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冤枉好人,卫云准确在问“八爷?你说的是铁老八?”
“是呀”
卫云不由挑起嘴角冷笑心道“又多出个铁老八,好呀,太好了”
现下是应该去见铁老八,有些话应该和铁老八聊聊,只是卫云想到自己身份,如自己去见铁老八,单凭北铃骑一员身份是很难威慑对方,想了想这事还要方墨亲自去见人为好。
毕竟方墨是北铃骑副统领,有副统领身份压着铁老八定会有些忌惮。
卫云让守卫看好江哥黑子,他出门去见方墨,方墨在自己屋中,人就坐在案桌之后,卫云来到桌前止步,案桌上摆放一些书册,方墨拿的那本拿反了。
方墨眼睛是在看书,可书都倒得过来还能看?明显方墨就是心不在焉,卫云躬身一揖“见过统领”
方墨回神眨眨眼见是卫云,随口道“是卫云呀,你怎么来了,有事?”
卫云点着头脸色显得有些兴奋,卫云道“统领,画像的事有些进展”
“进展!”方墨现在最需要听的就是这两个字,人显得振奋将手上拿反的弃在桌上,让卫云落座“快说,有什么进展?”
卫云脸上含笑缓缓落座,是想在吊一会方墨胃口,人坐下笑道“有个叫李顺的人过来,他说认识画像之人,画像中人虽然还不知道身份,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南馆被调换的铠甲就是此人所为!”
这个倒和方墨先前设想没有多大差错,不过那个时候是猜测,现在是有得人证,有人证在有些事情就好办不少。
方墨脸色难言动容之色“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详细和我说说”
卫云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方墨,卫云刚把话叙述完,方墨就在也坐不住,起身在卫云面前来回镀步,方墨负手镀步片刻道“铠甲虽然是找回三套,有聊胜于无,这三套铠甲就是死证,那班头来替换铠甲,班子也是使者推荐给常公子,那这么说聚雅斋款钱定是使者所为!”
话落,方墨皱眉在道“但是这也无法让太傅脱罪,这也只能证明使者和班主认识,如使者咬住是好心帮常公子推荐匠班整修,款钱之事一概不知,如他咬住这点我们也只能哑口无言,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这个班主,除了抓住他让他开口,否则无法让太傅翻案”
方墨到现在还想着帮太傅翻案,对于这点卫云显得非常失望,有些事卫云只能直接当了提醒方墨“统领!”
见得卫云面色肃然问“怎么?”
卫云大咧咧直视方墨道“卫云认为太傅能否翻案无关紧要,统领现在要想的是如何立功让王上高兴”
卫云话中有话,方墨揣摩两眼问“立功?”
卫云道“是,太傅是看中统领,但是,太傅是太傅,统领是统领,与其在太傅这棵树下寻求庇护,还不如让自己成为大树”
“让自己成为大树!”方墨目光一僵,人坐得下来就在卫云对面。
卫云果然强悍见得太傅在无价值,一狠至斯抛弃,卫云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方墨开始考虑。
两人相对而坐,目光悍然交触,方墨脸上鼓起血筋与颤动眉目清晰可见,方墨眼芒如电动心贯满眉睫“说得说,与其寻求庇护,还不如自己庇护自己”
方墨毫不犹豫在道“要想做到这点,那就要把使者来靖北目的切切实实查个一清二楚,要做到这个不容易呀”
卫云眼茫如同重锤狠狠向方墨眼中投射“是不容易,但铁老八些许是突破口!”
“铁老八!”方墨脑海中闪过一道如奔雷闪念“说得是,铁老八让人盯着那间屋子,如此来看早是知道使者所为,替换北铃骑铠甲这事非同小可,铁老八既然已经知道肯定会向使者提要求,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人见到张贵荣去铁老八那里拿三车漆”
“三车漆?”这个卫云倒不知道“拿那么多漆做什么?”
方墨没有一丝犹豫道“不知道,但从这点可以看出铁老八和使者关系不简单”
卫云脑海中现在正在做精密猜测“铁老八和使者的关系,会不会从胁迫转变成为合作?”
现在总算掌握一些先机,无论什么设想都要猜想出来,方墨道“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如我是使者我就会把胁迫变成合作,因为这样才是对自己有利”
这个突破口来之不易,他们务必要抓住这个机会,卫云建议道“统领,我看是不是该找铁老八谈谈?”
谈肯定是要谈,怎么的都要给使者一击重创才是,方墨突然沉默,卫云看着方墨也在沉默,气氛同时也是缄默下来,风好像想路过,似乎感觉到方墨那为之窒息的压力悄悄又退走。
卫云没喘大气静待方墨决定,方墨胸口微微起伏“谈,我去和铁老八谈,使者嘛,你去谈”
卫云笑了,眼中绽放出一股豪情笑道“好,我和使者谈”
谈,不是谈情说爱,是谈要命的事情,要命的人就在铁老八面前,见到方墨铁老八忽而有几分莫名恐惧,恐惧来源是方墨那双充满摄人心魄的眼睛。
铁老八心中有些不安预兆,隐隐觉得方墨不是客套登门,方墨来是来,人也坐下,但是没说话,方墨口没张只是在看着铁老八,铁老八目光迎向方墨眼神只觉得沉闷至极十分压抑。
要宣泄这样的压抑铁老八只能主动张口,铁老八顶着方墨给的压迫力笑道“方统领,怎么有空过来”
方墨不显着急,因为在准备伺机而动,谈话不是战场,但当中也是讲究一击致命,机会还没出现方墨缓缓笑道“八爷近来在忙着什么?”
话是闲话,但话语上铁老八感受到一股危机感,铁老八不知道属于他的危机是什么,现下只能顺口笑道“能忙什么,还不是赌坊那些杂事”
方墨笑了,这笑容就像炼铁热炉中的高温“八爷贵人事忙,但是也要抽空管管手下才是”
铁老八小心翼翼注视方墨,感觉到大麻烦要来了“手下?方统领指的是谁?”
方墨将铁老八潜伏的危机带过来了,方墨笑道“不用我指,人给八爷带过来了”
方墨拍拍掌,守卫押着江哥黑子入内,二人入内迎向铁老八目光,铁老八目光就像风箱一样拼命挤压二人神经,江哥黑子二人哆嗦跪下“八爷,我们知错了”
没由来的认错倒让铁老八不知错从何来,铁老八问“错?你们犯了什么错让方统领亲自带过来?”
江哥投鼠忌器微微侧看一眼方墨,方墨并不看江哥,只是带着轻笑凝视铁老八,见到方墨如此微笑倒让江哥呼吸有些艰难。
艰难也要说,如果有机会铁老八肯定会保住他们性命,江哥已经不需要衡量要说什么话,现在最好实话实说“八爷,就是太南巷那间屋子,前些日子那些人逃了,见多日没人回来,我们二人就想着屋里剩余三套铠甲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卖了换钱,孝敬八爷”
铁老八目光紧紧锁定江哥眼珠,似乎是在考虑江哥话语可靠性,其实这并不是铁老八所想,什么卖了换钱孝敬他,这事根本就不可能,这二人有什么脾性铁老八哪里还能不清楚,有些事知道是知道,人毕竟是他的人,不护短以后其他人还怎么忠心跟着他。
铁老八这时仔细打量方墨神情,铁老八知道方墨带人过来,肯定是事先想好自己需求,也想好了这事最终结果是什么,只要能看出方墨需求,这事也许还好办。
方墨的眼神就像是个铁匠铺,铺里每一样兵器都压在铁老八肩上,铁老八顶着压力笑道“方统领想必不是因为铠甲过来,而是因为屋里住的那些人”
方墨有些喜欢上铁老八,开门见山的人方墨很难不去喜欢,方墨眼劲就像火炉中似灭未灭的火焰“八爷说得不错,我的确是为那些人来,那些人的去向不知八爷能否相告?”
铁老八不紧不慢笑道“如是问那些人去向,方统领这次恐怕是白跑一趟,我是让人盯着那间屋子,只是那些人去了何处却是未曾多加留意”
“哦?”方墨眼皮缓缓一抬,就像一道惊雷炸起“为何不多加留意?莫非八爷认为北铃骑铠甲出现在民舍中很是正常?”
铁老八就像是根避雷针,无论方墨想如何炸雷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铁老八淡笑道“这事的确不符合常理,只是我从未在军中当值,什么东朝铠甲,北朝铠甲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分辨不出任何样式,铠甲在我眼中就只是铠甲,方统领明白我的意思?”
方墨呵呵一笑,这笑声如同风雷隐隐“八爷倒会推脱”方墨看一眼江哥黑子在道“他们是八爷的人,犯了错也不敢越俎代庖,只是有证据证明那间民舍中有一人和如意园款钱有关,这个人肯定是要找出来的”
铁老八神情散淡笑道“找人断案方统领应该去刑司,我只是个开赌坊的,这事我可不会”
方墨就像出鞘利刃般嗖的起身,脸色却是缓淡笑道“这次来是和八爷打声招呼,希望八爷为此事多多费心,二日后我在过来,八爷事忙就不多加叨扰,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