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生气了。”沈长歌被这白衣美男缠的有些烦了,一脸不耐烦地说,“你闪一边去,我要回屋躺一会儿。”
谢逸辰微微垂下头,立刻后退了几步。
那模样,简直要多谦恭就有多谦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里正家那温顺的小绵羊有某种亲缘关系呢。
沈长歌懒得理他,回屋后便脱了鞋,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
虽然已经换了被褥,可炕依旧硬梆梆的,硌的她老腰生疼。
今天去镇上,沈长歌原本打算连蛇胆一并卖掉的。
拿到钱后,她就将屋里的东西全都换了。
尤其这些被褥,拿起来都直接可以当盾牌用,保证刀枪不入。
可折腾了大半天,她才好不容易把那些蛇肉处理掉,以至于连去药铺的时间都没有了。
还好空间是恒温状态,即便把蛇胆放那一两个月也不会变质。
至于那株血灵芝,此时早已经在农场那肥沃的黑土地里扎根。
大约是有了灵泉的滋润,现在的它长势喜人,竟比刚栽时又大了一点。
蛇胆可以卖,但这血灵芝不行,沈长歌还指望它培育下一代呢。
突然,破旧的门帘被掀起,一缕淡淡的薄荷清香飘了进来。
不用看就知道,那烦人的白衣美男又来了。
他拖着那条不便的腿,端着盆水走了进来:“娘子,洗把脸吧。”
沈长歌皱了皱眉。
她累了,真的好累,累到连脸都不想洗。
无奈之下,她还是懒洋洋的从炕了爬了起来。
穿越过来已经好几天了,直到现在,沈长歌还是没勇气直视那张丑出天际的大肥脸。
每次洗脸时,她都闭着眼睛,尽量不看水面一眼。
沈长歌刚洗了一把,臃肿的身体突然一僵。
大约是暴晒的缘故,她那张黝黑的大脸变得有些粗糙,脸颊处更是起了干皮,摸起来竟然有些刺手。
如果换成以前,敷几天补水面膜就可以搞定。
可现在的沈长歌,除了空间里的蔬菜和动物之外,再无任何可以用来保养肌肤的物品。
她想了想,随手将毛巾放在窗台上:“我困了,别吵我。”
谢逸辰看了眼窗台上的毛巾,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端着盆退了出去。
见他离开,沈长歌立刻将毛巾用灵泉水浸了一会儿,这才敷在脸上。
没面膜,她可以自制。
等农场里的黄瓜成熟了,她可以用的东西就多了。
灵泉水比井水要凉一些,敷在脸上凉丝丝的,只觉得神清气爽。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是小宝回来了。
谢逸辰正在杂物间收拾东西,并没有留意到那小鸡仔进了沈长歌的房间。
小宝小手里握着束黄色的小花,跨过高高的门槛,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兴奋的神色。
陈大妞说了,是女人都喜欢花,所以他便在路边摘了一束。
沈大祸害给了买了糖人,那他也给她送点礼物。
一进门,他便看到沈长歌直直地躺在炕上,脸上还盖了条白色的毛巾。
小宝吓的脸色煞白,瘦弱的身体如箩筛般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沈长歌刚想将毛巾拿下,耳畔却传来一阵愤怒的低吼。
“爹,你过来!”
沈长歌心不由的微微一动。
或许,她还可以再听会儿戏。
听到声音,谢逸辰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看到沈长歌这副造型,他也吃了一惊。
不待他说话,小宝便红着眼睛,带着哭腔质问道:“爹,她明明都已经改了,你为什么还要杀她?”
“当初你可是亲口劝过我的,不要再动她的!”
谢逸辰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他死死地捂着了这小鸡仔的嘴,一脸警惕的向沈长歌看去。
沈长歌心脏骤然一紧,吓的连呼吸都差点停止。
她不敢动。
察觉了他们的计划,这白衣美男弄不好会恼羞成怒,直接杀她灭口!
“我哪里舍得杀她,我还等着你娘给我生个女儿呢。”谢逸辰眸色暗沉如黑夜,冷的让人窒息, “你快出去,别打扰你娘睡觉。”
睡觉?
一听这话,小宝吓的双腿一软,差点没直接瘫倒在地。
怎么办?
万一这话被沈大祸害听到,她会不会又恢复本性呢?
谢逸辰盯了沈长歌一会儿,见她似乎真的睡着了,这才将那小鸡仔给拽了出去。
出门前,他猛一回头。
只见沈长歌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木偶般静静地躺在炕上。
为了活命,她必须装睡。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原主虽力大无穷,可也架不住这白衣美男在背后捅刀子啊!
不过,那小鸡仔好像对她倒有几分感情。
沈长歌一直躺到太阳偏西,她才活动了一下筋骨,缓缓走到厨房。
“娘子,你醒了?”谢逸辰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小宝毕竟还是个孩子,心理素质差。
他死死地握着手里那束快枯萎的小黄花,双手微微颤抖着。
沈长歌伸了个懒腰,装出一副没睡够的模样:“我饿醒了!从一大早到现在,只吃了口窝头,我都快饿晕了呢。”
“我这就做饭。”谢逸辰听了,立刻说。
沈长歌摇摇头:“还是我来吧,你做饭太难吃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面粉和鸡蛋,开始烙大饼。
见她神情并无异样,谢家父子不由的对视一眼,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勉强放下。。
也对,沈大祸害睡觉和死猪基本没什么区别。
别说是说话了,就连打雷都未必能听的到。
“你快洗手去啊,没事拿着些花做什么?”见小宝站在那不动,沈长歌问。
小宝听了,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娘,这些花是给你采的。可惜时间太久了,已经枯萎了。”
沈长歌听了,心中一暖。
她弯下腰,说:“现在还是很漂亮的。来,你摘朵给娘戴上。”
一听这话,小宝又惊又喜。
他连忙摘下一朵,替沈长歌戴在头上。
“好看吗?”她故意向谢逸辰看去。
谢逸辰违心地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好看?
黝黑的大脸,枯萎的花,何曾有半点美感可言。
可她却笑的极为灿烂,仿佛头上插的并不是什么野花,而是某种名贵的首饰似的。
“看傻了吧?”沈长歌笑道,“别看那么专注,当心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