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说不亲道不明,究竟因为什么,陆微澜及其的讨厌她?
一天不跟随从说她坏话,就不痛快。
起初他骂她,她还能忍,后来证实,有些人嘴欠不打不行,魏南趁他上早朝,叫江挽把一百多枚绣花针藏在他被子下。
可想而知,他回来躺倒床上,发生了什么。
陆微澜全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血珠潺潺往外冒,活脱脱一个血人。
看起来极为恐怖,给他拔针的宫女低垂着头,手一直抖个不停。
陆微澜龇牙咧嘴,恶狠狠瞪着贡在主位上的一支红烛。
魏南躺在红烛里,对他的视线装作没有看见,翻了翻白眼。侧个身,继续补觉。
她是一抹孤魂,陆微澜除了耍嘴皮子,根本就动不了她。
吃准了这一点,魏南不怕他,况且还有皇后为她撑腰。
魏南魂体飘忽不定,陆微澜在宫女为他拔掉身上最后一根针,猛地扑到主位上,伸手抓了烛台就要往地上摔。
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么一出,宫女吓傻了眼。
江挽死死的抱住他手臂。
没有谁能够拦住盛怒的陆微澜,即便是皇后。
魏南倒是希望他一手臂摔下去,她能够解脱,好死好超生。
人啊,不能投胎吃吃喝喝,这样丧气的留着一抹魂魄,有个毛意思?
魏南抠鼻……
陆微澜,“………!”
陆微澜看不到她,她躲在烛台里,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被定住了。
魏南叹气,皇后几乎每天都来看望他们,而且每次的时间都掐的那么准!
如果没有亲眼目睹陆微澜把皇帝放在身边的细作弄死,她真的怀疑皇后是不是在东宫安了眼线。
“母后?!”陆微澜崩溃大怒。
皇后走过来,伸手把烛台从他手里抠出来,小心的放回主位上。
“澜儿,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家暴自个儿……媳妇,让别人听到多不好,我们是皇家,比不得寻常百姓。”
皇后转个身把陆微澜挡住了,魏南看不到他表情,颇为可惜。
陆微澜情绪激动,鲜血往外流淌,皇后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捏住手指,安慰陆微澜,“好了,以后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你坐上位子,你就……”
“来人!叫御医,给太子止血!”
皇后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加上她靠近陆微澜,轻抚他后背,魏南竖起了耳朵也没听到。
魏南很无趣的掏了陶耳朵,没了偷听的兴趣,不用想也知道是劝他安分点的软话,陆微澜这人吃软不吃硬,而且又嘴欠,皇后温吞的性子养出陆微澜这二世祖,并不奇怪。
魏南听不到皇后说什么,她索性闭眼休憩。
按理说,想她这样的魂体,已经不需要睡眠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点不对……
尤其这对母子对待她的态度……
江挽看了眼烛台,跑出东宫给陆微澜唤太医。
不一会儿,人就回来了,胡发须白的老太医颤颤巍巍抖进东宫,江挽一边催一边连拉带拽。
魏南看着心酸,妈的!这狗太子真畜生!竟然拽年过半百的老人,给他处理外伤。
陆微澜未来登基,别说能不能治理国家,这丫不变成昏君暴君祸国殃民就谢天谢地了。
魏南什么也做不了,像个废物被人贡在主位,她无比怀念过去嫌弃不已的身体,长的丑,至少鲜活啊。
陆微澜三天两头在东宫摆宴席,不仅在她面前吃,而且还请了人在一旁解说!
岂有此理!
妥妥的渣男!渣男!魏南暴走抓狂!
这边,太医已经把陆微澜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了。
叮嘱他这些天伤口没好之前,禁欲,禁油辣荤腥。
魏南:“……”呵呵……太子是不会放弃花丛的……
陆微澜:“……”
绕是皇后脸皮子厚,这下也止不住面皮抽搐。江挽扶额。
如果始作俑者不是自己,这样的诡异的气氛,魏南铁定笑个半死。
魏南不敢,陆微澜小气又记仇的性子,不把她扒皮抽筋了才怪。
唉……
莫名其妙到这个鬼地方,成了皇家媳妇,她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陆微澜帅是帅,但是她看的是内涵。
嗯……姜弯如果在,喷她一脸!
算了,不想了,前夫不关她事,爱干嘛干嘛。
魏南多么希望天降神通广大的大佬,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想象终究归于想象,她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陆微澜的刁难吧。
皇后可能也预料到陆微澜接下来的举动,她笑了笑,对他说:“微澜,这红烛先放我那儿几天,你情绪稳定了再过来拿。”
话音刚落,烛台就到她手中了,陆微澜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
皇后走后,陆微澜脸色铁青,拳头砸在桌子上,吓了下属一跳。
江挽知道现在的气氛不好待,他拱手退了出去,关上门,陆微澜的脸逐渐被阴影覆盖。
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溢出鲜血,陆微澜看了眼,拆开布,丢到一边,闪身到密室。
江挽跟着皇后身后,进了凤栖宫,皇后放下烛台,看到他,神情微微讶异。
他拱手下跪,“皇后娘娘,我奉太子之命,一直负责照顾太子妃,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状况。”
皇后沉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点头同意他留在凤栖宫。
皇后一进里间,魏南就跑了出来。
飘忽到江挽面前,在他周身绕来绕去,“江挽还好我没把你供出来,不然遭罪的可是你。”
江挽笑笑,“不会,最多被打断腿。”
魏南:“哈哈哈哈哈……”
“没事,你要是壮烈牺牲,我挂横幅昭告天下,为你正名!”
江挽笑笑。
没有告诉她陆微澜又进了密室,魏南围在他身边唧唧喳喳一会儿就泛起了困,她啊啊的打了一个哈欠,回头对他招手,就跑回蜡烛里歇息。
江挽走过去,小心的吹灭了红烛,拿起它,放到主位的宽大桌子上。
桌子许是很久没有用了,有些灰尘,江挽皱了皱眉头,举手用衣袖把上边的灰尘扫干净。
“你今天闹腾也累了,好好歇息吧。”江挽放下蜡烛,走出房间,带上了门,室内一片黑暗。
魏南这一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
她睡了三天,江挽每天定期来检查她有没有被虫子和老鼠咬,点了几次蜡烛,唤了好几次,都没能叫醒她。
江挽叹气,蜡烛的护养不像照顾人那般简单,人磕到碰到,还有药可治。
可如果是蜡烛,那就是彻底完了。
何况,这蜡烛里住着灵体。
魏南醒来那天,江挽刚刚练功完毕。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趴在地上撞死的魏南,江挽:“……”
魏南看到他回来,迅速从地上爬起,一脸哭唧唧,“江挽,我饿……”
“呃……”江挽额头上滑汗。
“饿也没有用啊……”江挽伸手想要揉揉她头,却穿过虚无。
他这才想起来,魏南只是个魂体,他神色暗淡。
魏南靠在他身侧,低声叹气,“江挽,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挽一愣,头?他倒是没有想过,像他们这种人,不是死于主子手下,就是成为刺客剑下亡魂,哪有什么到头的说法,多活一天就是庆幸。
“我想快点结束它。”魏南飘到桌子上坐下,一首撑着下巴,眼里充满对新生活的向往,语气有对当下处境的深深厌烦。
江挽走到桌子边,低头,吹灭了蜡烛,“别胡思乱想的,好歹你能“活着”,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挽带上门,魏南的声音从里面穿进耳朵,“是啊是啊,“活着”不容易,谁他妈愿意接受这种活法?”
魏南嘟囔了什么,江挽听不清了,他转身叹气离开了凤栖宫。
陆微澜的东宫,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大血洗,江挽左脚刚抬进去,就被他踹了出来,扑到地面吐血不止。
“江挽,我问你,谁才是你的主子?”
江挽没有说话,他知道今天这一趟,无论怎么辩解,陆微澜都不会放过他,帮助魏南整治他,暗中叫来皇后求情,身为人臣,对主不忠,无论那哪一条罪名,都足够他死无葬身之地!
陆微澜冷笑,以为沉默他就拿他没有办法?
“来人,拖下去!”
“今天就算是母后也救不了你!”
江挽垂眸,任由暗卫一左一右把他架出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初一,皇后喜欢在每个月的这天去宗祠上香祈福,陆微澜算准了日子,针扎事件过去几天才拿他问罪,一来好利用他照顾魏南,二来陆微澜也养好了伤。
江挽虽然身为太子的贴身侍从,兼当暗卫,而实际上,身份地位并不高,宫里随便一个等级稍微高一点点的宫女太监都可以随便践踏。
平日里有陆微澜护着,没人敢吱声,真正到了落魄时候,江挽就尝到了世态炎凉的味道。
江挽被牢头揪住头发一直拖到指定的牢房,路过关押有刑事重犯的牢间,兴奋的囚徒,扑到绣满青苔的铁栏上,咿咿呀呀的叫着,有的还吹着嘹亮的哨子。
江挽闭上眼睛。
牢头停下了脚步,手上用力一抛,江挽后背撞上黑漆漆的墙,内伤未愈,又添新伤,噗嗤一声,污血从口中喷出!
牢头见此,哎哟了一声,假仁假义过去扶起他,到半空却突然松开手。
江挽双面平地摔下。
日积月累的鲜血浇灌,赐给墙壁黑如墨汁的暗沉。
江挽身体一侧贴着墙,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牢头以为他死了,伸手探过去。他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他一跳。
“我呸!”牢头唾了一口,冲牢外喊,“来人!上家伙!”
话音刚落,便有人陆陆续续抬进刑具。
江挽看清楚是什么后,轻蔑的一笑,牢头转头刚好看到他不屑的表情。
又哎哟了一声,蹲下身掐着他下巴道:“硬气啊?你能扛过去,爷就敬你是条好汉。”
江挽别开头,牢头被他轻视,怒极反笑,来到牢里,没有几个犯人不对他敬畏有加。
突然有那么一个不一样的另类,他觉得十分有趣。
太多惊惧恭维他也腻了,这几年皇帝病重大赦天下,修改了律法,牢里空了许多,许久没有打人的手有点儿痒……
牢头嘿嘿一笑,举起了皮鞭,抽向江挽。
江挽过太久安逸日子了,久违的被人宰割,寄人篱下的熟悉的屈辱感,又滚了出来。
呵呵……
凭自己努力追求新生活的日子,他甚是怀念……
但是好像啊,回不去了啊。
江挽低低的笑,皮鞭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
牢头越打越起劲,江挽痛得龇牙,想起来魏南骂陆微澜畜生暴君,忍不住笑开,吐出口腔里的血沫,骂:“畜生!”
牢头以为是在骂他,恼怒不已,丢掉皮鞭,直接用脚踢他。
“骂谁畜生?小兔崽子?!”
江挽抬头笑道:“你也是畜生。”
牢头睁大眼睛,嘿嘿冷笑,“畜生?畜生打畜生,你说这叫什么?”
他这番话说得不错,江挽沉默了。
皇权至上,一切皆为蝼蚁。江挽原本翻滚的温热的心脏,瞬间冰冷下去。
他忍了……
牢头依然是嘿嘿怪笑,渗人的很,声音穿透巨大的监狱,受过他苦头的牢犯大声哀嚎,跪地求饶。
天窗透进的光束由倾斜变为正中位置,
江挽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意识却还保持着清醒。
身体的疼痛一阵盖过一阵,知觉早已麻木。
牢头打累了,丢掉刑具,正要出去吃饭,却听到太监尖细的嗓子喊:“太子殿下到——”
“!”牢头换上一副谈好的笑脸,陪着笑容,鞠着腰,活脱脱一条哈巴狗。
不知怎的,江挽竟然有些想笑。
他笑着,头顶上忽然一片阴影覆盖,猝不及防的就被踩住脑门,一张脸贴近他,面色阴翳,“江挽,这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他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那跟他背叛他有什么关系,他对她不好,难道他待她亲和就不行了?
江挽说不出话,用眼神回答他,陆微澜冷笑,“死性不改!看来你出去几个月骨头子硬了不少。”
江挽扯出一抹微笑,脑子闪现另一个人的面容,突然就没有了底气,“殿下,我知错。”
语气诚恳,没有不甘心。
他突然的服软,陆微澜有些怀疑,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移开脚,江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陆微澜正思索自己是不是太过分时,江挽已经自己贴着墙壁摇摇摆摆站起来,扑通一声,面对着他跪了下来,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破了皮,血又糊了一脸,合着干掉的血迹一起,惨不忍睹。
陆微澜这下倒于心不忍了,“……平身吧。”
江挽道:“谢太子恩典!”
他把恩典两个字咬的很重,听入耳朵里,讽刺的味道很浓。陆微澜有些不舒服,却还是不能杀了他,因为江挽对他还有用。
“你好好休息……”陆微澜说完这句话,转身负手离开。险些弄出人命,还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跪下谢其恩典。
呵……
江挽擦干净嘴边的血迹,皇族……
果然冷血无情!
没有人敢靠近他,江挽一路扶着墙,蹒跚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动手处理伤口。
魏南被关在凤栖宫,对外界一无所知,之前有江挽天天给她讲宫里发生的趣事,她还不觉得无聊。
近些天,江挽好像有事情不能来陪着她了。魏南东飘飘西飘飘,百无聊赖,累了就回蜡烛里休息,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等死也过了。
原来人死了竟然这么无聊,早知道好好活着……
魏南叹气。
蜡烛一直燃着,奇怪的是没有缩短的痕迹,听江挽说,这蜡烛是人鱼膏做的。
魏南伸手去戳,却穿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江挽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陪我玩?我快发霉了!”
魏南仰天抓狂。
话都不交代一句,就消失了,这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魏南颓废的倚在桌角。
半个月过去了,江挽还是没有出现,皇后自初一上香回来看过魏南一眼,就再也没有来过。
好难过,她这是被遗忘了吗?
魏南画圈圈,半个月无人打扫,蜡烛落了灰尘,魏南平时干净惯了,一下子被动邋遢,十分不舒服。
魏南抬头看屋脊,心想,这应该不怪她的吧?谁叫江挽勤快的像只小蜜蜂,每天给她擦拭。
陆微澜没有了魏南在身边碍眼,吃饭都香了很多。
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一个发泄怒火的对象,但这并不妨碍他讨厌她。
陆微澜喝掉杯里的茶,眼睛远眺窗外群山,惬意无比。
时光静好……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这个词,如果不是突然闯进来的太监坏了他情绪,他差点儿就忘了,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决定。
“殿下!殿下!”
老太监面色惊恐,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灰扑扑的手掌印在光洁精致的地板上,陆微澜皱起了眉头。
“慌什么?”
老太监抬头瞅见他微变的神色,一震,连忙站起来,差点忘了,这位殿下有洁癖。
他低头往后瞟一眼地板上的手掌印,心口扑通扑通跳。
陆微澜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有些生气,“到底什么事?”
老太监一吓,腿一软,噗跪在地上,“陛、陛下,出事了。”
陆微澜不耐烦的甩袖,“老头子又倒了?这种事情我不是吩咐你们直接叫太医吗?”
“可是……”
老太监为难了。
“嗯?”陆微澜懂了他意思,穿上衣服,大步跨出了王府,风风火火的进了皇宫。
甫一进门,珠帘后出来的人,让他稍稍意外了一下,“皇姐怎么会在这儿?”
陆观澜微微一笑,怎么有种假仁假义的味道,“我听说父皇病重,连夜赶回来了。”
“哦。”陆微澜回以哂笑,心中却是不屑,真当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父皇一旦驾崩,御前服侍的人最为有利,他这个儿子都不操心的事,她一盆泼出去的水,安的什么心?
陆观澜一年前就嫁给了北辰国太子,当上了太子妃,不日先皇让位太子,她就是皇后,她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回娘家捞好处?
陆微澜懒得花时间应付她,“父皇怎么样了?”
“刚睡下。”她转身放下珠帘,留给他千娇百媚的身影。
陆微澜扯了一下嘴角,没说什么,既然老头子没有事,他待在这里,也是多余。
“我去看母后。”陆微澜道,陆观澜呵呵一声算是回答。
陆微澜知道老头子一倒下,事情就会很多,没想到竟会多到这种地步。
去凤栖宫的路上,他好巧不巧的碰见了好多人。
奚贵妃携宫女袅袅娜娜的迎面过来,陆微澜避开不得,只好上前请安,“儿臣拜见奚妃娘娘。”
奚贵妃笑着打量了他一眼,眼睛却是看向他出来的地方,“微澜刚从你父皇那儿出来?”
这不明摆着的吗?
陆微澜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回答,“是。”
“你父皇可还好?”奚贵妃接着问,“没事了。”
陆微澜抬头,奚贵妃微笑得体,“这样自然是好的,就怕陛下出些什么事儿。”
陆微澜挡了去路,奚贵妃也不好硬生生叫他滚开,自己贸然去皇帝寝宫。
听到他的回答,皇帝的情况应该是稳定下来了。
有些不甘心,奚贵妃转身,衣袖里的手指捏的泛白。
陆微澜看了眼她背影,露出意味深长一笑。
还没到凤栖宫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压抑的哭声。
陆微澜嘴角抽搐,宫女给他说清楚情况,他倒是能够理解了,老头子隔三差五来一个“驾崩”,折腾宫里宫外,先不说别人,单说他母后,就受不了。
还有,这老头子宠幸奚贵妃就算了,妈的!还任他正室受侧室的气。
陆微澜对正宫呸了一声,皇帝坐在床上捧了药碗,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老皇帝低声骂:“臭小子!又骂我!”
陆观澜:“父皇,您在说什么?”
老皇帝喝掉药,回她一句没什么,就躺下休息了。
陆观澜:“……”
皇后看到陆微澜踏进宫殿,二话不说,放下帕子,扑到他怀里哭,“儿啊,你父皇三天两头身体不舒服的,娘揪心啊!”
陆微澜被她哭得头皮发麻,心想老头子又没有死,哭什么?
这话他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只好叹气拍着皇后的背安慰,“那个……母后,父皇没事了,皇姐在照顾他。”
“皇姐?你姐什么时候回来的?”皇后听到的消息重点改变。
陆微澜对她动不动变脸的速度,早已麻木,“好像是今个儿……”
其实他也不知道。陆观澜自从嫁到北辰后,就断了跟娘家的联系,行踪神秘。
据他的暗卫说,陆观澜似乎入了北辰的暗卫部……猛然想到这一点,陆微澜冲出凤栖宫。
皇后:“皇儿?皇儿你去哪儿?”
陆微澜嫌奔跑的速度不够快,直接在皇宫内施展轻功,一路飞到老皇帝寝殿,惊动了不少隐于暗处的暗卫,险些出来攻击他,幸亏有首领拦着。陆微澜踹门进去,两双惊愕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