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梯出售SC(SpirCraze)的日子越来越近，是时候返校了，肖琑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赫然出现的最强王者勋章，他最近做梦总是会梦到白茶，来到了这个“终极段位”他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反而满面愁容，如果这次不能成功那么白茶就会成为他一辈子走不出的阴影。

肖琑看着手机屏幕发呆，指甲不停得划拉的手机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空气中突然窜出一股烟草味，呛得肖琑一连咳嗽了两声。

“抽一根，提提神。”黄歧说道:“我看你盯着屏幕看很久了，累了吧。”

“不需要，我很清醒。”肖琑的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但他很快调整好状态点开游戏屏幕进入王者局里的巅峰赛继续升级。

那天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丹青色的天空似乎是在刻意渲染一种悲凉的气氛。肖琑把琴房的窗和门全敞开着，阴暗的屋子被拉来了帘子暴露在一处明亮的视野里。肖琑拿出一瓶“八二年的红酒”醍醐灌顶般浇了自己一身又往肚子里灌了几杯，他像极了一团浓郁的酒气，酒精易挥发散去后余下的就是《梦中的婚礼》的果香，越过隔音墙的束缚从窗和门中不胫而走。

左手的和旋伴着右手的主旋律:25?72125?72125?7?32?35?7?32?3?32?33445452。接着跨一个八度继续重复着这段，在低音的附和下高音不断地强调着主旋律徘回在马昭作息时间里的必经之路上。

马昭驻足在楼下听出这曲子的副调是被改过的，这是一首《梦中的婚礼》的变奏曲，《梦中的婚礼》是浪漫的忧伤，而这一首却被弹成了幽暗的悲怆。除了富二代这个身份之外，马昭更加以自己的音乐天赋为傲，他飞快地冲上楼梯生怕慢一秒钟那人就不见了，他一定要看看能弹出这样曲子的人究竟是谁。

脚步声消失在琴房的门口，琴声也骤然停住。“MARIAGED‘AMOUR.”现在门口的人说了一句法文。弹钢琴的少年没有理会他，把剩余的酒倒进黑白琴键，钢琴发出音哑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哭泣一般。

“住手！”马昭呵斥道:“快住手！”在他眼里这么做就是不尊重艺术，不敬畏音乐。一阵混乱的音符袭来，全是黑键扭曲的音色所带来的压抑感，马昭受不住这种煎熬强行合上琴盖。

“我叫你住手啊！住手！住手……”他揪住对方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宣泄着自己怒火。这时，马昭正对着对方的正脸，他看得一清二楚突然松开手，这意外之中有透露出事件本身的合情合理。

“你是……”马昭颤动着嘴唇说道:“你是肖琑。”这话带着明知故问的含义，更多的是在表达震惊，他听闻肖琑很爱很爱白茶，也听闻肖琑是只“特立独行的猫”，他也想象过肖琑得知那件事之后的样子，但不想会是这般。

一滴、两滴……红酒溢出缝隙滴落在地上，肖琑蹲下来用食指和中指把它抿去。“像不像茶水间的野蔷薇？”他看着顺着手指流出的红酒说道:“像不像白茶？”这句话似乎是在问马昭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这话提醒马昭回忆起了那晚的情形，他半张着嘴停滞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楼下又传来一串脚步声，一个模样俊俏的女生出现在门口。肖琑慌张地捏起自己的衣角，木松果的“不请自来”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不过正好可以利用她来得到马昭的信任。他调整好呼吸又沉浸在失去白茶的哀伤中不让马昭看出什么端倪。

“哈……哈……”他用手掌掩住口鼻，深吸气后紧接着断断续续哈出几口气，这声音听起来好似是还在啜泣，他泪眼朦胧，泣不成声道:“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白茶，如果那天我没有走白茶就不会一时想不开自杀了。”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在一旁看戏的木松果，毕竟马昭可是她的前任，她本以为两个情敌一见面会闹得不可开交，不想肖琑不但没和马昭打起来，还直接认定白茶就是自杀的。

一阵微风略过琴房颤动着木松果浓密的睫毛，她抬手一巴掌打在马昭的脸上。“你这个穷货，TM的装什么富二代！”没人替她出气，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报复过去，过过嘴瘾:“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本小姐掏的钱，你还敢跟我噼腿，我告诉你，你TM的除了帅，屁都不是！”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无能，不关他的事。”肖琑继续在一旁呜咽道。木松果撒开马昭的衣领，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地上颓废不堪的肖琑，不可置信肖琑会说出这种话，他可是整个事件中受害最深的那个人。

马昭讪笑一声，擦掉嘴角的血整理好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说道:“木小姐，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么大误会，当初说好的只是玩玩而已，我可以一直没当真呢。”

“你……你们……”木松果指着马昭说道:“你们城里人真会玩，你们都TM的不正常，老娘不陪你玩了，我要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琴房，此后肖琑再没能见到过她。

肖琑缓和了一下情绪，擦干眼泪站起身说道:“刚才听木松果说你是富二代，莫非你是……”肖琑故作神秘地将话止在这里，虽说同学之间茶余饭后也会讨论这些，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毕竟人家没有公开，肖琑这么问突出他此刻纯粹是无心之举，至于那些八卦他知道的也并不多，以免引起马昭的反感。

此话一出只等对方点点头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不出所料马昭承认了他所谓的猜测，肖琑暗然的眼神里有了些许的光亮。“马老板一直都是我崇拜的对象，天梯真的很厉害。”肖琑伸手向马昭示意道，马昭并没有同肖琑握手，不过肖琑也知道他大概率不会这么做。

肖琑收回手不失尴尬地微笑着，把话题引向马昭所感兴趣的内容。“其实我一直都是荣耀的铁粉，而且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荣耀的发展前景也相当不错。”不管马昭是否在听，肖琑都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当他讲到全民电竞时马昭的神情比之前紧张了几分，肖琑知道“鱼儿”要上钩了，他话锋一转言辞中少几分怯懦谦逊，开始自夸甚至炫耀自己荣耀了如指掌和在游戏中的战绩，听到这里马昭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变成了憧憬，肖琑暗自感叹黄歧不愧是个资深的小说家，这种脑洞剧情也能被他猜个**不离十。

“肖琑，我从前总听人你是个书呆子，没想到你还是个宝藏人物。”说完他拍了拍琴凳说道:“来，坐。”肖琑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坐了过去，内心确是不屑一顾，这人刚才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现在就和他同坐一个板凳，无往不利果然是商人的天性。

“你应该也听说SC投入使用在即。”马昭看着肖琑说道，他的面部表情比刚开始柔和了许多。

“当然，我们这些入围全民电竞巅峰赛里的召唤师谁不想着在SC扬名立万呢。”肖琑回答道。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只要你加入我的战队，有的是扬名立万和一夜暴富的机会。”马昭说道，这个结果正中下怀，马昭话里有话明这明显是打着把肖琑当枪使的主意，不过肖琑也不傻只当是没听懂欣然接受了这个“机会”。

七月中旬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白云与蓝天相映衬，这两种颜色撞在一起反射出耀眼的阳光像是从みやざきはや书的漫画里走出来的。这天学生旷课，职员旷工，人们纷纷聚集在SpirCraze的4S店门口呐喊着:“SC！SC！SC……”人工智能把所有的人类智慧走到了尽头，人们渴望全新的世界来拯救自己空虚的灵魂。

肖琑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头盔，它就是SC，把它戴在头上就可以与脑神经相连接，带人类进去一个虚拟的世界里，那岂不是主宰人类最好的武器。“呵。”肖琑苦笑一声，对于有些人来说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思考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会比那些人工智能还通透吗？

这部SC是马昭给他的，黄歧告诉他这是SC中的顶级配制，看来马昭已经查过那些被黄歧动了手脚的资料，并且开始信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