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迅速散发到了朝廷内部。
众臣议论纷纷,皇上也为此感到悲痛。
“皇上,这西南一事确实凶猛,宁将军如此骁勇善战一人,竟也遭遇了不测。”
“皇上,臣觉得要加大些人马前往西南赈灾。”
“皇上,莫非玉正史说的对,只有那救星才能将此事镇压?”
......
如今大臣们也不站在谁的帮派,自顾自的跟皇上提着意见。
而皇上知道此事对顾承煜的影响极大,便朝他看去。
顾承煜似乎未察觉到皇上的眼神,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可是心里却似一团烈火,恨不得将顾承煊狠狠地烧死。
他在事情散发的前几日晚上便收到了宁远侯传来的书信,令人加快马鞭前往尚溪县救助宁远侯。
或许还能抓到顾承煊残害君臣一罪,到那时,顾承煊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没想到,事情在他们赶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并且顾承煊声称是宁远侯落水而亡,并没有当众杀了他。
于是顾承煜让侍卫们打探消息,可是尚溪县的群臣百姓异口同声说宁远侯是落水而亡。
消息就这样中断了,只有顾承煜知道此事是顾承煊所害。
但他却没有任何证据,手中只有那份宁远侯千里迢迢送来的信封。
顾承煜无力的叹息着,埋怨自己的无能。
皇上见顾承煜迟迟没有开口,便主动问道,“栩王可是有什么看法?”
顾承煜从思绪中脱离出来,若是自己的父皇信得过他,他便让父皇查清虚实。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
皇上挑眉,他知道宁远侯和顾承煜近些日来关系最为亲密,想听得他的一番见解,“栩王此话何意?”
顾承煜犹豫片刻,还是犹豫没将信封一事告诉皇上,毕竟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那封信,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被有心人关注到才是。
“儿臣认为宁将军身经战场数年,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如今为朝廷出谋划策更是战绩累累。”
“所以儿臣不相信宁将军会意外死亡,就算宁将军孤身一人前往西南洪涝前线赈灾,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也定然能全身而退,怎么可能这般随意就坠水而亡,依儿臣所想,这宁将军一定是死于非命,还请父皇将此事查明。”
皇上觉得顾承煜说的颇有道理,眉头微皱。
叶太傅猜出是顾承煊所为,害怕皇上会参与此事,立刻阻止道,“皇上,臣觉得有些不妥,西南瘟疫已经得到治理,洪涝也得到了缓解,皇上政务繁忙,若是再让这件事愁坏了身子,臣甚是担忧啊!”
“况且宁将军在朝廷内也是重臣,就算是有心之人所做,为何不在半路劫持,那岂不是更有利?自古以来,落水而亡的将军不胜少数,只能说宁将军数命已到。”
顾承煜怒气冲上了头,“太傅也说了宁将军是重臣,既然重臣的死有蹊跷,为何不明察此事,依太傅这样说,自古以来,被暗算杀害的将军也不在少数,卑鄙小人太多,本王自然见不得他们胡作非为。”
太傅见到顾承煜有些失控,依旧镇定自若,“栩王稍安勿躁,臣只是觉得此事不必费如此周章,栩王这般笃定是有人暗中捣鬼,难道是找到了什么端倪了?”
“还未。”顾承煜否认道,信封一事只字未提。
叶太傅乘胜追击,“那便是栩王心中所想,宁将军在栩王身边做事,栩王听闻宁将军的死自然是悲痛欲绝,可是栩王也要为朝廷着想,为皇上着想,近日来事情繁忙,不能仅仅因为栩王的猜测就大费周章,费军粮军力不说,栩王可知给皇上带来多少损失么?”
顾承煜被说的哑口无言。
皇上见两人刀枪唇剑,争论不休,说的都有一番见解,自己也有点拿不稳主意。
“好了,此事朕会派人安顿好宁将军的亲眷,栩王也不必太过难受,你现在就将心思放在迎接西域一事吧,此事朕会找人处理。”
“是。”
顾承煜当然知道皇上这是为了打发安顿他,并不会大力彻查此事。
顾承煜心里暗暗决定,既然皇上不肯帮助,那就自己查。
叶太傅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保住顾承煊一命,到时候可要他好好感谢自己一番。
栩王府中。
叶轻语昨日就看到宁远侯的那封信而焦躁不安,今日却得知宁远侯坠河一事,不免得心生悲痛。
她和顾承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宁远侯被顾承煊给杀害了。
可是叶轻语和宁将军只有几日之交,感情并没有太深,倒是顾承煜......
她知道宁远侯对顾承煜的意义重大,宁远侯的死就意味着顾承煜损失了一个有力的左臂。
顾承煜从小就是宁远侯看着长大的,教他兵法,驯马,教他毛笔,诗书礼仪。
由此以来,宁远侯也相当于是顾承煜的半个师傅。
叶轻语早早派人做了些点心端了上来。
小翠在一旁看着叶轻语浅尝时眉眼露笑,便问了一句,“夫人觉得味道如何?”
叶轻语尝着这桂花糕味道甚是不错,连连夸赞,“不错不错,深得本妃的意,小翠,你可知这桂花糕是谁做的?”
小翠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夫人,正是奴婢。”
叶轻语惊叹,怎么小翠近几日厨艺大增?
小翠看到叶轻语这般惊讶的眼神,撅了撅嘴,解释道,“夫人,奴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您日益憔悴,无力帮助,奴婢就想着多学点厨艺,没准夫人您喜欢呢?”
“这桂花糕有没有让夫人一瞬间忘却朝中烦恼?”
叶轻语也突然发觉自己为了朝廷内斗,为了顾承煜,确实有些疲惫,甚至已经开始出现皱纹,但看着小翠这般心疼自己不禁感动道,“小翠有心了,本妃将这一切都会记在心里的,如今本妃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了,就将我这手中的玉镯赠予你可好?”
小翠受宠若惊,“夫人,这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奴婢也受不起。”
叶轻语轻笑一下,疲惫的的眸子慢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