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她放在她脸上的手,揉了揉了被生揪的地方,不甘心的瞪着眼,往后退了几步,气鼓鼓的骂她,"你这个坏女人,把我娘抓起来,还让我娘来害我大嫂,让她们自相残杀。你真毒,你是毒。"这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就算是骂话,也是感觉到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这十年不到,九岁多的稚嫩声音,虽然少了些厉声厉色,但却是不失可爱。
看着她模样,雅兰并不觉的生气,反倒觉得可爱与可笑,咯咯的笑出声音,"你们也真会玩,我浑身感觉不好了。还不派个大人出来说话,让个小孩出来跟我说话,向我求情,是不是很意思。"忽的她声音变的厉害起来,把星语吓的哇的哭起来,直向后跑,与从天而降的子豪,把她一抱住,又转交到十三的手里。
"我约了你很多边,你都说没空,这娘子下了大牢,你这会才有空,真是多情的人。"雅兰见子豪的出现,才想起这草地周围可是一遍不大不小的树林,这里还是以前她时常与他相约的地方,她觉得这一切很讽刺,讽刺的让人揪心的疼。
"放,还是不放。"以为他能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来求她,他说出来的话让她只是冷笑而不语。
一听到他说这话出来,才发现他又变回原先那个对她不冷不热,淡漠无情的人。既不抱希望也不失望,冷淡的提醒道,"你现在可是在求我放过你的娘子?"语气冷寒,伶俐严厉,眸子里尽是清冷。
"雅兰,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想想当初的你是那么的天真无邪,现在真是让人真心不能认识,不仅冷血无情,搜集了假证据,还找了洛家的人来做证人。你就这样想至佩心于死地吗?"他眸子看着她,于先前貌容身样并无改变,只是眸子里已没了当初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混沌,冷洌与不明的仇恨。
于他而言,用洛家自己的人来对付洛家人,是件非常卑鄙无耻的事情,是第一等的龌龊。这样的事配在这样的人身上,明明是互不相符,但却就是这样,这让他寒心。
"子豪,你,你不了解我,不明白我,我这样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我从来都不愿意与别人同享一个男人,就算是以前的,也不冷。再说,这证据的收集也要她真的做过,我才能搜集,人证,也不是我逼着她,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来指认。这她也是心甘情愿,说的只是真相罢了。你怎么又能肯定这佩心就是无辜的,你就不怀疑她就是这件事的主谋呢!"
她说着,眼里闪过丝丝的可怜之情,但语气却随之变得温和起来。
听到她这样的话,下一秒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他失望了,本来对他残存的一丝愧疚也收回的不留微尘,他一下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她是真的变了,除了皮囊未改变,其他的是全都彻头彻尾的变了。变的可怕与可憎。
"你下条件吧!"他不再试图用旧情来感染她,只想做为生意,对她开出条件,想快速的救出佩心,可不想与她这样的人多谈一会,就算是多一秒也是不舒服的。
"条件,没有条件。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余情,要不是她,她的从中作梗,我们是不是现在应该还在一起的。"她一下子变的有点无助,沉溺在往事的痛苦与甜蜜交叉的酸甜里,用柔和的情愫试图感染他,但她却在他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丝的念旧情。
她陡然的发现,她对他的示弱是毫无用处,一下子又变得强硬起来,整个人都是强硬了,她幽幽的吐出来,"如果你想容佩心平安,就请老天保佑,菩萨蔽护。多上几柱香吧!"
言下之意,只是任其自生自灭,与她一切无由,她下一秒已经转身,毫不留情的走向了身后的马车。
"徐夫人!希望你不要有太深的执念,这样对你不好。你这样,是帮不了你阿玛和哥哥从宁古塔回来的,反而会让他们身上背负起更多的罪责。如果你能让佩心平安回来,我答应你,在皇上面前帮你求求情,把你阿玛先赎回来,听说,他最近得了重病,快不行了。"他这句话正戳中了她的心思,她停下了脚步,留在原地,未转身,只是嘴角边上扬一个弧度,苦涩的笑说,"我阿玛他就算死在宁古塔,也是他自己做孽太深,与我无干,真是让你费心了,这样,你还是好好的去求求你的皇上,你真有这本事,也等不到现在,你还是去求你的皇上姐夫,好好的想想,怎么让他念你洛家的功,不要追究你洛家的过好了!"说完轻蔑的看了看他,一秒不留,蹬上马车,随着马车扬尘而去,悠悠的行下了山间小道。
一匹精神抖擞的马,咯咯哒哒的踏过这熟悉的玉带街,停在洛府门口。
子豪先把星语递交抱给了蜻蜓,自己随即下了马,把缰绳递给了洛富,眸子透过一丝焦急,语言却显得淡定,"十三王爷有托人带信来吗?"
"回大少爷,王府没派人来,但徐府倒派了人来?"蜻蜓不慌不忙的答道。眼中飘过一丝落望。
"徐府,徐府来人都说了些什么?"
"徐府,派人送来了丧贴,说是徐府的嫁去八王府的大小姐过世了,这八王府因为她是小妾随便给弄了一下,徐老爷,不想愧待了她,就把她接回府来,准备举行风光大葬,正停灵在府里。"她把这些告诉了大少爷,但她不明白,怎么这洛府与徐府没什么来往,这丧贴却送上了,这奇怪的是,报丧并不像喜事,不能送请贴,是要别人自己主动去的。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真真的倒是想的不清楚,小姐被他们害的都在天牢里有几天了,他们倒有这个脸来送丧贴。一生气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倒去世的真是时候!"他不由的狐疑起来,这他刚从雅兰的眼神中读出想要,和他再续前缘。这会子她的丈夫的女儿就死了,她们成亲不久呀,阿希纯,阿希纯也是和他成亲不久就去世,算算时间,只差了一天。不由得紧蹙起眉头,转了身,直往外奔,对着外面喊道,"洛富,把马牵出来,我要去趟十三府里。"又转头对着蜻蜓喊道,"蜻蜓,你去通知二少爷,二少奶奶,让他们随后来趟怡亲王府。"
蜻蜓牵着星语的手,招呼不远处的丫环,"听到了嘛,还不快去公主处告诉。"
那丫环放下手中的端盆,允诺前去,面色肃然,慢慢的加快的步子,疾疾而去,她的罗裙随着她的走动,而往后随风飘着。
十三王府这一进府,十三就迎了上来,边走边说着,"我正想去府里找你,你倒来了。徐府死了小姐,本来是八哥的小妾,人称婉夫人,据伺候她的丫环说,这婉夫人,是喝了一碗由徐府送来给徐汇喝的一碗参汤,才去的。"
他见他的到来,迫不及待的说给他听,见他眼中的层层迷雾,默契的知道他的疑问,也不等他询问,就自顾自的说了下。
"这徐汇呢,听说她女儿最近身体不怎么舒服,那你知道他没有儿子,这个女儿呢,又是她的所有女儿中,最为有出息的一个,怎么也是八王府的庶福晋,他就挺担忧她的,到了八王府,没多久,这徐府的人就送来了人参汤,让他定时服用。他嫌天天喝,味道又不好,就让给了婉夫人。结果,她就殒命了,可惜这肚子里的,都八个月了,真是可惜。"
"查了吗?"他们边走边说,已经进了中厅。接过丫环递上来的,托茶,轻饮了几口,忙问道。这是常例,他常年来往于十三的府中,一来就是讨茶喝,这十三为此还专门安排了一个替他倒茶的丫环,这丫环,平时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对他的到来倒茶。
这种优待,来皇帝来了可都没有的待遇呢!
"查了,人参汤没毒。你猜猜!"十三说到激动处,兴奋的叫嚷起来,递上一个愉快的喜悦,眸子里透着满心的欢喜。用手指着他身旁的那把梨花木雕花椅,让他落座在他的身旁。
他潇洒的落坐后,眸子却一直盯着他,很急的想知道他,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必是有意外,有惊喜。
"唉,我也真是难得的聪明,知道把这参汤拿去给仵作看,这仵作看了说没毒,这容太医也验了说没毒,幸好皇宫中贴出悬赏告示,说是谁帮着处理好这件事,赏银一千两黄金。唉!"说到得意处,他一拍大腿,难掩的喜悦,自发的笑了起来,"刚好皇宫中有一个小太监,来是,哪里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是个打猎的,知道有一种毒,叫骨无痕。是专门来猎杀猛兽的。这毒无声无味,但对人来说,剂量放的好,大概半年左右,那个人就挂了。当然,这剂量也是可以掌握的。换句话说,让人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根本不需要控制。"十三看着怔怔看着他的子豪,笑着说,"我已经让小太监验了验,那人参汤,发现里面就有这种毒药。"
"他怎么知道人参汤中就有?"子豪问。
"这骨无痕这毒药呀,人中毒后周身,都不会发现任何的痕迹,只有在头心中,会有一个像米粒般大小的一颗红点。所以一般人不容易发觉。这件事,我已经向皇上禀明了,噢!最重点的是,这佩心在牢里,有人让她喝这个,也是这个骨无痕。"
"佩心,佩心怎么样?"一听到佩心被喝毒药,心里乱了方寸,紧张的问道。
"放心,放心,放十万个心,她在喝的那一秒,阻止了她,大嫂可是安然无恙。最重要的是那个给她喝毒药的毁容妇说出了主使就是阮雅兰。这回她可栽了。我猜着皇上已经派人去徐府了。佩心也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他说的口干舌燥处,随即拿起,茶几上的茶来喝,脸上舒展开来阳光的笑容,"大哥,这会儿,你可放心了。好好替兄弟我和星岩筹备婚礼,喜贴可以发了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