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假山上面一阵一阵的呼啸而已,她已经不清楚是什么时辰,只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好久好久,久的让她都快虚脱了,整个嘴唇干裂的渗出着血,嗓子也在辣烫着,额头上的热烫她,明白她已经开始发烧。她有点坚持不住了。只是靠在草堆里的一角,有点失望,有点失望,几乎有点绝望。身上被从洞口灌进来的风吹的瑟瑟发抖,只能两手紧紧交叉抱着双臂。
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一下,她忽的来了精神,对自己一遍一遍的说,我一定要坚持,一定,我是不是有好几天没出现了,这公主不放过我,其他人,子豪,佩心,会不会注意她,她记得她跟青萝说过她可能怀孕了,月事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青萝是不是也应该找找她,必竟她待她是不错的。
从窗口忽的飘进来一阵菜香,她立马就闻到了,她在这里呆着,除了有着一些死去东西的粪味,尸体味,还有的就是这窗口时常吹进来的鱼池的腥味,这与众不同的味道,她自然是不是会忘记的。
正如她所料,这一个篮子缓缓从上面吊了下来,那送饭的也不知道是谁,也不说话,只是把篮子顺了下来,在篮子上拉扯了下绳子,篮子随着绳子上下的动了一下,示意她饭菜来了,她努力的爬着接住,忽有觉得是公主在里面下了毒,要毒她,毒她的孩子,她有点害怕,但转念一想,这公主想至她于死地,把她关在这里就是了,何必这么来回的折腾,反正这里是公主府里的禁地,也没有人会发现她的存在,她在洛府只是那样的渺小。
她迅速的用她能够的用到的最快力气,把篮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放到草垛子上,在绳子上扯了扯,篮子又被迅速的拉了回去。
她警觉的把头上的一只银钗取了下来,在饭菜里搅拌了几下,停顿几秒发现这银钗没有变颜色,才放下了心,按着肚子,边流泪边大口大口的往下咽,这送饭菜的人对她还是蛮有心的,连汤都给她送了。送的还是顶级的人参汤,不过看样子是尾汤,因为只有汤,有人参味,但不见丝丝参须。
和着泪,和着风,和着辛苦与苦痛,就这样咽下了她在这地方的第一碗饭,这让她一生都难以释怀。
佩心进到柏森的房间,对着蒙着被子,一言不发的,小叔子,她让蜻蜓在门外守着,反身掩上了房门温和的说,"都替你安排好了,你等下去趟皇宫,答应皇贵妃的婚事。这样对谁都好,免得圣旨下来,到时推也推不了。还连累了府里。"这佩心说着这样的话,自己都不免有点瞧不起自己,明明自己吃过这样的苦,现在还把这份苦让自己的三叔子也来吃吃。但作为她的身份又不能不这样说。
"大嫂,你不是说帮我安排好了,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块,以前,以前就不说了,现在现在我只想跟意如在一起,你就成全了我。什么三少爷,什么大将军,什么皇贵妃的弟弟,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生在世,我也想潇洒一回,什么都不管,只是跟着我心爱的人,重新开始。"他语带悲凉,句句凄厉。
"现在不是我成全不成全你的问题,是皇上,皇贵妃愿不愿意成全你的时候,你想想,你娘现在被雅兰告到皇贵妃面前,说是杀了她府里的丫环,那丫环的尸体已经从井里捞了起来,你以为你这趟进宫除了婚事,就没有别的事,你娘现在怕的要死。你总歹答应了皇贵妃的婚事,这样调查这个案子的你的未来岳父,怕会偏向着你娘不是。你口头上说不在乎,可这骨肉亲情,本身就是血浓于水,她如果再被下到牢狱里,怕没有像我这样的运气走出来。"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她本来就是多年前该死的人,现在如果她没有杀人,没事,她自然不会有事,如果真是她干的,是不是她也应该为她的行为买单。她虽是我娘,可我对她没有一丝感情,只是一个名份上的称呼罢了。大嫂,你可以说我自私,可我总不能对不起两个人,不是对不起她,就是对不起她。总不能把我的幸福来换她的自由。这样人家拿着这个把柄一直的压着我,我不是要押上一辈子,让人摆布,又何秘让第三个人来一起痛苦。洛神女的事情,我想信自会有公道,真是她干的,谁也帮不了她,不是她干的,谁也冤枉不了她。只是意如,她一个人,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不想再辜负了她。"他说着显得不安起来,眸子里尽是失落,为难与无可奈何。
"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佩心微微一笑,把一把一万两的银票递放到桌子上,"柏森,这是散碎的银票,你帮我带给意如。"
一听到意如的名字,他的眼珠子都会放光,他腾的坐起来,怔怔的看着她,"意如,大嫂你知道她在哪?"他说到激动处,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想再确认一下,免得她跟他开玩笑。
"不过,柏森,我要提醒你。一旦你跟她一样失踪了,你怕是回不了洛家,回不了京城,这样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能够做到一辈子不再回来,不再想你大哥,你的妹妹星语..."
"佩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大哥有你替我照顾,这星语你也会照应,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大哥他会不会原谅我的背叛呢?"他想到这辈子恐怕都回不了京城,怕是要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他就有点失落,但想到可以和意如在一起,他又变得有着生机起来。
"你准备准备,子时会有人会在侧门接你出去。不过你一切要小心。千万不要写信回来。如果我猜的没错,明天给你赐婚的圣旨就会下来了。"
"佩心,那我走了,会不会连接大家?"
"既我安排你走了,我自然有对付的方法,保全大家周全。像我们这样的皇亲国戚,也不会有人敢真的拿我们怎么样。反而你自己要顾你自己。"
她不也不清楚事态的走向,总是有一件一件的事情奔来,等着她来处理,等着她来想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