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带着保镖匆匆赶来,极具威压的站到千依面前,一改对霍珊珊的生疏模样,态度恭谨,对其微微一躬:“主母。”
对待千依,霍景淮的下属都心无旁贷。
不会因为这次霍景淮的坠楼从而影响。
霍珊珊看见行止低声下气的样子,一想到他是霍家的下属,敢警告她。气得攥紧拳头,咬着下唇:“行止,你胆子越发大了。”
“我才是霍家的人,居然敢顶撞我!你是我们霍家的人,就得听我的。”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向千依,扬了扬下颌:“把莫千依给我赶走。”
行止目光转向霍珊珊,那张脸面色从容不定,没有任何的龟裂,说话勤勤恳恳:“抱歉,霍小姐,我再申明一次,我不是霍家的人。”
“我行止效忠的是家主一人,别说是你,就算是霍老爷子也管不到我的头上。”
“所以请出去。”
说话间,他已然伸出手,一副‘请’的模样。
只有明眼人清楚,这已经是赶。
霍珊珊知晓行止的脾气,看了眼身侧的千依,气得跺了跺脚,不再多说什么。
生怕又惹出什么事情。
由黑衣保镖“送”她出去。
待她一走,行止就将千依带到霍景淮的病房。
边走边开口,说不出的心酸和不耐:“主母,关于霍家那边的事情……”
“我都听说了。”千依眼中晦涩不明,有精光划过,听出他言语中夹杂的情绪,长舒一口气:“这次坠楼是我的错,受到这些冷言冷语,我很明白。”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
男女不同的身体互相贴着,在半空中紧急下坠。
在碰到地面的那一刻,男人的手臂宛若灌了铅似的,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融进骨血。
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冲力,保护了她。
同时,也让这个孩子万幸的留下来。
这么想着,纤细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投下一层澹澹的阴影,手不动声色的贴着小腹,眼底的柔意都要溺出水来,“他的伤怎么样了。”
两人走在前头,都是霍景淮身边的人。
一个下属一个爱人,陷入伤感的氛围里。
千依察觉到周围的氛围,话锋流转开来。
“有局部性的骨折,重度的脑震荡,不包括其他的伤势。”行止忧心忡忡皱起整张脸,一想到病房里的男人,心底的伤感不用多说。
但他到底是男人,很好的掩盖住。
哽咽了一下:“主母能来,家主哪怕昏迷,也会很高兴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病房门口。
站在门外,从里面望去。
宽敞及敞亮的房间,在房间的正中心床上,有个男人的身影,床边就是一对的葡萄糖输液管和显现数值的仪器,不断涌现着。
近在迟尺,却如释负重。
腿想灌铅似的抬不起来。
千依贝齿微咬着下唇,脑海不自觉闪现男人说爱她的轮廓,还有平日里的欢声笑语。如今却躺在一张床上,苦笑出声。
最终,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门。
莲步微移,走到床边。
随着两人的不断靠近,千依将此时的男人真真切切看得清楚。
此时此刻的霍景淮,全身上下被管道插着,那张脸没有任何的血色,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眯着,薄唇干涩的抿成一条直线。
整个人平躺在床上。
大大小小的伤势被纱布包裹,但盖不住他妖冶的气息和森冷的气势。
霍景淮……
看见他的那一刻,千依就绷不住。
她娇媚的脸上,有泪珠涌落,像是担心引起男人的休息,哭得声音都压的很低。
这时的千依,像是个为丈夫难过的妻子。
“你醒一醒。”女人咬着下唇,那双桃花眼潋艳朦胧,睫毛上沾落几颗泪珠,红唇被咬出血印,却浑然不觉,“我好想你。”
手贴在男人冰冷的肌肤上,带着卷恋。
“你再不醒,我该怎么办。”
也许是怀孕的原因,千依身上的母性光环无法让人移开,说话都轻轻柔柔,那个曾闻风丧胆的女魔头竟然也有了人情味似的。
索菲虽体会不到,但看着这样的老大。
也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担忧。
心疼至极。
从一侧抽出个椅子,让她坐下。
“头,你你别哭了。”索菲叹口气,手搭在肩膀上,“人只要躺在这里,就没有其他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霍氏家族大会呀。”
“那个霍珊珊如此猖狂,不就是因为这个给了底气嘛。”
行止也点头颔首:“主母,您不在霍家应该不知道情况。做为下属,我要将情况报告给您,全盘脱口。”
虽心里伤感,但这件事为真。
这会儿,她已经收回手。
抹去眼角的泪花,恢复往常的模样:“现在霍家内部到底怎么回事?”
行止低头,娓娓道来:“自从家主坠楼之后,霍老爷子就把所有的事情交给霍景川,包括在霍氏集团的职业和职位,目前的霍氏都已经知道,家主受伤的事情,只是真相被瞒得很好。”
“原本霍景川只是代家主的职务,结果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的人,说家主是植物人,霍家不可能一直等着他醒来。”
“所以扶持别人?”
千依扬手拿过旁边的水杯,不咸不澹抿了一口,冷笑一声。
对于她的反问,行止不否认。
语调澹澹:“霍家本家这边只有霍景川一个人能扛大梁,为了让其当上家主,霍随就联合起慕容清,对霍家支脉讲,会由总统府支持。”
“可我们也问过总统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估计是虚张声势。”
总统府帮助?
千依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子。
就算给慕容哲十个胆子,他自己都不敢惹。
更何况是慕容清,她这个声张的女儿。
行止叹口气,将目光看向男人,心里也有不好受的滋味,叹口气:“老爷子似乎也有让霍景川上位的意思,毕竟家主这边没人。”
“而霍景川那边还有个霍随,能继承霍家的也只有家主,霍景川和霍随这三个人。”
“其中两个还是父子,我们算落了下风。”
现在如果能让家主醒来,是最好的办法。
但霍家那边口口声声说醒不来,而且又有别家势力夹杂其中,并不好办。
千依美眸流转开来,是化不出的柔情。
手扶上小腹,嘴角的笑意渗透出来:“他醒不醒来对我对他都很重要。”
“行止做为景淮的下属,我希望你帮助我。”
行止没听到千依话里的意思,一本正经:“主母您什么意思,帮您什么?”
“争夺家主的位置。”女人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眼中的冷光稍纵即逝,手更是蓄意揉了揉肚子,红唇轻启:“我肚子里有景淮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