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的!”沈长歌有些急了,“你大伯母生完孩子三天就可以下炕推磨了,我区区一个小产,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再在家呆下去,我真的会疯的!”
见她执意如此,谢逸辰也不好再说什么。
从“小产”到现在也段时间了,这时候出去走走,应该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那我陪你去吧。”他想了想,说。
见这白衣美男非得盯着自己,沈长歌有些不高兴了。
她沉着脸,不耐烦地说:“不劳你大驾了,让小宝跟着我过去就行了。”
“爹,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娘的。”小宝眼睛一亮,奶声奶气地说。
自从离家出走一事后,那女人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如今有机会表现一下,他自然得积极一点了。
谢逸辰想了想,便点点头。
见他同意,小宝立刻拉着沈长歌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外走。
好久不曾出门,沈长歌只觉得心情大好,花似乎格外的香,小草格外的绿,就连空气似乎都格外的清新。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他们也不似从前那般畏惧,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小宝更是没话找话,一副讨好的模样。
看着这小鸡仔那小心翼翼的神情,沈长歌心中有些不忍。
她摸了摸他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问:“对了,你和你爹什么时候搬回上水村的?”
见这女人愿意和自己聊天,小宝立刻开心了起来。
“在我几个月的时候吧。”他仰着嫩嫩的小脸,认真地回答,“不过爹一直在外面做事,偶尔回来一次,后来我生病了他才回村里长住。”
听了这话,沈长歌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那你是在哪里出生的?”
她非常确定,他们父子并不是患病,而是被人所害。
通过白衣美男的话可以确定,小宝尚在母体时就已经中招了。
据他们眼底那抹极淡的死气来推测,这父子俩的阳寿应该还剩下三四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如果想救他们,她还有三四年的时间。
小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力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爹说过我出生在一个很远的地方,至今我娘还葬在那里呢。”
很远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父子俩的仇人离上水村很远?
天啊,这可让她怎么借命呢!
胡思乱想中,两人已经来到了那块菜地。
果然,地里的小苗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虽不及空间里的蔬菜长的好,但绝对比其他家的要好许多。
诡异的是,这地里只有小苗,并不像其他地那样长满了野草。
不知道的,还以为特意锄过呢。
“沈家妹子,你怎么出门了?”旁边地正在锄草的妇人看到了,笑着打招呼。
沈长歌笑道:“我休息了七天了,已经没事了。”
妇人也没多想,毕竟这种事在乡下实在太正常了。
“对了,你家种子在哪儿买的啊?”她笑着问,“我家的比你家早种好几天呢,还没你家的菜长的好。”
沈长歌看了一眼那妇人家的菜,那些小菜苗都蔫头耷脑,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在镇上遇到一外地过来的商贩,在他那儿买的。”她随口说。
妇人听了,不禁一脸失望。
春风镇太穷,那些外地商贩路过这儿呆上几天后便都走了,基本不可能再回来。
“如果你想要,等我家菜留了种子后给你一些。”沈长歌见状,便笑着说。
一听这话,妇人高兴了起来:“沈家妹子,你人可真好。”
她和沈家并没什么交情,没想到沈大祸害竟如此爽朗,这么好的种子说给就给。
如果换成自己,恐怕还得掂量一番呢。
“这有什么,不过点种子而已。”沈长歌不以为然。
两人又聊了几句,那妇人便继续锄地,而她则带着小宝在地里转了一圈。
这块地足足有两亩,他们三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到时候她可以再卖给鼎香楼,这绝对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从这之后,沈长歌每天都带小鸡仔过来看看。
怕小黑和两只小肥鹅在家无聊,小宝也会带上它们。
一路上,沈家队伍浩浩荡荡,极为壮观。
大约种子的缘故,这些蔬菜长的特别快,村民们看了一脸的羡慕,纷纷向沈长歌预定种子。
沈长歌也没拒绝,只要没矛盾的,都一一答应。
“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知道这菜还能长几天呢。”看村民们那兴奋的神情,谢三凤翻了个白眼,“就那块地,谁还指望它能长出什么好东西来!”
“说可不能这么说。”罗大兰却眼热的很,哈喇子都差点流了一地,“你说我们要是有那种子,是不是能长的更好呢?”
那沈大祸害一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她又哪里会种菜呢?
如果换成自己,保证比那祸害种的还要好!
“你不怕她家地里产出的东西有毒?”谢三凤撇了撇红唇,一脸的不屑。
罗大兰听了,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那块地的确邪门的很,万一把自家的地也给带坏了怎么办?
算了,还是稳妥点比较好。
这天一大早,沈长歌又率领着沈家军去了菜地。
“今天我拔些萝卜苗回家做包子给你吃!”她笑着说。
小宝好奇地问:“萝卜苗可以做包子?”
以前祖奶奶大都用它做窝头,偶尔熬个汤。
他竟不知道,那萝卜苗竟然可以做包子!
“当然可以了!”沈长歌一脸骄傲地说,“你娘我用它做的包子可好吃了!”
小宝听了,不禁一脸的期待。
太好了,娘又要做好吃的了!
刚走到菜地,两人愣住了。
萝卜苗呢?
昨天还绿油油的萝卜苗,今天却都无精打采地低下头,叶片都发黄了。
难道,这块地果然受了诅咒?
这时,小黑却一边用力嗅着那些枯萎的蔬菜,一边汪汪叫了起来。
难道,这菜有问题?
沈长歌想了想,便拔起一株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蔬菜根部,果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农药味。
沈长歌目光一紧。
怪不得这块地寸草不生呢,原来是有人搞鬼!
想到这儿,她立刻把杨松年和谢逸辰给找了过来。
杨松年嗅了嗅那蔬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就算是被人投了药,这事怕也是很难查的。”
上水村地广人稀,只要对方有心投毒,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别说是他区区一个里正了,就算是县令大老爷,他也未必能断得了此案。
谢逸辰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地说:“我倒有个主意,不过需要杨大叔的帮助。”
他又低语了几句,杨松年和沈长歌听了,都纷纷点头。
果然,这腹黑的家伙心眼就是多,这次谢家应该逃不掉了吧。
傍晚时分,沈长歌扛着满满一筐子新鲜蔬菜从村里走过。
“天啊,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的菜?”孙老太太看了,惊讶地问。
沈长歌笑道:“我家地里种的。当时种的太密了,所以我便清理了一些。如果不嫌弃,你拿一些回去吃。”
孙老太太也没客气,便拿了点。
一路上,只要和沈长歌打招呼的,她都极为热情地分了一些,就连石翠花父母也得了一大捆。
“别客气,不够的话去我家拿!”她极为豪爽地说。
很快,沈长歌送菜的消息便长了翅膀般飞遍了村里每一个角落。
天完全黑了。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唯有几只萤火虫如夜游魂般在黑暗中飘荡着。
突然,火把刺目的光芒硬生生的将这如墨的黑暗撕成两半。
那光芒迅速移动着,很快便停在了沈长歌家的菜地。
在看到地里的蔬菜后,那人一惊。
他刚想转身跑,却被几个大汉摁倒在地。
那人拼命挣扎着,却被沈长歌一把拽住了头发:“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敢做这种缺德的事!”
借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的脸,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