是地下钱庄总堂主,这么对她说话便是不尊重,影响的是整个地下钱庄。
甄艾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略带些嘲讽的语气说道:“我又哪里说错了?墨冰,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抵不上她和你认识的这两个月?果真有本事,我看你和慕云都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甄艾,我们都是朋友,一定要说的这么难听吗?”凉辰月一直都知道甄艾对她有意见,从她刚进地下钱庄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但是,她还以为过去了这么久,她对自己的意见也大多消除了,却是没有发现原来是她一直藏在心里。
甄艾原本是地下钱庄唯一的以为女子,在地下钱庄谁不让着甄艾,有什么好的东西自然都知道孝敬甄艾。可是自从凉辰月来了以后,似乎在地下钱庄属于她的优越感都被凉辰月瓜分了一样,地下钱庄的弟兄们更是喜欢凉辰月那种多做事少说话的态度,而且凉辰月虽为地下钱庄的第一杀手兼总堂主,却不会给他们架子看,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早就笼络了不少人心。这次从西城回来,甄艾便察觉到了。
原本他们四大堂主的地位在地下钱庄很高,可以称得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们四人便是处得最好的,墨冰和朔风虽然极少说话,但是对她却是不一样的,慕云也与她关系不错。现如今多了个凉辰月,见着慕云天天都往凉辰月的小院子跑,墨冰与凉辰月相谈甚欢,她就仿佛失去了好多东西,心里特别的难受,叫她怎么受得了这口气?
若仅仅是如此就算了,她最是气愤的是少主替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却从始至终都未曾察觉。明明你多么的幸运,能得少主的怜惜,让少主替你拼命,可你却能无所察觉,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与姑苏皓月纠缠不休,将少主贴过来的一颗心晾在一边。叫她怎能不气愤,那个人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是她一直的信仰,到了凉辰月那里却是显得分文不值了。有时候她也想问一问完颜瑾,这么做究竟值不值?
“朋友?你和姑苏皓月也只是朋友吗?就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明,汴京才会传出这种不堪的事情,这下倒好,连累的可是整个地下钱庄。”甄艾毫不客气的回瞪,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一开始那么含蓄,是丝毫也不给凉辰月一点面子。
城中所传的事情他们去查证过,确实是姑苏皓月写来的信,因此这一边才没法澄清,甄艾想着,若不是凉辰月与姑苏皓月纠缠不休,自然不会传出这种事情,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甄艾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完颜瑾一掌猛的拍上桌子,吓得众人的心都停滞了一秒,他们都知道,少主生气了。
“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