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老板娘就把一坛醋和一只小碗带上了二楼。
南宫成看着那只小碗很满意。
可是向天羽看着那只小碗却不满意,她道:“怎么这么小的碗?把它换成一只大碗。”
“你真的要我喝三大碗醋吗?”南宫成对向天羽道。
向天羽点了点头。
南宫成道:“我已经知道错了,别让我喝那么多醋好不好?”
“不好!”向天羽说完就把小碗递给老板娘,道:“请你去帮我换一只大碗。”
老板娘不知道该不该去换,所以她的一双眼睛看着南宫成。
南宫成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老板娘去楼下换了一只大碗,那只大碗的容量比一个大斗还要大。老板娘道:“姑娘,你看这个大碗可以吗?”
向天羽看着那只大碗,知道老板娘拿的确实太大了,想让老板娘去换一只小一点的。可是一想起南宫成故意让自己吃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道:“你给他倒醋吧!”
“好的。”老板娘抱起醋坛子,向大碗里倒了一大碗醋。
“请吧,你这个爱看人吃醋的坏小子!”向天羽指着那碗醋对南宫成道。
这向天羽也太胡闹了,怎么能真的让自己的丈夫吃醋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南宫成,都以为南宫成不会把这一大碗醋喝下去。
可南宫成的做法却让人大失所望,他笑了笑,双手端起那一大碗醋,道:“我,南宫成,是江西人,看来这一次要做回山西人咯!”
所有人听到南宫成这么说都露出了微笑,因为南宫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用的是山西人的语气。
南宫成双手捧着那一大碗醋,一脸嫌弃地看着碗里的醋,闭上眼睛,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一碗醋喝下去了。他擦擦嘴,把大碗放在桌上,双手端起醋坛子就要向碗中倒入第二碗。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将大碗拿开了。但是这个拿开大碗的人并不是向天羽,而是老板娘。
“你干什么?”南宫成放下醋坛子,对老板娘道。
老板娘道:“醋喝太多对身体不好,你已经喝了一大碗醋,剩下的两碗就算了吧!”
南宫成当然也想算了,所以他撇了一眼向天羽。看到向天羽气呼呼的,不表态,于是就从老板娘的手中抢过了大碗,道:“剩下的两碗醋我是要喝的,谁叫我惹得她吃醋了呢?”说完南宫成就要往大碗里倒醋。
“你一次喝这么多醋就怕胃会出问题……”老板娘的话没说完,又一只手盖住了大碗,这回是向天羽的手。
南宫成看着向天羽,道:“我不用吃醋了吗?”
“看在你这么诚心道歉的份上,剩下的两碗醋不用喝了,我原谅你了。”向天羽冲着南宫成笑了笑。
南宫成也笑了,坐在向天羽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向天羽。
“好了,”向天羽从南宫成的怀中挣脱,向南宫成的碗里乱夹菜,虽然是乱夹菜,但是她也有意识地避开了西湖醋鱼,“你吃了那么多醋,快吃点菜吧!”
南宫成点了点头,狼吞虎咽地吃向天羽给自己夹的菜
。醋本来就有促进消化的作用,所以南宫成的胃口格外的好。
向天羽看到一会儿就把她夹的菜吃完了,于是她一边帮南宫成夹菜一边对老板娘道:“老板娘,麻烦你去帮我盛一大碗温水和三大碗豌豆糯米饭过来。”
“好,我这就去。”老板娘下了二楼。过了一会儿,她又和一个伙计上来了。她用一个茶盘端着三大碗豌豆糯米饭,伙计在她的身后端着一大碗温水。
向天羽接过伙计手上的温水,对南宫成道:“相公,你先把这一大碗温水喝下去。”
南宫成点了点头,咕噜咕噜地把那一大碗温水喝下了肚。
向天羽从老板娘的手中接过茶盘,将那三大碗豌豆糯米饭摆在南宫成的面前,道:“这三大碗豌豆糯米饭,你要全部吃下去哦!”
南宫成笑着点了点头。
周忱冷哼了一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让你相公喝那么多醋?”
向天羽听到周忱的挖苦,气呼呼地撅着嘴,她也后悔让南宫成喝了那么多醋。
南宫成看到向天羽不高兴,于是站起身来,对周忱道:“周大人是清官,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俩的事,周大人还是别管比较好。”
周忱好心为南宫成鸣不平,最后却让南宫成这么说,心中自然有一些不忿。
欧阳瞻看到了,他笑着给周忱倒了一斗米酒,举起大斗对着周忱道:“周大人,我敬你一斗!”
“好!”周忱和欧阳瞻碰了一下,各自把那一斗酒喝了下去。
欧阳瞻笑道:“周大人方才为南宫成说了一句公道话,结果却让南宫成恩将仇报,周大人可知是为什么?”
周忱摇了摇头,抱拳道:“周某确实不明白。”
欧阳瞻道:“只有劝人打儿子,没有劝人打老婆的。你在丈夫面前说妻子的不是,丈夫若不站出来维护妻子,那还是丈夫吗?”
周忱想了想,觉得欧阳瞻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道:“周某受教了。”
“好了,大家快吃菜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可别辜负了我为你们准备的这一桌好菜。”老板娘道。
于是这一群人开始吃菜,老板娘和伙计在一旁伺候。
“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老板娘扭头对伙计道。
伙计点了点头,转身下楼去了。
向天羽和欧阳瞻开始抢着吃酒糟鸡。
梅胜雪看着向天羽还如此疯狂地吃酒糟鸡,就对向天羽道:“小姐,你别吃那么多酒糟鸡,上回吃酒糟鸡就吃醉了。”
“梅姐姐,你别管她,既然她这么喜欢吃酒糟鸡,就让她多吃点。”南宫成一边吃豌豆糯米饭,一边对梅胜雪道。
欧阳瞻心道:“奇怪,这南宫成明知道向天羽吃酒糟鸡会醉,为什么还鼓励她吃酒糟鸡呢?”于是他的目光开始盯着南宫成,正好看到南宫成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微笑,他立即明白了南宫成的想法,还把它说了出来:“是啊!吃醉了好,醉了会依偎在我的怀里撒娇,醒着还会让我吃醋,当然是醉了好。”
南宫成看到欧阳瞻说出了自
己的心事,于是笑了笑。随即看了一眼向天羽,发现向天羽正盯着自己,马上收起笑容,对欧阳瞻怒道:“你胡说八道!”说完又连忙对向天羽道:“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那么想。”
向天羽笑了笑,其实就算南宫成真的是这么想的,她感到的也只有幸福,而不是生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丈夫可以依赖、可以撒娇,确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这酒糟鸡确实挺特别的,每一块鸡肉里面都有酒的醇香,好像做之前就被酒淋过,可若是被酒淋过,绝不会有这样的效果。酒的醇香和鸡肉的鲜香交织在一起,给人的口感非常好!这酒糟鸡到底是怎么做的?”欧阳瞻问的是人家的商业机密,不知老板娘会不会回答。
老板娘笑了笑,似乎不在意欧阳瞻问到了她的商业机密:“我们在做酒糟鸡之前,每一只鸡都灌下了一壶老白干。等到酒完全进入了肉里,才把鸡杀了,做酒糟鸡。所以客官吃的酒糟鸡会酒味十足。”
南宫成道:“老板娘,你就这样把你的商业机密说出来,不怕被人学了去吗?”
老板娘笑道:“给鸡灌酒只是做酒糟鸡的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步。知道第一步,不知道后面的步骤,还是做不好酒糟鸡。”
南宫成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
酒席之后,也确实只有向天羽吃醉了,她躺在南宫成的怀里傻笑。
酒席完了,蒋隆自然要付账,于是他问老板娘道:“这顿酒菜要多少银两。”
“不用了,这一顿算我请你们!”老板娘道。
南宫成道:“你为什么要请我们啊?”
老板娘道:“你妻子写了一副对联,甚合我的心意。我请你们吃一顿酒席是应该的。”
蒋隆听罢顿时松了口气,道:“还好,看来我不用喝西北风了。”
众人听到蒋隆这番话,都笑了笑。
老板娘还想让向天羽帮她把横批写出来,于是她叹了口气,故意道:“聚德酒楼门梁上对联是有了,可惜没有横批,未免显得美中不足,要是能够作出横批来就好了。”
“横批?”向天羽睁开醉眼,道:“什么横批啊?”
老板娘看到向天羽接话了,心中一喜,连忙道:“就是你上回写的对联没有横批啊!”
“哦,这样确实不好,那我就给你写一个横批吧!”向天羽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等等!”南宫成赶紧捂住向天羽的嘴,对老板娘道:“就这样给你一个横批,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老板娘叹了口气,道:“这样吧,你媳妇写的横批若是让我满意,我就让你们再在我的酒楼大吃一顿,而且分文不取。你看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南宫成松开了向天羽的嘴。
大家都在等着向天羽说横批,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向天羽依然闭着眼睛躺在南宫成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南宫成道:“看来她醉得太厉害了,已经睡着了,这横批是写不了了。”
老板娘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得将南宫成一行人送出了聚德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