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马车边之后，方长这才算放松了，警惕。

忽然间沈念晚却一点不受控制的将被捆住的双手挣脱开。

还不等方长反应过来，方长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一股热流突然从脸上滑落。

与此同时，方长感觉自己被人重重击了一下。

方长在重击之下一下子得出去老远。

随即，只见君凌烨一身锦袍自马车中出来，随即在巷子周围便立马出现了很多的弓箭手。

方长满脸血迹的看了眼四周，随即笑了:“沈姑娘当真厉害。”

沈念晚将自己嘴里的布拿出来，擦了擦嘴:“不及方大人。”

“你是怎么传递的信息？”

这是方长最不理解的事情，沈念晚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

听罢，沈念晚笑了:“方大人莫不是样了，我都说了……无岑他不是我的护卫，是宸王殿下的护卫，我要让他做什么事，需要先请示宸王殿下。”

此话一出来方长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无岑做事需要请示君凌烨，自然会讲这些事情告诉君凌烨。

所以……沈念晚哪些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且说给无岑听的，让无岑去找君凌烨求助。

想着，他笑了:“沈姑娘不愧是‘第一女相’柳清雪的徒弟，心机过人，是方某输了。”

看着方长有些疯癫的模样，君凌烨道:“来人，拿下。”

闻言，方长未再说话，如今这般情况他是逃不掉了。

“当心他要服毒自尽。”

沈念晚忽然大喊一声，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君凌烨的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方长早已经倒在了地上。

见状，沈念晚忽然瞪大了双眼，有些不能回神。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样的感觉很难受。

“晚晚……”

忽然，耳边传来君凌烨温柔的声音，沈念晚一时失神。

“没事……他是坏人，死了也没事。”

君凌烨安慰着沈念晚，他看出了沈念晚眼中的愧疚，他想让沈念晚开心。

可是这样的话却深深的刺痛了沈念晚。

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一把将君凌烨推开。

“王爷说的是。”

说完便要离开，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王爷心思深沉，臣女远不能及，今日之事便多谢王爷了，但是……还请王爷将王爷的人撤了，臣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闺阁之女，不敢劳烦王爷这般大费周章。”

“晚晚……”

君凌烨拦住沈念晚，有些难受的看着她:“晚晚……你信我，我是想保护你的。”

听着这话，沈念晚愣了一下。

刚才无岑确实救了她，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可是……君凌烨真的是想保护她吗？还是想上上一世一样利用她，然后……以此来对付沈家呢？

一瞬间，深念晚只感觉自己很乱很乱。

“不管是什么……多谢王爷的好意，可是……我现在不信你了……王爷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沈念晚离开的身影，君凌烨想到过沈念晚知道他在她身边安排人够会不高兴。

却没想到沈念晚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本以为沈念晚听了他的解释，不会生气。

可是，现在的沈念晚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

两人的误会越来越深，好像……现在无论君凌烨做什么，沈念晚都不会领情。

以前那个爱君凌烨，信君凌烨的沈念晚终究是已经死了……

“王爷……”

君凌烨失神的模样让无岑有些担心。

君凌烨却轻笑:“无妨……无岑你让人将方长的尸体送回大理寺吧，让仵作查一查他身上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是。”

今日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

方长虽然死了，但是也算落网了，京都暴乱之事对于京都百姓也有了一个交代。

大理寺。

沈念晚带了一身伤回来，刚进入大理寺，就被沈若风拉倒了公务房里。

“又受伤了，小五……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沈若风找云舒拿了药给沈念晚上药，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有些无奈。

闻言，沈念晚笑了:“没事的……你之前办案不也老是受伤吗？我这算轻的了，而且……方长还是被我们还抓到了，虽然人已经死了……”

说着，沈念晚脸上露出些许的失落。

看着沈念晚的模样，沈若风有些心疼，刚才在巷子里的事情，沈若风已经听说了。

沈念晚自小生活在闺阁之中，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如今方长还是被他间接性害死的，沈念晚心中有愧疚也是正常的。

想着，沈若风摸了摸沈念晚的头:“好了，没事的……方长是服毒自尽的，而且……就算现在他不死，也还是会被处死的，是他自作自受，跟你没关系的。”

闻言，沈念晚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三哥，谢谢你啊……”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小五现在已经很棒了。”

听罢，沈念晚笑了:“那是自然……”

“好了，别臭美了，手伸过来，我给你擦药。”

沈念晚听话的伸出手，双手手腕上是一道重重的红痕，却没有脖子上的重。

看着沈念晚手上的伤有些心疼:“小五，你说你怎么这么冲动啊？手上脖子上全是伤。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知不知道？祖母要是知道你又受伤了，不得心疼坏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说着，她看着沈若风轻笑一声:“而且……三哥，虽然我受伤了，可是我这一次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呀，以后我会越来越厉害的。”

看着沈念晚，沈若风心里升起些许的自豪，更多的却是担忧。

最近沈念晚真的变了很多，做事也同之前很不一样了，看起来像是长大了。

可是……她心里却好像有很多心事一般。

严重了流露出的默然更像是经历了生死，不……准确的说是死了一次一般……

想着，他有些担忧道:“小五……你变了很多。”

沈念晚自然知道沈若风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在沈若风面前还是在装傻:“有吗？可能是跟师父学了东西，所以……成长了……”

听罢，沈若风没在多问什么。

沈念晚若是不想说，他也不强求。

看着沈若风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沈念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

三哥……谢谢你……

两人这般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随后，沈念晚又想起了君凌烨派人监视他的事。

“怎么了？”

见沈念晚不说话，沈若风有些疑惑:“在想什么？”

“没事……”

听罢，沈若风还想问什么，一个官吏便从门外进来。

“沈大人，云大夫在方长身上发现了线索，请你去一趟殓尸房。”

“好，我马上过去。”

“三哥，我也去。”

“嗯，走。”

走出门，沈念晚才发现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现在已经乌云密布了。

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两人来到殓尸房，君凌烨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见沈念晚来了，君凌烨笑着迎了上去:“晚晚……”

沈念晚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君凌烨，直接就进入了殓尸房，

见状，君凌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看着沈念晚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两人的样子，沈若风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却又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想着，他走到君凌烨身边道:“王爷，舍妹失礼了。”

“无妨，先进去吧，晚晚他怪我也算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

这话让沈若风有些不解，为什么君凌烨会这么说？

她和沈念晚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想着，他看了眼君凌烨，终究没多问什么。

“嗯。”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殓尸房。

殓尸房中，灯光微暗，加上外面没有阳光了，殓尸房里有些暗。

见三人进来了，云舒将三人引到方长的尸体身旁。

“你们来看。”

说着，她指着方长的脸严肃几分:“他的脸这里有一道疤，而且……他的鼻子和颧骨这两个地方有些古怪，两边也不是特别的对称。”

听着云舒说的这些事情，两人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

“什么意思？”沈念晚问道，有些不懂。

云舒看着三人很是严肃:“我的意思是，他这张脸换过。”

“什么？”