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爷爷不用客气。”沉驰朝郑元生道:“可能真是天意,这草药我培育出来本来是打算治我导师的,没想到终究是差了一步没赶上,却不想阴错阳差救了媛媛,郑爷爷你要谢的话其实应该谢谢我的导师。”
沉驰知道郑元生轻易不会放弃心中的仇恨,也没指望他能进去给李寿民上柱香,便朝他笑了笑回到了灵堂。
郑元生站在灵堂外良久,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进了灵堂。
见他进来沉驰很是意外,郑元生默默的点了一柱香插进遗像前的香炉,然后在灵前站定,半晌朝着他的遗像缓缓说道:“你和付鸣之毁了我的前程,但此时此刻你又还了我一个孙女,我们的前程往事就此一笔勾销吧。”
说完郑元生转身离开了灵堂。
沉驰被郑元生的举住惊愕住了,他这算是原谅了自己的导师么?虽然这原谅来得太迟了,但想来导师在九泉之下也应该感到欣慰了。
“郑爷爷,谢谢您。”沉驰追到门口对着郑元生的背影叫道。
“客气的话就不要多说了,这些天我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假如李寿民和付鸣之当初没有窃取我的论文,就没有了这往后二十多年的纠缠,我可能也就遇不到你。
我可能会成为名动一时的专家,可对了又怎么样呢?就像如今李寿民一样,最终连自己的孙女也救不了。
是非错对在生死大事面前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就当是我用前半生的荣华富贵来换取我孙女一生的平安健康吧。”郑元生说罢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寿民的遗体很快就火化了,按照他生前的遗愿本应将他的骨灰撒到大山里的,可想到导师走得凄清,除了自己连个捧灵的人都没有,沉驰终究还不忍,在草场的旁边挖了个坑,将骨灰埋进了坑里。
又从小院中挖来一株繁殖的牡丹幼苗种下了,每年的清明中元就由沉驰自己来充当李寿民的后人对他进行祭拜,沉驰不想证明导师来过的痕迹这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料理完李寿民的后事之后,按照遗嘱上的交待,沉驰又去了趟他生前住过的宿舍,把他的遗物整理带了回来。
其它东西可以不要,但李寿民研究了一生的科研资料却不能丢弃,这可是他一辈子心的心血结晶,其价值不可估量。
打包遗物的时候校领导又找了沉驰谈心,想让他留校继承他导师的课题,只是沉驰在山庄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科研室。
在家里自由自在,而且还不用面对复杂的人际送系,所以沉驰再次拒绝了。
通过与校领导的交谈,沉驰也得到了付鸣之的最新消息,他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这些年他巧立名目,私吞科研经费事情被查出来了,不光设收了私人的全部同才,还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他儿子窃用他人科研成果的事也被牵扯出来,而且还不止一次,如今也被单位开除了。
对于这个结果也算是在沉驰意料之中,学术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任何的投机取巧都是走不远的。
将李寿民的遗物带回山庄,尤其是那些资料笔记,沉驰更是毫无遗漏的输入到系统电脑中建档。
李寿民留给沉驰的基因学实验成果对沉驰的帮助很大,在向郑元生讨论笔记上的科研数据时竟也勾起了郑元生的学问之心,竟跟沉驰一起搞起了科研。
当看到沉驰的实验室里竟有先进的科研仪器时郑元生不由大惊道:“你是哪弄来的这些科研仪器?看这先进程度以咱们国家目前的水平还无法买到,是从国外弄来的吧的?”
这些设备,除了有些是从谢援朝那买来作掩护用的外,其它像基因扫描仪之类都是沉驰从系统商城兑换的,于是心虚的回答道:“确实,托人从国外搞来的。”
科研是个极烧钱的项目,没有资本的支持个人很少能搞起实验室,沉驰小小年纪竟成立了自己的实验室郑元生如何不惊?
“这得花不少钱吧?”郑元生看着那一台台设备惊叹的问道。
“确实花了不少钱,这些年山庄的收入全部投进来了。”沉驰再次硬着头皮回答道。
虽然除了谢援朝的那套设备花了百来万,其它都是灵气兑换的,但这些灵气沉驰可没少花钱,他这么回答也不算说谎。
郑元生本身也是搞科研出身,对这些科研设备有种特殊的情怀,他看向那些仪器的眼神沉驰只在他看他孙女郑媛媛时见到过。
好在他此时正如珍似宝的抚摸着那些仪器没有继续向沉驰追问,沉驰也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重拾放弃了二三十年的专业,郑元生对自己非便没有怀疑之心,反而信心满满。
如此一来便苦了陈文选,郑元生一心跟着沉驰搞科研去了,又没人陪他下棋了,他一个人闲得无聊满山庄晃悠,本想借着给郑媛媛补课打发时间,这个活也被他老伴抢了去。
好在他并没有闷多久,陈时政就带着设备来了。
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两名退体领导,看陈时政对他们恭敬的态度,和为了二人竟连专门的医护人员都带过来了就能猜出这两人来头不小。
“沉驰快出来!我给你送设备来了。”陈时政一进山庄便大声喊道。
沉驰闻声出来,见到陈时政声势浩大的,赶紧将人迎了进来。
将与他同来之人都安排进了划给他们部队专用的院子,那台设备,则放进了先前那个作为医务室的院子。
陈时政这次来的的是一台作全身检查的仪器,价值几百万,沉驰直看得暗暗心惊,这也就是陈时政利用的部队的关系,要是让沉驰个人拿着钱也未必能买来。
仪器的调试花费了好几天时间,陈文选也利用这几天的时间跟与陈时政同来的两名领导混熟了,三人在一起聊天喝茶,下下棋论论时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而且在这里沉驰也不过问他们的来历身份,两人也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再加上沉驰这里的饭菜可口,都是别外吃不到的美味,尤其是茶园产出的茶,尝一口让人齿颊留香,二人又都是好茶之人,对这个地方别提多满意了。
陈时长见两位首长都很喜欢这里,不由也放下心来。
虽然有意隐瞒了二人的身份,但陈时政走时还是小声提醒了沉驰一下,让他对两人多多关照一下。
沉驰会意的点了点头。
陈时政走时除了带走了调试设备的人员,将那两名医护人员留了下来。
那两人员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大夫,叫徐广平。女的是护士,叫陶春芳。
据陈时政介绍这两人虽然年轻,但都是军医大学毕业,是部队特意申请调派过来坐镇疗养院的。
至此沉驰那间小小的医务室竟也有了专业的医护人员。
本来陈时政已经答应了沉驰出设备的,见沉驰自己又配置了许多医疗设备,陈时政让沉驰把购买的发票给了他,答应回去给沉驰申请报销。
沉驰倒也没跟他客气,把发票找了出来一股恼全交给了陈时政。
划给陈时政他们部队的院子,沉驰很少踏足,跟新来的那两名老领导也还没说上一句话。
陈时政临走前虽然叫沉驰关照一下,但人家自己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哪轮得到他?再说沉驰现在每天跟着郑元生搞研究忙得昏天黑地的,到现在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这日沉驰跟郑元生二人刚从外面的实验田回来,如今他们的新稻种到了推广阶段,沉驰打算先在自己山庄种一波,以便观察稻种在自然环境下的各种数扰。
走到两株老茶树下时见到陈时政带来的那两名老者站在茶树前,对着两株茶树滴滴咕咕。
“老贺啊,陈老头那茶说是这个山庄产的,会不会就是采自这两株老茶树?”一个清瘦老者对另一个说道。
“我看有可能,这里也没看到其它茶树了。”另一个同样清瘦但身材略高的老者回道。
“这老陈头也太小气了,喝他一点茶跟要他命似的,咱们不跟他下棋了,让他一个人耍单边去。”清瘦老者又道。
“可是他那有咱们爱喝的茶呀。”高个老者又一脸犹疑的道。
先前那清瘦老者闻言立时不说话了。
沉驰远远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估计这两老头跟陈文选闹矛盾了。
本想跟郑元生二人直接越过他们回庄,其中一名老者却突然叫住沉驰道:“小哥请等一等。”
沉驰停住脚步看向二人。
“你就是沉驰吧?我听时政还有了陈老头说起你的事情。”叫住沉驰的那名老者朝沉驰和颜笑道。
“不知老丈如何称呼?”沉驰笑问道。
“老朽贺其峰。”只听那老者回答道。
“蒋宏图。”另一老者也跟着自我介绍道。
“贺爷爷,蒋爷爷,你们来山庄这么久了住得还习惯么?”沉驰笑问道。
“习惯,习惯,这里空气好伙食好,比我们先前住的那个疗养院可是好多了。”贺其峰朝沉驰说道。
“那就好,你们叫我可是有什么事么?”沉驰向二人问道。
“我们就是想问问,你山庄里还有像老陈头……就是陈文选,他那里的那种茶么?”贺其峰又问道。
另一边的蒋宏图怕沉驰不承认,还不忘补充一句道:“他说是你给他的。”
沉驰见这两人也是爱茶成痴,心中不觉有些好笑,点了点头道:“那茶是我给他的,不过现在没有了。”
这沉驰倒是没说假话,这两年他山庄的东西已经成了金字招牌,只要说是在望山庄出产的,大家一抢而空,根本不愁销路。
“没有了啊。”贺其峰和蒋宏图二人脸上不由都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
沉驰见了朝二人道:“山庄的茶还有半个月才能采摘,如果你们真的馋了的话可以从这两株老茶树上摘些回去解馋。”
说驰说着随手就从树上抓了一把茶叶,连新叶带老叶一起提熘的下来塞到了贺其峰手上。
“这……这能喝么?”二人皆是被沉驰的举动弄得嘴角一抽,贺其峰更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沉驰问道。
“我家的茶树是移自大祁山的野山茶,现泡现煮也是好喝的。”沉驰笑回道。
贺其峰虽然不信沉驰说的,但当面他的面总不好把茶叶给扔了,只好将那把茶叶继续捧在了手中。
蒋宏图看着沉驰和郑元生二人虽扛着锄头,但两人都拿着笔和本子似乎记录着什么。
他也见过许多的科研人员,于是便朝沉驰和郑元生问道:“你们这是在搞研究吧。”
“是的,我和我老师正在对我们新培育的稻种作推广前的数据记录。”沉驰因答道。
自从跟郑元生一起培育新稻种,郑元生是真的把沉驰当作自己的学生在培养,听到沉驰向外人介绍自己是他的老师,郑元生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贺其峰在一旁赞许道:“科研人员好啊,国家的发展离不开你们呀。”
“哪里,我们不过是尽自己的能力而已。”沉驰谦虚道。
四人边说边往山庄而去,刚走到门口二人的护工陶春芳就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看到贺其峰和将宏图二人急声说道:“首长,你们有血压高和关节炎,不能走远了,要注意休息。”
贺其峰被说得头疼,不耐的道:“我都说了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医护人员,这个陈时政就是不听。”
说罢又将手中沉驰摘给他的茶叶往陶春芳手中一塞道:“你快去把这茶叶给我们煮了,煮好后送到陈老头的院子里来。”
二人说着便往陈文选那而去。
沉驰看着两人老小孩的性格,不禁有些同情起他们医护人员了。
郑元生要回去照看孙女,就把手中刚才观察记下的数据给了沉驰。
沉驰拿着数据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分析数据。
贺其峰和蒋宏图二人来到陈文选的院子,见他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晒着太阳,二人故意拿出象棋在他面前摆开阵势撕杀起来。
见二人故意拿下棋馋自己,陈文选当即还以颜色,从一旁小桌上拿起茶壶给息倒了一杯,端起喝了一口砸巴砸巴嘴,发出大大的声响道:“这茶真香啊。”
贺其峰当即把棋盘一推,赌气的道:“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