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人还挺齐全呢?各位都吃了吗?”进入大厅之后,岳阳像个泼皮无赖般,跟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后随便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岳阳觉得直接坐有些不舒服,斜靠着椅子,将左脚提起来,放在了椅子上,一副大爷模样,让张老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岳阳!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如此放肆,坐没坐相,成和体统?!”老爷子没发话,可张嘉平先破口骂了起来。
以文人自居的他,自然是看不上岳阳流里流气的行为,这种凸显他有涵养,且能教训他人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岳阳并没有搭理他,一面扣着自己的指甲,一面随意的说道:“前几日出了趟远门,回来之后吧,就听到了不少让我很不爽的消息。”
“今日,我之所以前来,就是想问问在座的诸位,可知道我红袖招和不老泉发生的事情?”
“当然,我问的是你们,不包括他。”说着,岳阳用下巴点了点张嘉平,“那傻子满脑子都是狗屁的之乎者也,我觉得他也够呛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张嘉平听见岳阳如此说他,立马就让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岳阳骂道:“你...你....有如此文,目中无人,我乃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有悖伦常,编排于我,看我不....”
张嘉平越说越气,恶从胆边升,拿起手边的水壶,就要冲将上来,用水壶砸岳阳。
可岳阳头都没抬一下,随手一挥,张嘉平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张老爷子的脚下,他手中的水壶,也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除了岳阳和老乞丐,屋子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岳阳,就好像见了鬼一般。
跌跌撞撞起身的张嘉平,颤颤巍巍的指着岳阳,“鬼...鬼....鬼啊!”
岳阳不屑的一笑,踩着地的右脚猛地一跺地,一股众人看不见的力量,重重的击向了张嘉平。
只听张嘉平一声惨叫,整个人倒在地上,两条腿的膝盖已经完全碎裂,血水刹那间就浸湿了他的长袍。
“一天到晚,都特么的之乎者也,连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都不懂,真特么的枉读圣贤之书。”
“既然如此,那以后别特么瞎J8乱跑了,好好呆在家里读书吧。”
说话的功夫,张嘉安和张凝露已经惊吓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畏畏缩缩的站在了父亲的身边,
张老爷子面色难看归难看,比起那几个儿女,倒是能沉住气的多。
“阳儿,你今日所为不过是兴师问罪,那就问就是了,何必下如此死手,嘉平毕竟是你舅舅,你如此做派,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听着老爷子外强中干的语气,岳阳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老东西,以后请叫我名字,阳儿可不是你能叫的。”
“因为你不配!”
“天下人喜欢戳人脊梁骨,随他们戳去就是了,干我屁事?!”
“你既然知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将之前和你们签下的契约拿出来吧,我和你们张家的契约大概是需要重新签订了。”
张老爷子面对如此强势的岳阳,态度越发的软弱了起来,“阳....岳阳,之前的契约也不用重新签了,我张家再让出一份利来,以后如花美眷,你占五成利,我张家只占两成,王府还是三成可好?”
岳阳一脸和煦的笑容,“老东西,想的还挺美呢!”
突然岳阳表情一肃,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首先,以后如花美眷的赢利,张家一成都没有,完全脱离张家,成为我岳阳的私产。”
“其次,那三成利不是王府的,是赵宇英的,你给我搞清楚!”
“还有,听说你和我娘说张家的生意张家人自有主张,无需外人插嘴?”
“也好,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以后,张家并入我岳阳门下。”
“从我将张凝香纺纱机交给你那天算起,张家布行的所有赢利,只有一成属于张家,其他九成,赵宇英一成半,我七成半。”
岳阳的话音刚落,之前还唯唯诺诺的张嘉安,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蹦了出来,指着岳阳说道:“岳阳,我看你真是魔怔了,在说什么疯话?”
“父亲愿意让如花美眷的一成利给你,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你还想将整个如花美眷给吞了,你也不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还要我张家并入你岳阳门下,你当真是的了失心疯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你知道张家布行每日出布就要出多少?你知道我张家就织工就养了多少?你知道我张家每日收益就有多少?”
“还想吞下张家七成半的产业,你可真敢说!”
张老子听见岳阳如此的说辞,更多的不是气愤,而是有些好奇岳阳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难道就是岳阳的那种鬼神一般的能力?张老爷子眉头皱的更高了。
在张嘉安的一番痛斥之下,张凝露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岳阳一脸邪魅的笑容,对着张嘉安一伸手,张嘉安就像是一块破抹布一般,飞向了岳阳。
岳阳一把捏住张嘉安的脖子,阴森森的对他说道:“知道为什么,我刚刚没有拿你出手,而是打断了那个废物的双腿么?”
“因为张家以后就是我的产业了,我需要一个狗腿了替我看护好这些产业,你这种河里的泥鳅种,山上的狐狸王正合适。”
“不过,你要是觉得,张家的产业只有你才行,那你就真是有些想多了。”
岳阳突然看向了张凝露,“小姨您说是吧?!”
张凝露听见岳阳突然喊自己,身体一颤,又急忙往张老爷身后挪了两步。
“好!我张家认栽了,凝露研磨!”张老爷子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身后的女儿说道。
岳阳开心的笑了起来,“怪不得常言道,老而不死为贼!看看,老东西多明白事啊。”
“咳咳。”这时,传出了老乞丐的咳嗽声。
岳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哈哈,您老就别跟着掺和了,我哪敢说您啊。”
老乞丐自然是知道岳阳不敢说自己,不过是有些看不过他那副丑恶的嘴脸,才故意咳嗽一声,让他听得。
岳阳将被捏着脖子,已经满脸通红的张嘉安一把扔到一边后,假意叹了口气道:“哎,本来给过你们张家机会的,可惜你们不中用啊,非要和王家苟合,当真是纯纯的找死。”
看着已经开始写契约的张老爷子,岳阳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不过,说来你们其实也不错了,就算那一成的利,也不少了,毕竟在我将纺纱机送给你们之前,张家的收益也不见得有现在的一成高。”
“话说,谁来跟我唠唠,你们和王家是怎么回事?”
张老爷子手下一顿,一滴墨在宣纸上渲除了一朵墨花,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后,将被墨水染过了的纸张扔到了一边,在一张新的宣纸上重新写了起来。
“几日前,王家族长前来拜访,说有要事相商。”
“他说对你的红袖招很感兴趣,一个外来破落户的小崽子,不配拥有这样的聚宝盆。”
“他说已经联合好其他家族,要强行收了红袖招,作为我张家不插手的代价,等他收了红袖招后,会帮我们将如花美眷和不老泉收入囊中。”
“这两个店对我张家来说,其实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的意思,我更在意的是你送来的纺纱机。”
“之前纺纱机并没有和你签下契约,所以,我害怕你势力壮大之后,会插手纺织机,所以,才要将你的后路全部封死。”
说到这里,张老爷子已经面如死灰了,写字的手也已经开始有些哆嗦了。
岳阳走到了老爷子跟前,拿起了已经写好的契约,摇了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岁数大了,就别一天到晚瞎J8寻思,这下好了,为他人作嫁衣裳。啧啧,真是会玩。”
用内力将契约的墨迹烘干后,岳阳让老爷子按下手印,就将契约揣进了衣服里。
“明天,我会让人来查账,我建议你们不要在上面做手脚,我一旦查出来问题,有一处假账,就会掰断你们的一根手指头,手指掰完还有脚指,直到你们几人的所有指头全都掰断为止。”
“我可是个善良的小子,不要逼我作恶呦。”
岳阳带着老乞丐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的说道:“你们要是想去报官,就放心去吧,别劝自己,如果你们觉得官家能拿得住我的话。”
“官家一般只管他们管得了的人,至于他们管不了人嘛,哈哈....”
说完,岳阳脚下一跺,门口的青石地板瞬间龟裂,一个两米左右的深坑出现在了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张家人看着深坑中清晰的脚印,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岳阳离开了张家的大门。
“小子,好歹也是武圣了,还在这打家劫舍,可委实有些过分了。”
岳阳对老乞丐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笑着说道:“我也不想啊,可他们非要作死,我能怎么办?!”
“切,接下来呢?还要继续么?”
岳阳摇了摇头,“算了,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再好好干他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