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议结束,周成益就立马把千依拉到他的办公室。
他脸色沉重,内心焦急,“千依你说得话是真的?这块地皮能翻倍,不光如此,还能让莫氏越扎越稳?”
说得时候,周成益还不忘回忆千依在会议上所讲的,极大鼓舞人心,很多人都被她的话说动。
但周成益莫名有点心慌,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比他儿子还小的人,能有这般见识。
其实千依能理解周成益的心思,她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个浪子回头的不良少女,哪有机会碰到这些事务。
可千依对公司的了解远远比他们想象更加清楚了解。她了然的坐下,接过秘书泡过的咖啡放在桌面上。
笑了笑,“我有个办法可以探一探底。”
她嘴角挂着的笑,不免让周成益蹙起眉头。
顾不得多想,“什么底?”
“这里是帝都,整个S国的中心,寸地寸金。你告诉上头的人,这块地皮你要转手卖给其他集团做开发,不好透露,看他们的反应自行考量。”
千依举起咖啡,澹澹的抿了口,咖啡的苦涩很合她的口味。
纤细的长指捏住杯把,微微举起,“不用我多说了吧,周叔叔。”
千依说着,其实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稳稳的算好退路和往后发展。
偌大的莫氏企业在房地产本来就根深稳固,哪怕这块地皮放着当荒地都没事。可做生意岂是能寻找安全感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左右考察下没有任何不利,她所以才出此下策。先是试探上头的想法,也是为这块地做铺垫。毕竟这块地皮荒废转手都实在可惜。
几十年前,爷爷用价格谈成的,几十年后肯定翻了起码几倍。
周成益听后,心头有了主意,让秘书备车把千依送到景川学校。
思索准备着,向上头的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明确表示这块地会进行转手,合同协议也已经备好,就等着上面的人回复。
等的时间越久,周成益的心就会沉重一下,坐在办公室俯瞰地面。
没等到电话,却等来了刘总。
刘总连连询问几个人的意见,脸色难看的不行,难以想象这些老东西会被千依这个小姑娘说动。
于是,他来探周成益的口风。
周成益毕竟是莫老爷子的亲信,有什么都交给他。而他老头子跟着莫老爷子也有几十年的时间。
他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把疑问说出来,“周总,你真打算把这块地留下来,那块地多少年都没等来翻身的机会,小姑娘几句话就会……”
周成益抬起眸子,带有警惕神色扫了刘总一眼,他适时的闭上嘴。
摇了摇头,“我这也是为公司大局考虑,千依究竟是个小姑娘。老头子我没她能讲话,说不出理由,但心里着急呀。”
刘总打心眼里不觉得千依的话能成真,甚至默默贬低着。
女孩子家家购物旅游不好,非来继承什么家产,又不是没人了。
刘总觉得让千依继承莫家的家业着实有些难,这么大个企业能让她来继承。那个不咋的莫浩霆虽然没脑子,可好歹也有阅历呀。
“我已经回绝上头人,说会有其他企业收购了。”周成益百忙中抽空看了他一眼。
听着周成益的话,刘总啧啧嘴,“他们也能信。”
“一块没啥用的地皮,搁置几十年,遇到能甩掉的机会为什么不甩掉?”
周成益笑了笑。
那嘴角的笑意好像在嘲讽他想的过于简单,让刘总阴阳怪气的哼了声。
周成益接着说道,“是千依小姐让我用这个法子探一探口风,左右不损失什么,如果没有价值,上头不会再讲什么。
可倘若这块地他们有用,就说明这事有不一样的地方。我还催促了下,会很快签署合同,放出消息。”
刘总看了周成益一眼,想到这件事天马行空,心里越来越不爽。
这事听起来就假,能让人上钩。
况且那块荒地要真有价值,几年前怎么不收去,反而这个时候出。
刘总气呼呼的坐下,“我就在这儿呆着,就看上头怎么讲,看你们被打脸!”
周成益不吭声。
处理公司事情,时不时上心看电话一眼,电话迟迟未来他眉心就拧在一起。
等着等着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刘总光等着就不耐烦。
低头瞅了眼腕表,看了下时间,“这都中午的时间,大概率应该不会打来了。我先吃饭,你在这里慢慢等吧。”
看着周成益不死心,刘总无奈摇摇头。
他在这等着无非就是想看千依的笑话,要是有这个想法早就打来了。
刘总等的肚子通通叫,站起身来就要走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秘书在身后焦急的追着。
秘书对这人不认识,可周成益和刘总认识,这是上头的人。
顿时脸色都不一样。
尤其是刘总的脸像是有什么脏东西湖再脸上,还特意用手揉了揉眼睛。
“黄代表你怎么过来了?”
被叫做黄代表的人大口大口喘着气,径直就冲到周成益面前。
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刘总,喘了好几口气,心态才平和些。
“周总,那块地皮真的有集团要了,不如我们两个商讨商讨,加加价?”
黄代表想起那头人的吩咐,心都跳在嗓子眼上。
那块地皮其实有很大的用处,如果不是重要,他也不会亲自过来。
周成益猜到来意,眼底是了然的神色。
笑着摇头,“这块地我们莫氏临时决定留着,黄代表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说完,周成益递给刘总一个纤细的眼神,耐人寻味。
刘总看了看黄代表被打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老爷子的孙女千依,他看不上的小姑娘真的就猜到上头的想法。
帝都上头可能会对郊区边进行投资和建设,他们手下的地皮就有重大的意义。黄代表亲自到来,开口的加价,更足以证明这一点!
刘总忍不住摇摇头,想起女人站在会议室的坚定,头一次觉得看走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