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九爷发话,谢严氏率先变了脸色。
她指着谢二虎的鼻子,破口大骂:“死小子,你说什么呢?”
“按照辈分,你还得管他叫一声爷爷呢!”
谢二虎伤口痛的厉害,心情本来就不好。
如今见谢严氏不仅不关心自己的伤情,反而护着个外人,他心底压抑的怒火便彻底爆发了。
于是,他扯着嗓子,用最阴毒最难听的话咒骂着。
谢铁牛上去劝阻,竟被他一把推开。
沈长歌眉头微微一皱。
这么难听的话,还是别让小宝听了。
万一学到其中精髓,这孩子可就完了!
“我们还是走吧。”她看了眼外面的太阳,微笑着向谢逸辰看去,“稻香村那边我还有很多活没干呢。”
谢逸辰听了,便微微点头。
现场乱成一团,根本没人留意到他们出门。
秋日的阳光柔柔地洒向大地,阴凉的秋风里夹杂着些许桂花的香气。
谢逸辰黑眸如墨,眼底宛若隐藏着神秘的漩涡,仿佛能摄人魂魄。
“娘子你可真厉害,竟能想出让二虎过继给九爷。”他扯唇浅笑,整个人说不出的温润清冷。
这浅浅一笑,让沈长歌恍惚间想起了天山之巅那圣洁的雪莲。
她刚想说话,小宝便在一边附和着:“当然了,我娘最厉害了!”
“只要我娘一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通无脑吹,让沈长歌有些受宠若惊。
她倒想无所不能呢,可惜身为借命师,竟连他们父子的命都救不了。
“你就吹吧!”她轻轻捏了一下小宝那嫩嫩的小手,“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小宝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别人听到我也这么说,娘就是厉害嘛。”
“娘又聪明力气又大,还会赚钱,整个春风镇都找不到一个比娘再厉害的女人了呢!”
沈长歌听了,不由地笑了起来:“行了,你就少说几句吧。”
“快回家吃饭,一会儿你还得去私塾呢。”
听了这话,小宝立刻加快了脚步。
对,他得好好读书,他还得考个状元回来报答娘呢。
回到稻香村时,饭菜已经凉了。
沈长歌又热了一下,三人这才开始吃饭。
酸汤肥牛,红烧鲫鱼,山药炒木耳,都是小宝喜欢吃的。
小宝胡乱吃了几口,便急着去私塾。
“别急,我送你!”谢逸辰看了,连忙起身。
这时,石老六笑着走了过来:“小宝要去上学啊?我正好要出去一趟,要不我送他吧。”
谢逸辰想了想,便同意了。
石老六这人老实可靠,让他送小宝还是可以放心的。
小宝走后,谢逸辰便又替沈长歌夹了块鱼肉:“娘子,你多吃点。”
其实他真不明白,这小女人为什么铁了心要减肥。
就像现在这样肉肉的,多可爱啊。
沈长歌也没客气,她一边吃着,一边疑惑的向他看去:“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谢严氏和九爷关系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呢?”
刚才在小院,九爷和谢严氏的目光一直粘在一起。
尤其是九爷,他看谢严氏的目光,和齐徵之看齐夫人时分明如出一辙。
谢逸辰微微皱眉,笑道:“就你眼睛好使。”
“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九爷年轻时,曾向谢严氏提过亲。不过他太穷了,严家根本不可能同意的。”
“不过,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沈长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怪不得呢,多年不回上水村的九爷,只要谢严氏有求,他就立刻回去。
看来,他们应该旧情未了。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见她拿着筷子不动,谢逸辰笑道。
沈长歌笑着问:“难道你不好奇?”
“有什么可好奇的。”谢逸辰不以为然,“如果真有点什么龌龊事,到时候声誉受损的可不仅仅谢严氏一个。”
“就连我爹,在九泉之下怕也是不得安宁了。”
听他话中有话,沈长歌心微微一动。
她连忙凑上前,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谢铁牛是不是九爷的儿子?”
虽然长的不像,可以谢严氏偏心的程度,这大概是唯一的合理解释了。
“你好奇心可真强。”谢逸辰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种事,我们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似乎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沈长歌忍不住笑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就连谢严氏那么凶神恶煞的女人也会有相好的。
呵呵,那老女人可千万别再招惹她。
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对了,我怎么觉得九爷根本不像重伤不能自理的样子啊?”沈长歌猛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
那位老爷子精神抖擞,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看上去比谢逸辰还要精神许多呢。
谢逸辰笑道:“娘子,你问题可真多。”
“你快点吃吧,吃完饭就好好休息一会儿,下午你还得忙呢。”
见他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沈长歌也没继续追问。
有这时间,她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赚钱呢。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终于,齐徵之夫妇从襄阳回来了。
许久未见,齐夫人对沈长歌甚是想念。
“天啊,你又变漂亮了呢。”她拉着沈长歌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快坦白,你到底用了什么秘方?”
“几日不见,你皮肤为什么白了这么多?”
沈长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笑道:“可能最近没晒太阳的缘故?”
最近太忙,她都没用黄瓜敷脸,只是每天晚上用灵泉水洗一下。
难道,那灵泉水竟有美白的功效?
齐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着向谢逸辰看去:“看来,以后你可得多盯着点了。”
“这么漂亮的娘子,当心被别人抢走呢。”
沈长歌脸微微一红:“姐姐你就会打趣我。”
“我哪儿有打趣你,这可是实话!”齐夫人笑着说,“走,快进去,我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呢。”
话音未落,她便拉着沈长歌的手走了进去。
齐徵之看了,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谢兄,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是多余的?”
从下马车开始,齐夫人的目光都没离开过沈长歌,分明将他这个夫君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和夫人不是已经和好了吗?”谢逸辰笑道。
齐徵之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说:“我们还是换个地儿说吧。”
谢逸辰点点头。
于是,他们去了二楼包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逸辰沏了杯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