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咕咕”两声,裴迦罗认为它是想莫晴天了,继续问它:“那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她看着球球,眼里充满了神采。
球球又“咕咕”了两声。裴迦罗把它放进笼子,提着就下楼去了。
裴迦罗来到莫晴天的公寓门口,她按响了门铃,借口她都想好了,就说是来把球球还给他的。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都没人开门,裴迦罗以为他不在家,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屋子里传来玻璃瓶摔碎的声音。
“莫晴天,你在里面吗?”她大力敲着门,提高声音,“我把球球送来还给你。”还是没人开门,里面又传来玻璃瓶摔碎的声音。
他这个人一不高兴就喝酒,裴迦罗心想他一定又把自己灌得大醉了。看着门上的锁,她迟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以前的钥匙,竟然打开了。换装修,换门,却不换锁,就像他本人,外表再怎么改变,心里终始只有她。
才一开门进去,就看到莫晴天躺在客厅的地上,一屋子的酒味儿。他挣扎着要起来,却碰倒了桌上的酒瓶摔碎在他手边,划得他满手的鲜血。
裴迦罗忙放下兔笼子过去扶起他,他又高又重,差点把压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把他扶坐在沙发上,裴迦罗累得气喘吁吁。看他醉得如一滩烂泥,裴迦罗挺生气的,“就这点出息!”她要去卫间拿毛巾给他清洗手上的伤口却被死死拉住。
“迦罗,你别离开我……”他眼角有泪水流了下来,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在撒娇:“别离开我,好不好……”
裴迦罗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呢?竟然在她面前掉眼泪,明明比她年长,却不如她理智,“好了,我不走,不走。”她安慰着他,“你手受伤了,你放开我,我帮你把伤口包扎好。”
他半睁开眼,看着裴迦罗,微微笑起,慢慢松开了手。裴迦罗真是意外,他平时倔得像头牛,喝醉了却这么听话。
裴迦罗给他清洗了手上的伤口,又找出药箱给他消毒包扎好,整个过程他一直不闹腾,双眼迷离地看着裴迦罗。
处理好伤口后,裴迦罗把他扶进卧室安置在床上,给他倒了杯热水凉着后,又用热毛巾给他擦洗了一下脸,看着他一直望着自己,裴迦罗没好气的问他:“这么看着我干吗?我是酒,能喝吗?”看着卧室里到处是他乱丢的衣物,裴迦罗更是火大,“你什么时候变成残障人士不能自理了?”都这么乱了,他也不知道请个钟点工来收拾一下。
他不说话,依旧呆呆看着裴迦罗,手无力地拉着她的衣角。
裴迦罗给他盖好被子,“我把球球送来,以后让它陪着你。”
“我……呜……呜呜呜……”他含糊不清的嘟嚷着,拼命的要坐起来,刚离开枕头又倒回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的样子。
“你要喝水吗?”裴迦罗以为他是渴了,端起一旁放着的水扶他坐了起来,哪知他不要喝水,整个上半身靠在她身上,双手无力,却想抱紧她。
裴迦罗手里的水差点洒在床上,她把水放回床头柜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别胡闹了,躺下好好睡觉。”
他不依,抱着她的双手加重力气。
裴迦罗看时间还早,就这样陪着他一会儿,等他睡着了再走。
过了好一会儿,莫晴天睡着了,抱着她的手慢慢垂了下来。裴迦罗扶他躺回床上。她出了卧室,看到客厅里乱糟糟的,她叹口气,帮他收拾起来。收拾他的电脑桌时,在桌上看到一个盒子,她随手打开来一看,被吓了一跳,里面竟是张皮,看上去很像人皮,她拿了起来,反面布满了烧伤的疤痕,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演员化特效妆用的。盒子还有黑色像钮扣一样的东西,裴迦罗拿起来细看,像是个微扩音器。
裴迦罗在想,莫晴天会用这两样东西做什么呢?突然,她想起在日内瓦,那个被毁容的赵教练,他脸上的伤疤跟她手上的伤疤面具挺像的。
不由得大吃一惊,“该不会赵教练就是莫晴天吧……啊,这混蛋!”赵教练是Eva找来的,裴迦罗立刻打电话给远在日内瓦的Eva。
“喂,Eva,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诚实的回答我!”不等Eva反应过来,裴迦罗就快速问她:“赵教练是不是莫晴天?”
那边的Eva被问个措手不及,吞吞吐吐的,“呃……呃……谁是莫晴天啊?我不认识。”
“Eva,你别瞒我了,我手里现在就有赵教练的伤疤面具!”裴迦罗其实也不确认,因为她当时怕赵教练介意,所以没仔细观察过他的脸。
Eva被她唬住了,立刻招认了:“那个……迦罗,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你也知道,普通教练不敢教你开车,只有莫先生敢。”
“行啊,原来你真是莫晴天的卧底!”突然,裴迦罗语气一变:“谢谢你,Eva,谢谢你让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离开我!”
Eva为他们高兴,“不用谢,莫先生可是给我好大一笔卧底费的。”Eva笑出了声,“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哦!”
“谢谢!”挂了Eva的电话,裴迦罗将手上的伤疤面具放回盒子,帮他收拾干净客厅后,她走进卧室,坐在床沿,握起他没受伤的那只手。
“难怪在日内瓦时,球球那么喜欢你。”裴迦罗觉得真讽刺,她苦笑起,“我连球球都不如,没认出你就算了,还真认为你爱上了其他女人。”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晴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什么都要自己扛,我最讨厌你这点了,大笨蛋!”说着说着,她眼睛红了起来,这是从日内瓦回来后她第一次落泪。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感动,深深的感动。
“大笨蛋!”她趴在他胸堂上哭了起来,“下次……你……在这么笨,我就真的……不理你!”
莫晴天依旧睡的香甜,嘴角像是在微笑,似乎做了个好梦。
一觉醒来,已是天大亮。他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的卧室变整洁了,之前随处扔的衣物都不见了。他忙下了床,客厅里也是一样,被收拾得不像自己家了,“田螺姑娘光临我家了?”他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