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蜀山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陈御风便统一了上海黑道,取代了斧头帮成为了上海黑帮的龙头老大。但陈御风却还回想着当晚那场熊熊的大火,以及独孤邪殇临走时留下的话。
“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就来吧,我独孤邪殇等着你!”
陈御风握紧拳头,眼神中怒火涌动。“独孤邪殇,你早晚会见到的!”
……
重回至尊学院的陈御风,此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被绿色点缀的校园,陈御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在现代都市日新月异的发展中,有许多的东西都在钢铁的洪流中泯灭。陈御风入尘世,感受最多的就是机器的冰冷味道。在嘈杂声中,逐渐落入了烦躁,空虚之感。当绿色的植物消失的时候,又会有多少人为之留念呢?
“你在感叹什么呢?”就在陈御风感慨的时候,一个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陈御风浑身一震,转过头去,看着眼前这位俊朗的儒雅男子,不禁莞尔。
“大风起兮云飞扬。”陈御风朗诵着汉高祖刘邦的这句脍炙人口的话,倒颇有几分味道。
儒雅男子微微一笑,对道:“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陈御风,好久不见了!”
陈御风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尘飞扬,我们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此人正是当初飞云组的组长尘飞扬!现在的他,已经逐渐褪去了往日的骄傲自负,变得内敛,都快出淤泥而不染了!
“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没有你的消息?”陈御风问道。
“没去哪儿,就是去见识江南烟雨的情调,那可是别有一番风味!”尘飞扬仿佛想起来什么,眼神中忍不住透露出些许的感伤。
陈御风知道尘飞扬在江南肯定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但不点破。
“你将来的志愿打算报考哪所名校?以你的成绩考个状元都不成问题吧!”尘飞扬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陈御风微微一愣,身为高三九班的他学习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九九至尊,陈御风也是希望能够在将来的高考中拔得头筹。但至于报考哪所大学,还真没想好。
“华夏大学不错。”沉思一番,陈御风回答道。
华夏大学是华夏的顶尖大学,是众多学子所仰慕的圣地。它的存在地位,不亚于梵蒂冈在基督教众教徒心中的地位!
“华夏大学啊!是不错,但……”尘飞扬并没有把话说完,打了个马虎眼。
“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统一了上海黑道,这一点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为了庆祝你所取得的重大成绩,今晚我们去歌厅疯狂一把,如何?”尘飞扬问道。
“求之不得。”
……
夜晚的上海依旧是令人为之疯狂的,看着这花花世界,陈御风的脑海里又回到了那晚和赤九龙谈天说地的画面。只可惜,逝者已矣,死去的人终究还是死去了!
这间名为画眉鸟的歌厅就是陈御风和尘飞扬此行的目的地。看着这一招牌和从歌厅里进进出出的,身穿奇装异服的年轻人,陈御风不禁感叹:“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这招牌是在嘲讽这一切的虚幻吗?”
不顾尘飞扬一脸惊愕的眼神,陈御风大步走进了这间名为画眉鸟的歌厅。
“陈御风,你也是向往着这一切啊!”尘飞扬发出了一声感慨,然后也随之缓缓地之走进歌厅。
这所歌厅并没有其他歌厅的混乱,嘈杂,而是显得很有秩序,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很有素质地遵循着这里的规矩,这让陈御风不禁有些诧异。
“我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有属于它自己的魅力。你看,除了在大厅里唱歌的人,这里还有包厢让顾客任意选择,比KTV高级多了。”尘飞扬指着正在大厅中歌唱的年轻人说道。
陈御风环顾四周,对这里还算比较满意。忽然,他看到了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人不知对一位看似学生模样的女孩说了什么话,然后女孩就跟他离开了。
“这是业内的潜规则,在当今社会,谁不需要钱来衬托自己的高贵!不必冲动和生气,这些女孩都是自愿的。”看着陈御风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尘飞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真是丑陋!”
陈御风对于这种行径嗤之以鼻,但却没有能力来改变这一切!“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独臂难支啊!”陈御风有些遗憾地说道。
尘飞扬没有安慰陈御风,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调解的好,转身去柜台拿酒喝了。陈御风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注视着这一看似平和的景象。正在这时,他看见在歌厅的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一个熟悉的倩影正跟一位老板打扮的地中海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但陈御风却可以从那位地中海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的淫秽之色!
陈御风心中顿时怒火涌动,站了起来,朝他们两个走去。刚刚取完两瓶威士忌的尘飞扬刚好看到这一幕,这让他不禁叹了口气:“真是红颜祸水!”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陈御风来到女孩面前,厉声质问道。
看到来人的面容,女孩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低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我柳清寒不需要其他人的怜悯!”
这名女孩正是对陈御风有着莫名情愫的柳清寒!
“是,是不关我的事。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的父母若是知道,该如何承受?”陈御风越说越激动,都快有了出离愤怒的感觉!
“请问这位先生,你是这位小姐的什么人?要这样对她?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很痛苦吗?”一旁的地中海见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就这么被破坏,不禁有些恼怒地说道。
“你在问我是谁?呵呵,你这个隐藏在名贵西装下的虚伪人渣!你知不知道你正在祸害一位纯真的花季少女!就因为有你们这种饱足思淫欲的败类,我们的社会才会变得这么肮脏!”陈御风越说越生气,挥起拳头便打在地中海的鼻梁上!
“啊!”地中海惨叫一声,痛苦地捂住鼻子倒在了地上,鲜血如注。刚才的那一拳,将他的鼻梁给打断了!
地中海的惨叫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一时间,陈御风这里便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你在干啥呢?他可是上海著名企业的老总啊!”尘飞扬走了过来说道。
“你今天的情绪真是奇怪,反复无常。”
“老总又如何,我陈家还没有怕过谁!”陈御风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的情绪为什么这么地激动,这就仿佛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夺走了一样!
本来要自报家门,威胁陈御风的地中海一听到“陈家”两个字,整个人顿时蔫了,狼狈地从地板上爬起来,然后惊慌失措地对陈御风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她是少爷的女人!多有得罪,希望少爷海涵!小人先告辞了!”说完,地中海便急忙逃跑了。
“他的女人?”回过神来的柳清寒听着地中海的这句话,神色顿时痛苦起来。“既然已经决定了忘记,但为何又要逼我记起!”
看到这场犹如闹剧般地收场,围观的人顿时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干什么,转眼间又变回了刚才井然有序的场景。
“为什么?”陈御风盯着柳清寒苍白的小脸,质问道。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反正就是我母亲病重,需要很多钱。因为我家里贫穷,付不起医疗费,所以我就出来卖了!怎么样,我很贱吧!呵呵!”柳清寒自嘲地说道,昔日那位清纯的少女仿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在大厅里响起。柳清寒感受着来自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惊讶地看着一脸愤怒的陈御风。
“就因为这样你就作践自己?没有钱你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懂不知道这样做会陷入魔窟之中吗?”陈御风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
柳清寒捂着自己的左脸,眼眶早就已经湿了一圈,低声细语:“你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管我?”
“我是你的朋友!”陈御风坚定地说道。
“呵呵,朋友吗?真是令我感动啊!”柳清寒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绝望之色,泪水情不自禁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看着柳清寒这一凄美的表现,一旁的尘飞扬不禁在心中叹息:“陈御风啊陈御风,你知不知道你在不经意间伤了女孩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