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号曾经在书本上看到过一句他感觉很有意境的话语，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会用在他的身上，那句话是这样的：如果苦难不是一个接着一个，生活还是值得珍惜的。

其实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所有的孩子在三周的期限之前就全部完成了能力的激发，之后那些以前就有能力的孩子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三周后的评测，在大多数比较有思想的孩子以及一直在关注他们的陈雅贤看来，已经提前变成了一个形式。

可是却突然的出现了很多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九十一号病倒了。

毫无预兆的，九十一号在某一天还在给一个孩子讲有关于能力的事情的时候，突然脸色就变得很可怕，他连忙推开了本来和他站在一次的孩子，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开始抽搐，但是看起来他的眼睛中还有着一定的神采，口中的话语虽然带着颤抖，可是却还在清晰的表达着话语：“不要……靠近我。”能够看到他的嘴角正在向外流血，口中全是血，应该是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

本来他之前在第九天的时候被“无”打中了手掌，手上包着的白纱布也因为他手上的肌肉太过紧绷而出现了红色的血迹——伤口裂开了。

“去……叫几个强壮点的家伙来，五十，还有尾巴……都要叫来……”九十一号的眼神很严肃，虽然身子还是如同筛糠一样的颤抖着。

那个孩子因为自己这位“小老师”突然变成这样大概是有些吓坏了，被推倒在地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坐在那里。

“对了，记得如果可以的话请叫一下那个大叔……快去！”九十一号大声的说道。

那个孩子听到这话一机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向有人的地方跑去，只留下九十一号在地上抽搐，九十一号苦笑着，他好像在书中看到过这种感觉，他大概对自己的情况有了一些猜测。

“本来还以为自己只是所谓的‘感冒’呢，没想到……这下麻烦了……”一边苦笑，一边喃喃自语。

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地方，孩子们就算是病了，也都只是会以为今天有些没有精神什么的，或者头痛只是睡睡觉就好了。

他们从来没有过正常的世界观。

………………

“这是……‘毒’。”陈雅贤从来没有把眉头皱得这样紧过，“这是最麻烦的情况了。”

现在九十一号被绑在了“乐园11号”的角落里，他睡得很沉。

“你们听说过一个叫做毒品的词语吗？”陈雅贤说道，现在在这里，几乎全部的孩子都在这，他们都很关心自己这位“小老师”的安危，还有不在的孩子是被陈雅贤要求去找一些东西了。

看着所有的孩子包括蒙眼女孩都摇头，陈雅贤只好解释：“这个词语，一般指对人体有害的化学药品，而还另外特指一些会让人成瘾的，可以让人有一定的欢愉情绪的药品，摄入这种东西，会对人造成巨大的伤害，不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简单说他接下来会变得很不可控制……很危险。”

“原因呢，他不可能没有原因的就变成这个样子吧。”蒙眼女孩问出了所有孩子的疑问。

“子弹。”陈雅贤眉头几乎都要拧成了一道令人生畏的“一”字了。

“‘无’的子弹都是内部存有神经毒素的，会对一般人的神经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九十一号不是第一个被这种子弹击中后活下来的，可是他是第一个被击中后还能够正常的生活的人——他的神经系统竟然康复了，但是曾经这些神经毒素对他的神经进行过的刺激还是在事实上存在着的。”

“如果他的神经被完全破坏掉也就就算了，偏偏这个小怪物还留下了对于那些刺激的记忆，所以说现在才变得很麻烦。”

“不论痛苦还是快乐，都是一种刺激，所以说当第一次他记住了这种刺激后，第二次再一次被这种子弹击中后，他就会……说来真的有些令人无法接受，他会感觉到上瘾，他从神经的本质上，从身体的感觉上会喜欢这种感受。”

这几乎是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成瘾后，他会不断的去追求这种病态的快感，他很冷静，能够做到这一点我都很佩服他，让我们大家把他束缚住。”

能够看到，五十号现在鼻青脸肿，尾巴的尾巴上面也有一些伤痕，很难想象这是那个平日里温和的小男孩做到的。

水泥浇筑的地面上也有很多碎裂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

“能够治好吗？”蒙眼女孩关心的问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是病，而是一种对于自己的精神状况控制能力的考验，他需要在理智和那种病态的欢愉中做出抉择，需要有一颗坚定的心，需要坦然的面对着一切，这种东西只能够戒除，不是什么治疗方式能够治好的，他为唯一的敌人，只有自己。”陈雅贤轻声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会很狂暴，会很危险，而且他会动用他自己那聪明过人的脑子来欺骗你们，放他下来，让他有机会去弄到那种子弹。”

“不用不相信，到时候在这具躯壳中的并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九十一号，而是被这种神经上的折磨所左右的可怜人。”

刚刚没有在场的几个孩子回来了，他们手中拿的是一根根很粗的锁链，同时还在他们身后，佝偻着行进着一个人。

是“9-X号”。

“绳子，布条是没有办法控制住他的。”陈雅贤在说这些的时候头上的青筋慢慢的突起了，他很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想到，这样就能够提醒一下九十一号了，但是他还冷静的说着自己应该说完的话语：“大脑是人身体的司令，当他的大脑完全的被这种亢奋的神经冲动占领时，他身体的力量就会突破一般意义上的极限，达到人体的极限，那是极其不可思议的力量，他可没有表面上那样的瘦弱。”

“我会和‘9-X’看住他的……喂，你们几个想要做什么？”

包括蒙眼女孩，尾巴，五十号，还有七十二号，以及突然出现的九十二号，他们都坐在了重新被用锁链绑住的九十一号身边。

“他为我们守护住了我们生存的地方，我们的生命，现在轮到我们守护一次他的生存了。”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七十二号说出了坐在这里的每一个想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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