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承煜这个方法送来的也极是时候,如今他头顶的那片乌云顿时散开。
但他绝对不会允许顾承煜站在他的上风,俯视着他。
顾承煊的手掌慢慢蜷缩起来。
“本皇子那五哥可真是聪明,迎接西域王一事不说,偏要在本皇子这件事上做参谋,本皇子甚是感动五哥为民着想的心思。”
宁远侯知道顾承煊话里有话,为顾承煜开口解释道,“栩王毕竟处理国事很有一套,能够为七皇子您来出谋,那便是七皇子应该感谢栩王才是。”
顾承煊看着宁远侯的冷嘲暗讽,努力使自己沉下气来,“宁将军说的甚是有里,本王都记在心里了。”
说完,顾承煊轻扯了一下嗓子将自己两侧的侍从喊了过来,“你方才也听见了宁将军所说的方法,一会儿叫些精兵来一同处理此事。”
侍从应声退下,不留给宁远侯说话的机会。
这些都是顾承煊在迎接宁远侯前,叮嘱侍从们做的。
宁远侯怎会察觉不到?
计划实施的相当顺利,一时间内,百姓们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顾承煊担心宁远侯发现会什么端倪,便加大了对灾民的扶持。
尚溪县的生活状态慢慢地开始好转起来。
可即使这样,宁远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让自己的亲卫前去县城里看看情况。
果然,没过多久,侍卫就传来了消息。
“宁将军,奴才已经查看过民情,甩开了七皇子的眼线,发现灾民的情况有很大的好转。”
“可有什么异常?”宁远侯不放过侍从所说的每一句话,思考着什么。
侍从想了想,他与灾民交谈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
“奴才问过几个灾民,没探出什么七皇子残暴百姓一事,他们只说那是一个误会,说什么是天降惩罚不能怪罪于七皇子,还声称七皇子为天神,帮助他们治疗瘟疫,而且还将洪涝一事处理妥当了,说他们终于有好日子过了......”
宁远侯神色愠怒,拍桌吼道,“荒唐!什么天神下凡?这七皇子是将这些灾民当成自己的信徒了吗?”
“洪涝,瘟疫分明是栩王的功劳,他一个七皇子只不过是派几个侍卫前去赈灾就是天神了?身为皇家的七皇子,岂能将天神挂在嘴边?”
宁远侯听完侍从说的马上就明白了顾承煊的阴谋诡计。
这不就是欺骗百姓吗?
宁远侯果然小看了顾承煊这个人。
不过虽说是顾承煊抢了顾承煜的风头,但是如果宁远侯将此事甩脸给顾承煜,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顾承煜安插在宁远侯身边的侍从突然开口道,“宁将军息怒,顾承煊已经近半个月都未处理好西南一事,如今宁将军您突然来将七皇子‘扶’了起来,七皇子怎么舍得将这个功劳给栩王呢?”
宁远侯听完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前几日朝廷中便传来七皇子不仁,乱杀尚溪县百姓一事,可是这里的百姓却解释道是天意所为,那此事的背后还有怎样的玄机?还要进一步调查,奴才觉得不能太过冲动误了大事。”
宁远侯暗中佩服,不愧是顾承煜的亲兵,竟然如此的精明。
此事确实不能因小失大。
宁远侯悄悄派人将此事还有尚溪县的蹊跷汇报给了顾承煜。
而顾承煜整天忙于西域一事,外城来的消息,顾承煜完全没有什么时间看。
叶轻语看着甚是心疼,则帮忙分担了一点。
看到宁远侯传来的书信时,叶轻语仔细连看三遍以上,琢磨了许久。
她太了解顾承煊的“小人之心”,所以这些把戏在她看来,就是顾承煊的家常便饭罢了。
叶轻语以自己的经验,写了封回信命人暗中传了回去。
“勿冲动,以免添蛇画足,勿暴露,以免打草惊蛇。”
......
宁远侯看完叶轻语传来的此信后,也不敢稍有怠慢,毕竟叶轻语的实力,他是亲眼目睹的。
“命人暗中调查疫民惨死那件事,另外再从百姓们嘴里套一下,为何那些百姓说七皇子滥杀无辜是误会,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
宁远侯安排好侍卫们的任务之后,有些担心顾承煊那边的工程如何,便亲自去瞧了瞧。
宁远侯知道了顾承煊在他还未到来之时,便开凿了一个新的水道。
他细心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新水道的措施是好,可是施工有很多漏洞百出。
比如顾承煊开凿的新水道地质疏松,一经洪水侵蚀,便会被击垮。
再者,顾承煊旧水道方法用的极其不恰当,而且污水没有被妥善解决,污水很有可能会再次流入新河流中,造成瘟疫复发。
宁远侯觉得此事万不可这般儿戏,既然皇上将此事交给顾承煊处理,那么顾承煊不能这般随意。
宁远侯想想实在气不过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皇子,会将灾民的命看的比草还轻贱?!
这漏洞百出的水道措施,虽然眼下安稳,可是以后容易导致更严重的地质灾害问题,他不相信顾承煊没有发现,只是顾承煊懒得解决罢了。
宁远侯加快脚步回到了府衙内,将此情况告诉了顾承煊。
“还请七皇子重视此事!”
顾承煊亢心憍气,毫不退让,“宁将军难道是信不过本皇子?”
宁远侯暗自嘲笑,他怎么可能信得过?
“七皇子有远识,肯修筑新水道,臣怎能信不过七皇子,可是依微臣的经验来看,这新水道的措施漏洞重重,还要重新施工才是。”
“眼下不是什么适当措施,应另寻其他良策。”
顾承煊越想越气,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宁将军对自己指手画脚了?
“宁将军,父皇既然没有收回圣旨让本皇子回到京城,那这里便是由本皇子说了算,宁将军在这里出谋划策也好,静观其变也罢,何必对本皇子这般无礼,说得本皇子办事不利,你可知这是辱君之罪?宁将军难道要拿人头来抵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