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沾有尘屑脚印,留在二人多高树身上,慕雪行不住借树腾走,天亮前的寒气是最冷,不住腾走身体发热,这时林内冷气也没感觉多寒。
身后听不见追兵声响,身势一停落在树上观察后方,耳里有的只是不知名虫鸣,松口气道“躲开他们了”
想起程若媛慕雪行大为苦笑,还是方墨精明居然拿程若媛做由头,让他分心中计,一想到程若媛眼睛视线不由自主看向靖北方向。
看得一眼也不耽搁纵身出林,目前在想混入连宁那是不可能,那破口就算不封住也会派人看守,方墨这事只能另做打算。
出得林后在一条山道上碰见两伙人围在一起,慕雪行张眼一看其中一人居然是褚丰,见得褚丰这时就不在往前走,闪身树林挨棵树看看是什么情况。
慕雪行原本已经走到路边,现在离路边远一些爬到一个陡坡上在草中伏着,慕雪行张目往下看去却是见一人侧身躲在一株树后,定眼一看愕然道“纪芙?”
想起昨夜纪芙和他走的不是同个方向,现在怎么到前头来了?
慕雪行在陡坡,纪芙就在中央,褚丰余人就在林外山道,大为好奇之下悄悄顺坡而下,在靠近纪芙时,纪芙警觉回头,见得慕雪行先是一楞,后儿笑脸如花柔声道“是你”
慕雪行一脸好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纪芙笑道“昨晚我根本就没走远,自然就在这里了”
“没有走远?”慕雪行大为纳罕道“你不会是一直跟着我吧?”
纪芙嘟着嘴道“一开始是的,我悄悄跟着你看你要去哪里,但是跟着跟着你就显摆轻功蹿树走了,我轻功不如你没跟上你就不见”
慕雪行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显摆什么轻功,谁知道你在后面跟着我?”
纪芙笑道“明明就是”
慕雪行叹口气也不和她斗嘴“你跟我做什么?”
其实纪芙是担心慕雪行安危,怕他被追兵追杀,怕他一人不是追兵对手,这才偷偷跟上来。
但是这话纪芙不想明说殷笑道“你答应我的事没办完,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慕雪行苦笑道“我不是想食言,只是这事要另想办法”
纪芙显得有些幽怨看着慕雪行“那程姑娘是谁?”
纪芙张着黑溜溜双瞳凝视慕雪行,慕雪行装傻道“程姑娘?什么程姑娘?”
纪芙似乎有些醋劲嗔道“别假装不知道,我昨夜已经看到你的表情,是你心上人?”
慕雪行把视线移开看向褚丰“不是,别瞎说”
纪芙目光暗淡下去“我没瞎说明明就是你心上人,要不然怎么会一时着急,慌了神才上方墨的当”
见得纪芙样子楚楚可怜,慕雪行板起脸道“说了不是就不是,别问了”
慕雪行好像是生气,纪芙接着“噗哧”娇笑不过声音压得很低“生气啦?好好好,我不问就是”
慕雪行岔开话题问“你是怎么回事?那褚丰不是你的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纪芙视线向褚丰看去道“谁说他是我的人,他只是我们花大价钱请来的人,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些人是文左公的人”
慕雪行大感愕然“文公的人?”
江华向褚丰哈哈笑道“褚兄弟,听说你到宁堡主手下做事了?”
褚丰看一眼手下故意往前走上一段,江华也是远离带来手下,往褚丰靠过去,褚丰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华一笑“当初文公有意让你过来帮他,当时你没答应,文公一直为这事可惜,你不是走了怎么跑到宁堡主那里去了?”
褚丰道“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赚些小钱”
江华会心一笑“明白了,只要不是对文公有什么成见,那就好”
褚丰道“这话往那里说?我怎会对文公有成见?”
江华笑罢在问“宁堡主现在是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是不是?”
褚丰顿时有戒心道“你最好不要寻根究底,这对我们都没好处?”
江华不以为意一笑“话不能这么说,也许我们还能共事呢”
慕雪行这时问“和褚丰说话那人是谁?”
纪芙听他们说话,江华似乎是有意收买褚丰,嗔恼道“那人叫江华,是文左公手下第三得力干将”
“第三?那第一第二是谁?”
纪芙白他一眼道“不知道,想知道自己去问”
这时从树上掉下一只毛毛虫,毛虫刚好掉到纪芙右臂上,纪芙穿着长衫还好毛虫没有触及皮肤,皮肤是没碰着,但纪芙却是非常害怕这样的虫子,对她来说毛虫是非常恶心的。
一见到毛虫掉到臂上恶心之下,不由手舞足蹈一阵乱叫,褚丰和江华离他们本来就不远,听见林内有人尖叫,二人同时往叫声方向看来。
褚丰见纪芙从一株树后蹿身出来手舞足蹈乱叫,见人如此一楞“纪姑娘。。”
见到了人褚丰赶紧入内,人还没进林几步,纪芙早是把毛虫扫了,毛虫一去人也冷静下来,见到褚丰纪芙笑道“你来了”
看纪芙样子肯定早先就到,江华也是认得纪芙,一见纪芙两眼放光”喲,这不是纪姑娘”
慕雪行还藏在树后没有现身,不想让褚丰过来,纪芙往前走几步扬起甜美诱人声线道“江华,褚丰现在是我的人,你可别起什么坏心思”
江华笑吟吟道“哪敢呀,就是叙旧”
好端端的纪芙怎么出现在这里,褚丰道“慕雪行呢?”
纪芙视线也没看慕雪行笑道“不提他,走回去,有事和堡主说”
纪芙刚走几步,江华突然上前拦路,看向纪芙身后“出来吧,慕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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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在正午时分,有军情飞报浦口,宁王先锋军直逼武口而来,接到飞报许明山道“终于来了”
张承业冷静听完飞报奉承一笑“校尉真是神机妙算,他们真从武口过来”
许明山温笑道“这是意料之中”
张承业在道“此次对方兵力三万,这样兵力如果和方墨汇合,那么他们就能壮大声势,还好校尉料敌与前,只是吴彭人数只有五千数,很难拦人三日要不要在调些人过去,也免得陷于捱打被动局面”
许明山现出一个灿烂笑容道“不用,吴彭在与拖延不是正面交战,五千数足矣,他们原本计划应是让方墨先拿下连宁,然后在派兵从武口过来赴援,拿下连宁在得到武口,他们战线就变成一条直线,这样一来精锐部队就能自如调配,首尾一线进攻就算我们只守不出也会给与军民压力”
“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南境百姓惶惶不安,而我们又据守不出,这样一来士气必然低落,然后他们就能逐一蚕食临近诸镇,一来可以补给,二来也可让我们不战而溃,如此计划的确考虑周详无懈可击”
张承业忍不住道“既然校尉早是想到这个,为何还要将连宁拱手相让,入狼窝打狼固然是好,可也要小心狼群反扑”
许明山微笑道“如果不放弃连宁,现在我们就要两面受敌,一边在武口承受宁王军,一面在连宁又要承受方墨硬攻,二线作战会顾此失彼,但是放弃连宁我们就能着眼一处,方墨兵不血刃就得到连宁,你猜他现在在想什么?”
张承业想得想答道“如末将是方墨,会觉得我们兵力不足,难以固守连宁这才不得以放弃”
许明山笑道“不,方墨会比你多想一层,如他认为我们兵力不足早是打过来,还用得着入驻连宁?我告诉你方墨会想什么,他会想,咦,这许明山在想什么呢?放弃连宁,浦口这里也不做防御工事,这可没有一点迎战样子,然后他就会想到,哦,原来我是想出动出击”
“既然他想到这点,就不会求胜心切直接过来,现在他们入驻连宁就能证明我猜测无误,知道我要主动出击,他们劳师远征定然会歇缓几日养足精神”
张承业恍悟道“末将明白了,吴彭前往武口是打断他们一线作战部署,将连宁让出是在牵制方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许明山笑道“是,方墨现在会提防我怕我随时出兵,我不动他也不会动”
吴彭领着十名亲兵在窥看武口山—带动静,现在对方还没到。
副将在吴彭耳旁道“估计很快就到,两侧都做下部署,只要他们进来将是溃不成军”
有些话吴彭没有说出来暗叹口气,无论怎么做部署,以五千兵去拖住三万敌人强大部队无异以卵击石,但不拦有没有其他办法,不过打个措手不及也是机会。
这时前面出来三人,沿着山体在走,到得林内又利用树林长草作掩护,现在如果是晚上,乌漆嘛黑的很有可能被他们迅疾飘忽身法瞒过。
吴彭立即道“那三人多半是来探路”
副将道“末将立刻将人拿下”
吴彭道“不,让他们探,如果对方不见三人回去,即刻就知此地有埋伏,退”
众人往后退去,没过一会吴彭探子也是回来。
探子直奔至吴彭身前喘着气道“目前敌军离武口十里,二万骑兵,一万步兵,专挑林密地方行军”
吴彭道“很好,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