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公子,我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沈长歌想了想,笑道,“虽然我也很想赚这笔钱,可我真的没这么大的本事。”
“当初能替齐夫人解开心结,无非就是因为我们年纪相仿,能谈的到一起罢了。”
她喜欢赚钱是真,可襄阳侯府的钱,她不想赚。
就冲沈轶那王八蛋,她就得和他们保持距离。
如果不是谢逸辰和小宝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她早就打道回府了呢。
见她执意不答应,沈轩也没强求。
他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微笑着提着沈长歌送的茶叶离开。
刚出门,沈轩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整个人阴郁的可怕。
他沉着脸,冷冷地说:“来人,盯着沈长歌,将她一举一动全都汇报给我!”
一声令下,站在一侧的家丁立刻点头。
沈长歌不知道,她就这样被一个病娇贵公子给惦记上了。
其实她平时的生活也很简单,除了做菜之外,就是联系一些粮店菜店,将空间里的东西卖出去。
不管她提供的面粉还是蔬菜,质量都比外面的要好许多。
再加上齐家的人脉,她的钱可是越来越多,大有隐隐超过齐家之势。
在看到沈长歌每七天便会去趟郊外竹林时,沈轩清澈的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机会来了!
天气越来越冷,枝头上的黄叶渐渐凋零,冬天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
一大早,沈长歌便预备好了崭新的棉被,准备给谢家父子送去。
马车刚驶出不远,便和另一辆稀里糊涂地撞上了。
沈长歌见状,连忙从车了跳了下来。
还没等她开口 ,却见一插金戴银的小丫头怒目圆睁,恶狠狠地训斥道:“你们没长眼睛吗,走路也不看着点?”
“万一撞坏了我家夫人,你们赔得起吗?”
话音未落,马车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坠儿,不得无礼!”
那声音很是好听,宛若一缕温暖的阳光,可以照到每个人的心灵最深处。
悬在马车上的半旧软帘被缓缓撩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那女人大约三四十多岁的模样,不施粉黛,即便一袭半旧的缁衣,也无法掩饰住她的绝代风华。
沈长歌不过看了一眼,便惊呆了。
她敢对天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那眼睛,那眉毛,甚至连每一根发丝都完美到极致。
不过随便一个微笑,便足以让日月无光,天地失色。
那中年美妇温和地笑着,目光柔和的很:“小姑娘,刚才是我们不好,不小心撞到你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沈长歌一听,连忙摇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中年美妇缓缓下了车,一脸慈爱的向她看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蛮喜欢你。”
沈长歌能说,她也有这种感觉吗?
“夫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笑着问。
话音刚落,那个叫坠 儿的丫头便变了脸色:“你可少套近乎!”
“我家夫人可是襄阳侯府的当家主母,又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乡野丫头。”
襄阳侯府的当家主母?
一听到这几个字,沈长歌立刻变了脸色。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在襄阳侯府执掌中馈的,是沈轶的亲娘柳姨娘。
只是不曾想到,这般高雅端庄、雍容华贵的柳姨娘,竟能生出沈轶那种败家子来!
“果然是我认错人了。”沈长歌沉着脸,目光里透着浓浓的疏离感,“既然夫人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上了车。
坠儿一看,立刻恼了。
她扯着尖尖的嗓音,厉声喝道:“可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竟敢对夫人这般无礼!”
“夫人还没上车呢,她竟敢先走了!”
中年美妇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你话可真多!”
“以后你胆敢再这般无礼,就不要留在我身边了!”
一听这话,坠儿吓的连忙磕头认错。
身后发生的一切,沈长歌并不知道,只是和老大娘匆匆来到了竹林。
“天冷了,你得盯着点小宝,及时给他增添衣物。”她一边替父子俩铺着床,一边唠唠叨叨地说,“对了,虚谷子有没有说,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
她不喜欢襄阳城,她想离开。
有了钱,他们一家三口去哪里都可以。
谢逸辰听了,目光微微一动:“你想家了?”
沈长歌摇摇头:“也不是,就是我觉得在这儿活的好窝囊。”
“出门遇到个人,他们的可能都比我有来头,我也得罪不起。”
“还是回春风镇好。谁敢得罪我,一拳头直接砸过去就行了。”
堂堂春风镇三恶之一,到了襄阳城竟连小猫咪都不如,连锋利的小爪子都不敢露出来了。
听了这话,谢逸辰俊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伸出长臂,从后面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娘子,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别说在襄阳城了,就算在京城你也可以横着走。”
沈长歌闻言,心微微一紧。
难道他们要动手了?
京城?
横着走?
莫非小宝的身世很牛X?
“你暂且忍耐一下吧。”谢逸辰吻了吻她的长发,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光泽,“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是啊,应该很快的。
算算时间,去京城叙职的襄阳侯也该回来了吧。
他没猜错,夕阳快要落山时,一身戎装的襄阳侯便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府里。
一看到他,柳姨娘母子便冲上前,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
襄阳侯本就累,再听了这话,心情越发的不爽。
他将沈轩叫到书房,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沈轩却不以为然,他坐在轮椅上,笑的云淡凤轻:“阿轶是什么人,相信爹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些年来他在襄阳城可没少做坏事。”
“如果我执意替他出头,那我们襄阳侯府的名声可就全都完了。”
“再说了,我不惩罚那人也是为了爹着想。”
“我知道,这些年来您 一直在招兵买马,广纳贤才。”
“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肩胛骨拍碎之人,他又岂会是平庸之辈?”
听了这话,襄阳侯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
沈轩的话没错,那人绝不简单。
那等功力,在襄阳城恐怕也唯有自己能和他相抗衡了。
不过一个有着这等身手之人,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襄阳呢?
襄阳侯沉吟了一会儿,问:“那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