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快到,整个莫家上上下下忙起来。
管家不断核对,要去医院所带的清单。佣人们则慌乱的准备东西,一副恨不得要把所有东西都带上的架势。
即将成为准爸爸的霍景淮,则一脸严肃的嘱咐行止。
为陪千依待产,他前一阵子直接化身工作狂魔,把所有的工作堆积在一起,经常工作到半夜,惹千依担心。最后还是霍老爷子看不下去,平摊了近一半的工作。
莫家上下整齐待发,千依薄唇勾了勾。
当天就去了医院,准备待产。
而两个孩子的降生,猝不及防。
千依到医院还没三天,就感觉肚子有阵痛的感觉,加上她怀孕的时候,两个孩子并不老实,老踢她肚子,所以阵痛能分得出来。
里面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霍景淮在外面站着,度日如年。
不断的抬手,看,一眼时间,烦躁的眉心拧起,一拳锤在墙上,“还要多久。”
在千依孕期,霍景淮没少看书,可真面临现场,什么都抛之脑后。想着千依肚子里那两个小崽子还不出来,晃悠。霍景淮是真真想跟医生说,这孩子不要了。
行止惶恐的缩成一团,生怕这风暴卷到自己生上。
小心翼翼的开口,“家主,我刚刚问了医生,医生说,他们医院支持陪产。主母在里面生产,你可以陪同,能够减少孕妇生产的压力,你先穿上……”
还没说什么,霍景淮已经先行一步跟着医生去准备陪产。
不为别的,十月怀胎在生下孩子。
他心疼千依,不忍让她受苦。
自然要进去陪同,而且女人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霍景淮心中已然没有对孩子的期待。
只想说一句,小兔崽子。
而霍景淮进入的时候,一声婴孩的啼哭震耳欲聋。
终于生出了其中一个。
护士将哇哇在哭的婴孩,正欲抱出,就撞到急匆匆进来的霍景淮,赶忙上前,“恭喜霍总,霍夫人第一胎是个男孩……”
男人看都没看,直接掠过。
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去。
留下一脸不错的护士,“当爹的,这是连孩子都不看了。”
霍景淮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现在他一心都是生产的女人。
此时此刻,千依躺在床上,周围是密布的医护人员,她有气无力,整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见男人的时候,还以为眼睛出了问题,“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
看见女人苍白的脸,霍景淮的心揪在一起。
蓦地扣住她的手,“我在,我在……”
霍景淮心里不好受。
在外面听着女人的尖叫,可到了里面,心疼得要流血。
到底是自己的老婆,她先是自己的妻子,再是他孩子的妈,孰轻孰重。生产却让她从地狱走一遭,霍景淮难耐的皱起眉头。
想起刚刚抱出去的小兔崽子,薄唇抿紧。
有霍景淮的陪伴,千依的心情稳了不知道多少。
随着一个孩子的降生,另外一个孩子也快速的生了出来。
不过,不是个男孩,是个女孩。
“女孩,是个女孩子……”
千依患得患失,有气无力的倒吸一口凉气,明眸直投过去,望向霍景淮。
“真的是儿女双全了。”
从生产走一遭,千依整个人都虚脱。
所幸,孩子都生了出来。
“是,儿女双全,可他们害你不清。”霍景淮挑起眉,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带有怜惜的一寸寸扫视着,轻抬起她的手,缠绵卷恋的一吻,“以后不会让你再遭罪。”
男人一本正经,斩钉截铁。
千依笑了。
这男人心疼她知道,可她不后悔。
能够生下与他们有相同血脉的孩子,眉眼像她,脸型像他,真的挺好。
——
生产后的第二天,孩子才过来。
两个孩子也都是小小的一团,还没有她吃饭的桌面大,时不时发出伊呀伊呀的声音。
两兄妹也是不同的脾气和性格,一个闹腾,一个安静,只是在大多数认知不同的是,闹腾的那个是哥哥,安静的那个是妹妹。
只是拿到孩子的那一刻——
千依眉头皱紧,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
“怎么像个猴子似的。”
在场人,“……”
这是啥样的妈。
霍景淮也一愣。
仅仅看了一眼,千依就把两个孩子甩给霍景淮,抱着肩膀,“虽然说小孩子出生都是这样,但要等他们长圆了,再让我抱。”
看着怀里的两个娃,做为准爸爸的霍景淮忍俊不禁,薄唇抿紧。
在场的护士也忍着笑,赶忙接过。
等人一走,霍景淮才商量起正事。
娴熟的从旁边拿起一个抱枕,放在女人的身后,顺势挪到床边,他喃喃开口,“两个孩子,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你准备怎么取名,我爸那里把名字都发过来了。”
龙凤胎的消息一经传出去。
霍莫两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烂,贺喜的人数不胜数。
霍老爷子高兴得彻夜未眠,赶忙翻阅古籍和字典,直勾勾取了二十多个男孩女孩的名字,让霍家的老管家特意递过来。
千依翻了第一页,凝固了。
霍舟行,霍中山,霍海泽……
霍甜心,霍念念,霍澄轻……
把姓名册放到一边,望向霍景淮,“别告诉我,你没有给咱俩孩子取名?”
取名这种事,千依嫌弃麻烦。
早早在孩子未出生时候,就已经放出话。
孩子的名字她不取,可其中有一个孩子要跟她姓的提议,当时霍家也同意了。
霍景淮眨了眨眼,点下头,“想了名义,男孩就叫莫知洲,女孩就霍爱依,怎么样?”
莫知州,听起来沉着稳重。
女孩的名字都不用说。
千依摇了摇头,不知怎的,脑海闪过一个人影,蓦地眼眸闪烁两下,“女孩子叫霍忆欢吧,跟你们霍家姓,名字就这个……”
“男孩叫,莫行州,愿他一路风顺,行的正做的直。”
霍景淮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之色,力气加重了几分,扣住女人的肩头。
“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往皆是云烟,斯人已逝,只剩下还记得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