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如土色,紧张地捂住了嘴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什么东西顺势流到了柜子底下,一大摊的血迹,沁入地缝中,留下暗红色的印迹。
她掀开柜门偷偷往外瞧,只见地上躺满了尸体,唯有肖子渊还抓着刘明的脖子立在中央。
刘明被整个人提起来,因为缺氧脸色发青发白,双眼几乎快要凸出来。
她疾步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我们快走吧!”
肖子渊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转过来,看得江稚鱼头皮发麻,她有些害怕声音颤抖着,“肖子渊我们走吧。”
“肖子渊!”
他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般,眼里的血丝渐渐褪去,恢复一片清明之色,只是眉宇间似乎有些疲惫。
他讲刘明扔到地上,对江稚鱼道:“他还有用。”
江稚鱼看了一眼地上的刘明,心生厌恶报复似的故意踩了他一脚,但回头看见肖子渊看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她垂下眼不敢再看他的眼,小声道:“你有没有受伤?先声明我不是关心你,只是不希望你这么快死了。”
肖子渊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没事,死不了。”
她感觉到他手心的冰凉,手往后缩了缩却被他用力拽了回去,他强硬地道:“走吧!”
两人带着刘明,一路朝着城墙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烧杀抢夺的士兵,被人追着打。
即便是肖子渊再厉害,也抵挡不了千军万马。
东躲西藏,几乎一个时辰过去了仍然没有出皇宫的位置,江稚鱼有些焦急,看着面前堆着的尸山血海,头皮发麻。
肖子渊渐渐杀红了眼,不知道从哪里捡的刀,挥舞着不断得砍断前面阻挡的士兵们的头颅,鲜血几乎染红了衣服。
脸上的血迹顺着下巴滴落而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太好,他们逃跑时遇到了正率领大军的丞相,被人团团围住没了逃跑的机会。
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扬着下巴道:“带走。”
本以为可以利用刘明逼迫丞相放了他们,可是丞相只是冷冷一笑:“他不是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已经死了。”
西北将军戏谑地看了一眼江稚鱼,语气轻佻:“好久不见了公主殿下。”
江稚鱼顿觉得头皮发麻,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位将军曾跟十分爱慕她,但后来却不知为何没有娶她。
肖子渊挡在她身前,眼含杀意但是握着刀柄的手,在微微颤抖有些体力不支。
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心下一揪但是无能为力,只能沉默不语。
西北将军有些不爽,鄙夷地看着肖子渊冷哼道:“几年不见公主就找了新欢,真是令人伤心。”
“当年海誓山盟都不做数了吗?”
什么鬼?
她一脸懵逼,管她什么事啊,她什么也不晓得啊。
见她不说话,西北将军气恼不已,眼神危险的看向肖子渊冷声下令:“男的杀了,女的留下。”
肖子渊眼里顿时迸发出冷光来,一个不备被身后的士兵在背后划了一条大口,几乎深可见骨。
即便如此他还不忘将江稚鱼护在身后,低声道:“不要离开我。”
江稚鱼鼻子一酸,看着他额头满是汗水,眼泪不可抑止的往下流。
他虽然很厉害但是挡不住车轮战,几轮下来肖子渊已经遍体鳞伤,脚都有些站不稳。
她嘶哑着声音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只是徒劳地被护在身后,泪流满面。
“该死!”
她有些崩溃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像是有什么大病一样,听不懂人话。
一言不合就动刀刀枪,恨不得砍死对方才舒服似的。
江稚鱼瞪眼看着骑在马上的男子,愤怒吼道:“够了!”
一群脑残。
西北将军暮色微沉,看着几乎崩溃的江稚鱼,嘴角微微上扬,“公主这是生气了?”
“不知道待会看见你皇兄的头颅,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哈哈哈!”
丞相却有些不满,皱眉道:“将军这是不打算守约了吗?此人祸国殃民,该死!”
江稚鱼目瞪口呆,感觉自己无辜躺枪,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讥笑道:“自己无用才会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可笑。”
她挡在肖子渊面前,阻止前赴后继的人的攻击。
西北将军怕伤着她,抬手让人停止攻击皱眉道:“你就这么爱你的小情郎!”
他想要推开她,低声喝道:“让开。”
江稚鱼见他杀红了眼,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他妈这么想死吗?”
“活腻了这多人你杀得完吗?你是不是傻?”
他深深地凝视她的眼,温柔地抚摸脸颊,将她整个人嵌进怀里,语气平静,“不管发生什么,答应我要活着。”
她瞪大了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力腾空飞了起来,朝着包围圈外飞驰而过。
最后稳稳落地,才一抬头便看见骑在马上的西北将军,拉满弓三箭齐发射入他的后背。
她彷佛听见了铁器穿进肉体的声音,自己也像是被中了一箭般,浑身僵硬。
“该死!”
江稚鱼低骂了一声,憋屈得要死,捡起地上的长茅,一时间愤怒上头不顾一切的将手中的武器投掷了出去。
按照她的力气其实根本不可能伤到任何人,可是好巧不巧的瞄准了,站在远处的丞相面前。
长茅准确的插进了他的胸口,将他捅了个对穿,让所有人都震惊不敢相信。
西北将军慌张地下马,急步跑到丞相身边,但不过短短几秒,他已经全然没了呼吸。
他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江稚鱼,眼神不善:“不这不可能,你根本不是公主。”
“这根本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做到的事。”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他明明看着她只是毫无技巧的乱扔,怎么可能那么巧的事。
他看着她的眼神,顿觉得头皮发麻,彷佛眼前的人不再是较弱的女人,而是魔鬼。
站在丞相旁边的医官更是吓破了胆,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出湿润一片。
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嚷嚷道:“怕什么,不过一个娘们,兴许只是她运气好。”
江稚鱼也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白嫩光滑的手,回忆起刚才的感觉其实也没使多大力,不知怎么就飞那么远。
我去,这就是锦鲤的功效吗?
这简直无敌了,感觉自己瞬间能打十个壮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